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雲錚的手指在模型上點出幾個基因片段，“小雅的感知能力能識彆潛在適配者，我們可以在星彙港設招募點，用能量手環檢測基因匹配度。”
獨眼突然嗤笑：“你想讓那些流民變成改造人？他們會以為我們在搞人體實驗，星彙港的反基因組織會把你撕碎。”
“不是改造，是喚醒。”雲錚調出小雅的基因圖譜，她的雙螺旋結構中嵌著一段淡紫色的片段，“就像小雅這樣的共生體，不需要強製改造，隻需要引導能量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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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虎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擊著，發出規律的噠噠聲。會議廳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全息投影的藍光在眾人臉上流動。雲錚能感覺到後背的疤痕在發燙，那是共生體在呼應他的決心——就像當初在科研站，正是這種共鳴讓他突破了終極形態。
“我批準。”雷虎突然拍板，手掌重重按在能量節點上，“雲錚，你負責招募計劃，需要多少人手和資源儘管提。”
“我隻要小雅協助。”雲錚看向門口，醫療艙的休息時間應該結束了，“她的基因感知比任何設備都精準。”
林博士推了推眼鏡：“我會準備便攜式檢測設備，但要注意——聯邦的數據庫裡提到，高適配者可能會吸引蟲族，就像……”
“就像磁石吸鐵。”雲錚接過話茬，後背的灼痛感越來越強烈，“這正是我們需要的。如果能讓適配者控製蟲族，就能反製聯邦的控製組。”
會議桌的光帶突然變成綠色，代表通過的圖標在環形屏幕上依次亮起。雷虎的目光掃過全場：“還有異議嗎？”
獨眼的機械義眼轉動了兩下，最終哼了一聲：“我保留意見，但可以派傭兵保護招募點——按市價收費。”
星語閣使者突然放下茶杯，冰晶般的指尖在空氣中劃出星圖：“我們可以提供流民的分布情報，但需要……”他頓了頓，“需要適配者的基因樣本，用於星象推演。”
“等計劃啟動再說。”雷虎站起身，環形桌的光帶逐漸熄滅，“所有人半小時後到武器庫領取裝備，三天後各就各位。”
代表們陸續離開，金屬座椅摩擦地麵的聲音在會議廳裡回蕩。雲錚盯著投影中聯邦軍團的紅點，突然想起撤離時看到的那句“聯邦征服計劃”。那些密密麻麻的光點如同蟻群，正沿著星圖上的航線緩慢蠕動。
“你確定招募計劃可行？”雷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將軍鎧上還殘留著戈壁風沙的痕跡，“反基因組織在自由星域的勢力很大，尤其是星彙港。”
雲錚轉過身，後背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淡紅色：“我們沒有選擇。常規防禦撐不過三個月，而小雅已經感知到三個潛在適配者的信號——就在星彙港。”
雷虎的手指在腰間的爆能槍上摩挲著，那是他在“血色黃昏”戰役中繳獲的聯邦武器：“需要多少護衛？我調精英小隊給你。”
“越少越好。”雲錚走到門口，金屬門感應到生物信號自動滑開，“人多了會引發恐慌。”
走廊裡的能量燈發出滋滋的電流聲，遠處傳來醫療艙的提示音。雲錚加快腳步，轉過拐角時正好撞見小雅。她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些，指尖的綠色粘液已經洗淨，隻是瞳孔裡還殘留著淡淡的紫色——那是過度使用感知能力的後遺症。
“感覺怎麼樣？”雲錚放緩腳步，注意到她手裡拿著的能量手環，屏幕上正閃爍著三個微弱的信號點。
“星彙港的信號很不穩定。”小雅的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她把手環遞過來，“最強烈的那個在三號貨倉附近，匹配度……”
“多少？”
“72。”小雅的指尖輕輕劃過屏幕，那個信號點突然閃爍起來，“比我的初始值還高，但很不穩定，像是在……逃亡。”
雲錚握住手環，金屬表麵傳來微弱的震動。他想起數據庫裡的描述——高適配者往往伴隨著基因變異，在聯邦的追捕名單上。那個72的信號點，會不會也像淩玥一樣，背負著被聯邦摧毀的家園？
“三天後出發。”雲錚把手環還給她，後背的疤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是被某種力量撕扯，“在此之前，林博士會給你做能量強化。”
小雅點點頭，轉身走向科研區。她的步伐還有些踉蹌，淡紫色的發梢在燈光下輕輕晃動。雲錚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儘頭，突然想起撤離時她控製掠空蟲的樣子——那些原本攻擊他們的蟲族，在她的指令下如同溫順的獵犬。
如果招募計劃成功，他們或許能組建一支真正的“蟲族軍團”。
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另一種不安取代。雲錚摸了摸後背的疤痕，那裡的共生體正在發出微弱的悲鳴。他想起林博士的警告——高適配者可能會被蟲族基因同化，就像聯邦改造人那樣，最終失去人類的意識。
星彙港的反基因組織不是沒有道理。在自由星域，“基因改造”這四個字等同於“怪物”的代名詞。三年前的“綠潮”事件中，失控的改造人吞噬了整個農業星，那些藤蔓般的生物組織至今還纏繞在廢棄的穹頂上。
雲錚走到走廊儘頭的觀景台，風嘯要塞的防禦炮正在進行試射。藍色的能量束劃破隕石洞穴的黑暗，在岩壁上炸出璀璨的光斑。遠處的星核礦區如同鑲嵌在黑色天鵝絨上的碎鑽，那些閃爍的光點正是正在作業的采礦平台。
三天後，那裡或許會成為第一個戰場。
雲錚握緊拳頭，後背的疤痕在共鳴中隱隱作痛。他知道，招募計劃就像在刀尖上行走——既可能找到對抗聯邦的希望，也可能引發自由星域的內亂。而冷霜的情報小隊潛入黑岩空間站，更是如同闖進蜂巢的蝴蝶，隨時可能被聯邦的基因追蹤係統撕碎。
但他們彆無選擇。
全息投影中的聯邦軍團正在緩慢推進，那些紅點已經越過了中立星域的邊界。雲錚看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倒計時，突然想起撤離時王鐵說的那句話：
“我們隻是這場風暴來臨前，最先嗅到血腥味的人。”
觀景台的舷窗外，一顆隕石拖著淡藍色的尾焰劃過黑暗。雲錚的目光追隨著那道光亮，直到它消失在要塞的防禦屏障外。他知道，三天後的星彙港，等待他們的將不隻是72適配率的信號點，還有隱藏在人群中的聯邦特工、虎視眈眈的反基因組織，以及無數對“改造”二字充滿恐懼的眼睛。
而更深的黑暗中，黑岩空間站的基因識彆係統已經啟動，紅色的掃描線如同毒蛇的信子，正在等待著自投羅網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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