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曦月還朝,麵見帝王……
大殿之上,香爐青煙嫋嫋。
龍曦月單膝跪地,聲音清越,穿透殿宇:
“兒臣龍曦月,幸不辱命!南疆已平,磐石堡、落霞城已收回,此乃盟約輿圖,請父皇禦覽!”
內侍恭敬呈上。帝王龍破天仔細翻閱,目光越來越亮,最終化為一聲洪亮的大笑:“好!好一個幸不辱命!曦月,你此番之功,非開疆拓土那麼簡單,更是揚我國威於域外,壯我族誌於民心!朕,心甚慰!”
他的目光掃過群臣,最終落回龍曦月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讚賞與…一絲複雜的考量:“賞!朕豈能不賞!”
“賜,長公主龍曦月:九天玄鐵百斤!七階魔獸內丹十枚!紫金幣百萬!鳳棲梧桐木心一段!”每念一樣,都引起殿內一陣低低的驚呼,這些都是有價無市的至寶。
最後,龍破天聲音一頓,目光深邃:“另,準爾組建曦月衛,編製三千,一應裝備甲胄、糧餉用度,皆由內庫支取,準你自行招募勇士,護衛府邸,以彰其功!”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三千私軍,內庫支取,這恩寵和權柄,已遠超普通皇子!
老丞相顫巍巍出列:“陛下,三千之數…是否過於…”
龍破天大手一揮,打斷了他:“丞相不必多言!曦月之功,當得此賞!難道我蒼龍帝國,還容不下一位能開疆拓土的公主嗎?”他話語雖帶笑,眼神卻銳利地掃過全場,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龍曦月深深叩首:“兒臣,謝父皇隆恩!”她的聲音平穩,聽不出太多喜悅。抬起頭時,目光與龍破天有一瞬的交彙。她看到了父皇眼中的讚賞,但也看到了那讚賞背後,帝王製衡術的冰冷光芒——用她這把鋒利的刀,去敲打那些不成器的兒子。這賞賜,是盔甲,也是更精致的枷鎖。
晚宴之上,絲竹悅耳,歌舞曼妙。龍曦月端坐主位之側,應對著絡繹不絕的敬賀。她舉止得體,偶爾淺笑,但那份曆經沙場的殺伐之氣和體內奔騰的強大力量,讓她即使靜坐也如淵渟嶽峙,令人不敢輕視。
七皇子龍霄覷了個空檔,湊近低聲道:“皇姐,南征辛苦,今日榮光,實至名歸。”
龍曦月微微頷首:“七弟有心了。”
龍霄話鋒一轉,聲音壓得更低:“隻是…皇姐離京日久,恐不知帝都近日…風氣漸變,頗多光怪陸離之事。”他快速而清晰地將“不空苑”、龍淵沉溺、秦猛衝突、自身受辱及伏羲酒館困境等事道出。
龍曦月臉上的淺笑瞬間凍結。手中的琉璃玉杯發出細微的“哢嚓”聲,一道裂紋蔓延。
“伏羲的酒館…也受影響了?”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
“是…生意一落千丈。我前日去理論,還被大皇兄和那日出女子…”龍霄語氣帶著屈辱。
話音未落,龍曦月已霍然起身!周身氣息不再內斂,瞬間將宴會的靡靡之音壓了下去!所有目光瞬間聚焦於她。
她一步步走向正與幾個紈絝高談闊論、吹噓著自己新得了一件“日出奇珍”顯然是蒼井不空所贈)的大皇子龍淵。
“龍淵。”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冰冷的威壓。
龍淵嚇了一跳,回頭見是龍曦月,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強裝鎮定:“是皇姐啊?何事?今日你可是主角,莫不是喝多了?”
“喝多?”龍曦月冷笑,目光如冰刃般刮過龍淵和他身旁那些酒色之徒,“我看是有些人,終日泡在溫柔鄉裡,醉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忘了身為帝國皇子的責任!”
龍淵臉色漲紅:“龍曦月!你什麼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
“我什麼意思?”龍曦月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我在南疆血戰沙場,斬將奪旗!你在帝都做什麼?流連於敵國妖女的風月窩!為了一個歡場女子,與鎮國將軍之子當街鬥毆,斯文掃地,皇室顏麵儘失!還將父皇賞賜的紫金幣,像流水一樣填進那無底洞,去博取那妖女一笑!龍淵!你的脊梁骨呢?你的廉恥心呢?!都被狗吃了嗎?!”
這番斥罵劈頭蓋臉,毫不留情,將龍淵最後一塊遮羞布撕得粉碎!整個宴會廳死寂一片,落針可聞。
龍淵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龍曦月,語無倫次:“你…你血口噴人!汙蔑!我那是以文會友…是…是文化交流!你一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女人懂什麼?!”
“文化交流?”龍曦月嗤笑一聲,充滿了極致的嘲諷,“交流需要動拳頭?交流到需要你這位堂堂皇子,聯合一個外來妓子,羞辱自家上門理論的兄弟?龍淵,你讀的聖賢書,就是教你如何欺辱同胞,如何跪舔敵國娼妓的嗎?!我看你不是去交流文化,你是把魂都交流沒了!被那日出妖女吸乾了腦子!”
“龍曦月!我跟你拚了!”龍淵徹底失去理智,狂吼一聲就要撲上來,卻被身旁的紈絝死死拉住。
龍曦月卻不再看他,猛地轉身,麵向高居主位的龍破天,單膝跪地,聲音沉痛而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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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兒臣泣血上奏!日出帝國狼子野心,戰場失利,便行此齷齪卑鄙之計!以娼妓為刃,以金銀為毒,腐蝕我官員意誌,離間我君臣父子,妄圖從根子上爛掉我蒼龍江山!如今帝都烏煙瘴氣,官員沉溺享樂,皇子行為失德,醜聞頻出!此乃動搖國本之禍!兒臣懇請父皇,即刻下旨,徹查嚴懲!鏟除毒瘤,以正朝綱!”
龍破天的臉色早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緩緩放下酒杯,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一寸寸掃過台下鴉雀無聲的群臣。
“丞相。”皇帝的聲音冰冷。老丞相一顫,出列跪倒:“老臣…老臣在。”“此事,你可知情?”“老臣…略有耳聞…隻以為是尋常商事…”“太尉!”“臣…臣…”掌管軍事的太尉額頭見汗。“禦史大夫!你的禦史台,風聞奏事之責呢?難道滿朝文武,就無一人看到此等‘尋常商事’背後的禍患?還是說…”龍破天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森寒,“你們其中不少人,本身就是那風月之所的座上賓,樂不思蜀,以至於眼盲心瞎,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
“臣等有罪!”“陛下息怒!”嘩啦啦跪倒一片,個個麵如土色,體若篩糠。無人敢抬頭對視帝王那憤怒而失望的目光。
龍破天看著這群帝國的“棟梁”,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滔天怒火。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85級戰士的恐怖威壓瞬間籠罩全場!
“好!好一個‘略有耳聞’!好一個‘尋常商事’!我看你們不是不知,是樂在其中!被敵人的糖衣炮彈打得潰不成軍!”
他深吸一口氣,聲如雷霆,頒布旨意:“傳朕旨意:即日起,凡朝中官員,膽敢踏足日出人所開風月場所一步者,無論緣由,即刻革職,永不錄用!”“著刑部、大理寺、皇城司,三司會審,給朕徹查‘不空苑’等窩點!挖地三尺,也要查出其幕後主使及所有不法勾當!嚴懲不貸!”“皇子龍淵,行為失檢,禁足思過半年,罰沒三年俸祿賞賜!以示懲戒!”
旨意一下,如同驚雷炸響。處罰之重,遠超眾人想象!尤其是對官員的禁令,近乎絕戶!龍淵更是麵如死灰,半年禁足,罰沒三年用度,這比打他罵他更難受!
宴會在一片死寂和惶恐中草草收場。
龍淵回到府邸,瘋狂打砸,狀若瘋魔:“龍曦月!你這個賤人!還有龍霄!伏羲!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絕不會!”
龍破天獨自立於禦書房,看著南疆地圖和龍霄的密報,眼神變幻莫測。曦月的剛烈出乎他的意料,帝國的隱患也比他想的更深。那個叫伏羲的人…他的影響力,似乎已經開始擾動帝國的格局了。
龍曦月回到曦月宮,屏退所有人。她撫摸著冰冷的九天玄鐵,感受著內丹中磅礴的能量,眼神卻無比疲憊。短暫的榮光過後,是更深的旋渦。冥婚的枷鎖,帝國的危機,兄弟的仇恨…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她走到窗邊,望向南方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無儘距離,看到那個在洪荒之地閉關的身影。她低聲喃喃,如同祈禱,又如同絕望中的囈語:
“先生…曦月…需要你。帝國…需要你。你…何時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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