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二十三年,七月。蛇島古巴)的雨季來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點砸在新建的要塞屋頂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守將張嶷站在望塔裡,抹去望遠鏡上的水汽,死死盯著海平麵上那幾個黑點——這是本月第三次發現西班牙船隻的蹤跡了。
“將軍,要不要發信號警告?”副將問道。
張嶷搖頭:“讓他們再近些。王爺有令,要抓活的。”
他轉身走下望塔,要塞內的二百守軍早已各就各位。這座用紅石砌成的堡壘雖然不大,但位置極佳,扼守著通往墨西哥灣的咽喉要道。堡壘地下還藏著五艘快艇和足夠的補給,足以堅守三個月。
與此同時,在島嶼另一端的海灘上,一支西班牙探險隊正在登陸。陽光照耀在金色的沙灘上,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發出寧靜的聲響。
十名士兵身著閃亮的鎧甲,手持長矛和盾牌,護衛著三個衣著華麗的人物:探險隊長迭戈、隨行神父洛佩斯,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阿茲特克叛徒特拉克。
迭戈,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胡須的探險隊長,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用生硬的土著語問特拉克:“你確定這裡沒有人?”
特拉克,一個曾經的阿茲特克貴族,現在卻穿著西班牙式的服裝,諂媚地點頭回答:“大人放心,這隻是個荒島。從這裡獲得淡水補給,再航行十天就能到達特諾奇提特蘭。”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每一步都在山地營的監視下。屯長夏侯傑——夏侯惇的侄孫,正潛伏在棕櫚樹上,他身手敏捷,如同一隻潛伏在樹冠中的獵豹。
夏侯傑用碳筆快速繪製著他們的裝備和陣型,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從士兵的武器到探險隊的旗幟,他都一一記錄下來。
當西班牙人深入島嶼一裡時,張嶷,蛇島的統領,下令收網。他站在一塊高高的岩石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指揮著這場精心策劃的伏擊。
沒有號角,沒有呐喊。數十條套索突然從樹叢中飛出,如同幽靈般無聲無息。西班牙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倒在地,他們驚慌失措,試圖掙紮,但已經太遲了。
弩箭精準地射穿他們的手腕和腳踝,使其失去戰鬥力卻不致命。弩箭的尖嘯聲在空中回蕩,士兵們的哀嚎聲隨之響起。
隻有五分鐘,戰鬥結束。西班牙探險隊的士兵們被迅速製服,他們被綁縛起來,無助地躺在沙灘上。
張嶷的士兵們迅速而有序地行動,他們收集了西班牙人的武器和補給,確保沒有留下任何可能被利用的資源。迭戈和洛佩斯被俘虜,而特拉克則被單獨看管,他的背叛行為讓所有人都對他充滿了鄙視。
張嶷站在海灘上,望著被俘的西班牙人,心中明白這場勝利不僅僅是一次軍事上的成功,更是對敵人心理上的沉重打擊。
審訊在要塞地下密室進行。當特拉克看到牆上懸掛的唐漢字旗時,臉色瞬間慘白。
“你們……你們是漢人?”他顫抖著用納瓦特爾語問。
張嶷冷笑:“看來你在阿茲特克就聽說過我們。”
通過通譯,審訊獲得重大收獲:西班牙已在西印度群島建立多個據點;一支由科爾特斯率領的遠征軍正在準備進攻阿茲特克;更重要的是,西班牙人知道唐漢王國的存在,特意避開其勢力範圍。
“聰明。”張嶷評價道,“可惜不夠聰明。”
他立即將情報用信鴿發往建安城。特殊訓練的信鴿能夠連續飛行千裡,經由三個中轉站,七日即可將消息送達。
八月三日,建安城。
曹植看著蛇島傳來的情報,眉頭緊鎖。
“科爾特斯……五百人就想征服一個帝國?”他難以置信。
劉曄解釋道:“據阿茲特克學者說,他們的皇帝蒙特祖馬相信西班牙人是神使。而且,西班牙人有很多阿茲特克叛徒幫助。”
“愚蠢!”曹植拍案而起,“引狼入室!”
他立即召開緊急會議。
周循主張直接乾預:“可派水師攔截西班牙艦隊。”
曹仁則建議謹慎:“我軍剛經遠征,需要休整。不如讓西班牙人與阿茲特克兩敗俱傷,我們再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