臧霸狠狠瞪了郝飛一眼,急令部眾:"速退!快撤!"兩萬大軍甫一接戰,便如潮水般向西潰逃,這般狼狽更令郝飛誌得意滿。
"追!絕不能放跑臧霸!"
"殺啊!"
萬餘名精銳騎兵剛衝出峽穀西口,迎麵就遭遇密集箭雨襲擊。由於毫無防備,隊伍頃刻間傷亡慘重。
郝飛麵色鐵青,他萬萬沒想到臧霸竟在出口設伏。雖怒火中燒,但這位老將心中雪亮——此刻必須穩住陣腳,待後軍趕到再作打算。
"停止追擊!等援軍合圍,定要全殲敵軍!"
"嚴守要道,不得鬆懈!"
"其餘人用飯!"
"吃飽喝足再戰!"
寒夜中,早已饑腸轆轆的荊州士卒聞到米香,頓時腹中雷動。得到軍令後,士兵們蜂擁至粥鍋前狼吞虎咽。
青石口內頓時充斥著叮當作響的進食聲。當後續兩萬步卒抵達時,眼前景象立即引發新一輪搶食狂潮。
副將端著熱粥來到主帥跟前"將軍請用。臧霸打仗不怎樣,他手下熬粥的火候倒是一絕。"
"倒便宜了我們!"
"哈哈哈!"
郝飛自信地捋須而笑"此刻臧霸看著糧草被奪,怕是要氣炸肺腑。傳令全軍,飽食後必須全殲敵軍!"
"誰敢畏戰,軍法伺候!"
副將咧嘴應道"將軍放心,弟兄們都明白。"
當最後一碗粟粥見底時,峽穀外突然傳來臧霸的狂笑"郝飛!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處!"
"老子的飯是白吃的?"
“納命來!!!”
臧霸的怒吼聲炸響,郝飛猛然驚覺情況有異。
莫非飯菜被人動了手腳?
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臧霸怎會料到我軍此時來襲?
"郝帥莫要被臧霸唬住。"
"他不過是色厲內荏,虛張聲勢罷了。"
"實則根本奈何不得我軍分毫。"
郝飛聞言稍安:"全軍整隊,隨我......"
話音未落,副將突現痛苦神色:"末將腹痛如絞,恕難從命!"
說罷竟顧不得軍令,捂著肚子狂奔而去。
其倉皇之狀令人咋舌。
郝飛眉頭緊鎖:"其餘人......"
"將軍恕罪!末將也......"
"奇哉怪也!今日腸胃怎生這般不爭氣?"
短短須臾間,十餘將領儘數離陣。
遠處兵卒更是四散奔逃尋找隱蔽處。
霎時間青石口內響起此起彼伏的異響。
郝飛終於醒悟:"膳食有詐!膳食有詐!"
恰在此時,穀外傳來臧霸的狂笑:"全軍出擊!!!"
"殺啊——"
郝飛麵如土色:"全軍聽我......"
腹中陡然翻江倒海。
那絞痛簡直要人性命!
"臧霸老賊!竟使這般下作手段!!"
"速退!退出青石穀!!!"
"西側斷後!餘部隨我突圍!"
"撤——!!!"
青石口東側。
數不清的荊州士卒強忍腹痛,狼狽逃竄。
剛衝出狹窄穀口,迎麵撞上數百黑甲精兵。
"滾開!擋路者死!"
"衝過去!殺!"
萬餘荊州兵罵咧咧衝向陷陣營,腹中絞痛難忍。
八百黑甲如鐵鑄般巍然不動。
每張臉龐都刻著視死如歸。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高順一聲令下,鐵甲方陣轟然啟動。
整齊步伐踏碎大地,寒芒閃爍的槍林推向敵軍。
"轟——"
兩軍相接瞬間,人數劣勢的陷陣營爆發出驚人戰力。
機械般精準的突刺,麵對蝗群般的敵兵毫不退縮。
每記突刺必取一命。
短短一刻鐘,千餘荊州兵已成血泊中僵硬的。
"這..."
"鎧甲竟能刀槍不入?"
"如何對敵?"
在荊州兵驚恐目光中,黑甲死神繼續收割生命。
此戰伊始便成屠戮。
陷陣營鐵甲堅不可摧,荊州兵又遭瀉藥所害,腹痛難忍戰力儘失。
"想活命就跟老子衝!"郝飛按住絞痛腹部怒吼。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臧霸大笑:"郝飛,此地便是你葬身之處!"
戰馬嘶鳴,雪亮刀光淩空劈下。
寒光乍現,刀鋒裹挾厲風直取郝飛咽喉。
平素這等招式斷然傷不得郝飛分毫。偏生此刻腹中絞痛未消,雙腿虛浮如踩棉絮,哪敢硬接臧霸這奪命一擊?隻得咬緊牙關猛夾馬腹,倉皇向山穀外逃竄。
馬蹄剛踏出丈餘,背後驟起雷鳴般的馬蹄聲。郝飛尚未回頭,便覺後頸掠過刺骨寒意——臧霸的刀刃已斬斷他的頭顱。無頭屍身栽背,血泉噴濺三尺。
"還有誰想送死?!"臧霸將滴血的頭顱高挑刀尖,聲震四野:"繳械者生,頑抗者死!"
目睹主將斃命,本就腹痛如絞的荊州兵紛紛棄械跪地,降呼聲如潮水般漫過青石口:"願降!我等願降!"
此時黃忠率部尚在五裡外,忽聞山間回蕩的降喊聲。正驚疑間,探馬接連飛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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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將軍中伏被困青石口!"
"將軍...郝將軍首級被臧霸所斬,全軍已降!"
"混賬!"黃忠須發皆張,馬鞭幾乎捏折:"三萬精兵竟撐不過半個時辰?郝飛這蠢材!便是三萬頭豬也......"
探卒戰戰兢兢解釋:"臧霸故意留下降藥白粥,我軍進食後腹瀉不止......"
"兵臨戰陣還敢貪食?!"黃忠怒極反笑:"該殺!當真該殺!"
副將王威稍作遲疑,擰眉諫言:"郝飛全軍覆滅,理應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