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她頭頂的短發,張了張嘴,終究沒說話。
深夜,鐘表敲過十二下。
林野蜷在被窩裡,指尖抵著床單,在空氣裡一筆一劃地寫:"她頂著一頭紅走進教室,像舉著火把。
他們說她瘋了,可她隻是想,讓彆人看見她。"
黑暗中,她"嘗"到這句話裡的悲壯——像被按進水裡的人突然浮出水麵,貪婪地吸了口氣。
心口的荊棘紋身竟微微發燙,刺尖的血珠凝著,沒往下淌,倒像在回應她的心跳。
她摸過藏在枕頭下的平板,輸入密碼。
加密文件夾裡,《審判日記》的文件名被她改成《荊棘搖籃·卷一》。
點擊同步雲端時,屏幕藍光映著她的眼睛,亮得像兩顆星子。
"這次,你們燒不掉了。"她對著空氣說,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聽見。
第三天清晨,張教練的身影出現在琴房門口。
"省賽形象分占三成,"他雙手抱胸,目光掃過林野的短發,"彆讓形象拖累成績。"
周慧敏立刻接話:"我已經處理了,每天檢查三次——"
林野低頭按琴鍵,《革命練習曲》的旋律在指尖流淌。
她在心裡構建新場景:"決賽那天,她不穿黑裙,穿一身紅衣。
她走上台,說:"今天,我彈的不是曲子,是我被剪掉的頭發。
""
她"嘗"到幻想裡的宣泄,像潮水漫過胸口。
荊棘紋身雖在流血,卻有了節奏——一脹一縮,像心跳,也像筆尖落在紙上的聲音。
張教練走後,周慧敏收拾琴譜的動作突然頓住。
她盯著林野頭頂翹起的紅茬,伸手要按,又縮了回去。
林野"嘗"到那絲慌亂——比那天樓道裡的更濃,像塊冰在太陽下慢慢化了。
"下周末,"周慧敏扯了扯自己的絲巾,"張教練說要開動員會。
往屆冠軍視頻......"她沒說完,轉身走出琴房。
林野望著母親的背影,心口的荊棘突然輕輕一顫。
她摸出平板,在《荊棘搖籃》裡新添一句:"他們以為我認輸了,但他們不知道,低頭是為了,更好地瞄準。"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響,有片葉子落進琴房,恰好蓋在《革命練習曲》的標題上。
風掀起林野的短發,幾縷紅茬在陽光裡閃了閃,像未滅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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