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
“賣給山那邊!”
“一個死了仨老婆!”
“腚溝子都讓大瘡爛透了的老光棍——!”
這話!
像一道道裹著冰雹閃電的滅世驚雷!
輪番劈在死寂的院子裡!
劈得所有人魂飛魄散!
劈得空氣瞬間炸裂!
劈得孫老栓夫婦身體篩糠似的抖!
像寒風中的殘燭!
隨時要熄滅!
孫老栓渾濁的老眼猛地一縮!枯樹皮臉肌肉“突突”狂跳!那點怨毒的表情瞬間凍裂!碎成一地冰碴子!一股巨大的、深不見底的寒意像無形的冰錐,狠狠紮進他的天靈蓋!澆滅了他所有的氣焰!隻剩下徹骨的恐懼!喉嚨裡“咯嘍咯嘍”響!像卡了根冰疙瘩!
孫劉氏渾濁的老眼也猛地一縮!枯樹皮臉肌肉“突突”狂跳!那點刻薄的貪婪瞬間褪去!隻剩下巨大的、無邊的、漆黑的恐懼!像掉進了無底冰窟!連呼吸都凍住了!喉嚨裡“嗬嗬”作響!
李鳳蘭渾濁的老眼寒光爆射!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驟然掀起了滔天血浪!她脊背挺得筆直!手猛地一拍冰冷的炕沿!“砰”的一聲悶響!震得土炕都微微顫動!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聲音陡然拔高!像燒紅的鐵釺捅破了冰層!帶著一股子能撕裂天地的雷霆之怒和一種……深不見底的……譏諷!
“放你娘的春秋羅圈屁——!”
“沒收錢?”
“沒收東西?”
“我呸——!”
“老黃瓜刷綠漆——愣充嫩黃瓜!也不嫌磕磣!”
“屎殼郎戴花——愣充俏媳婦!惡心死個人!”
“三斤白麵——!”
“兩匹家織布——!”
“白紙黑字!”
“收據!”
“老娘托人!”
“都他娘的——找見了——!”
這話!!
像一把淬了劇毒、燒紅了、還帶著倒刺的鋼針!
猛地捅進孫老栓夫婦的心窩裡!
捅得他們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捅得他們眼前陣陣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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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得他們身體猛地一抽!
“噗通”一聲!
像兩灘被開水澆了的爛泥!
徹底癱軟在冰冷梆硬的泥地上!
喉嚨裡發出“嗬嗬嗬”的、像被掐斷了氣管的老母雞似的、瀕死的、帶著血沫子和屎尿味的抽氣聲!
孫老栓渾濁的老眼瞬間瞪得溜圓!寫滿了巨大的、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種深不見底的絕望!他手死死摳著冰冷的泥地!指甲蓋都掀翻了!滲著黑血!喉嚨裡“咯嘍咯嘍”響!像卡了根驢糞蛋子!半個字也崩不出來!三斤白麵!兩匹布!收據!都……都找見了?
孫劉氏枯樹皮似的驢臉肌肉瘋狂抽搐!渾濁的老眼裡那點恐懼瞬間被巨大的、無邊的、漆黑的絕望徹底吞噬!像掉進了無底冰窟!連掙紮的念頭都凍成了冰渣子!她手無意識地揪扯著褲襠!一股滾燙騷臭的黃湯瞬間洇透了破棉褲!“滋啦”一聲!糊了一地!臊臭衝天!!喉嚨裡“嗬嗬嗬”響!像破風箱漏了窟窿!!
李鳳蘭渾濁的老眼極其平靜地掃過癱在地上、像兩灘爛泥的孫老栓夫婦。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有嘴角那絲淬了劇毒的獰笑又深了一分。像地獄裂開的一道縫隙。縫隙深處,悄然湧動著一股滾燙的岩漿和一種淬了冰的……快意。她手極其緩慢地抬起,在破棉襖上蹭了蹭沾著的泥點子。動作隨意,像拂去一粒灰塵。
她渾濁的老眼極其緩慢地轉向趙鐵柱。聲音嘶啞,不高,卻像凍透了的裹屍布在生鏽的銼刀上刮擦,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嚴:
“趙隊長!街坊作證!這對吃人的豺狼!買賣人口!鐵證如山!該咋辦?”
院子裡死寂一片!慘淡的日頭光下,兩灘臊臭的汙穢在凍硬的泥地上洇開。寒風卷著塵土,撲打著冰冷梆硬的泥地。空氣裡混合著沉重的威壓和一種深不見底的肅殺。李鳳蘭腰杆挺直,深陷的眼窩平靜地掃過狼藉的院子,掃過緊閉的院門。枯樹皮似的嘴角,那兩道深刻的紋路極其細微地、極其緩慢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像凍河解凍,露出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縫隙深處,悄然湧動著一股滾燙的暖流和一種淬了冰的期許。像凍土深處悄然萌發的一點新綠。也像一場剛剛結束的雷霆風暴,滌蕩了汙穢,留下了無聲的餘威和……一片……乾淨的……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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