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黨第35軍被全殲，懷來城破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華北戰場。東野指揮部裡，劉川看著牆上巨大的作戰地圖，敲在懷來以西、以北的廣闊區域。
“郭景雲是抓住了，可傅作義派出來的這些援軍，還沒完全收拾乾淨。”他轉過身，看向指揮部裡的每個人：“安春山的104軍殘部退守土木堡，李文殘部在新保安一帶成了驚弓之鳥，還有從北平方向試探性出來的第十六軍……這些都是傅作義在華北最後的本錢，一個都不能放跑，”
聶政委放下手中的戰報，接口道：“部隊連續作戰已經很疲勞，但戰機稍縱即逝。我建議，趁敵人新敗，士氣低落，立即組織追擊。”
“我同意政委的意見。”劉亞快步走到地圖前：“根據各縱隊報告，安春山部在土木堡收攏了約八千殘兵，正在搶修工事。李文部更混亂，分散在新保安附近幾個村莊，缺乏統一指揮。第十六軍見勢不妙，已經開始後撤。”
韓楚的電話適時接了進來：“司令員，我帶著一縱、二縱的先頭部隊已經咬住李文了，這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但扔下了不少重裝備。給我兩天時間，保證把他在新保安一帶包圓了，”
劉川對著話筒說：“韓楚，你的動作要快，但更要注意戰術。李文現在是喪家之犬，肯定會拚命往北平跑，你的任務不光是追，更要堵，派騎兵部隊穿插到他的前麵去，”
“明白，孫德勝的騎兵縱隊已經出發了，我讓他們專門抄後路、斷補給線，”韓楚答道。
劉川放下電話，又看向肖光：“東線壓力也不小。第十六軍雖然退了，但保不齊傅作義還會派其他部隊出來接應。你的八縱、九縱必須牢牢釘在懷來與南口之間，確保北平方向的敵人不敢輕舉妄動。”
肖光帶著自信：“司令員放心，第八縱隊在官廳一線構築了三道防線，第九縱隊前出到延慶附近機動防禦。北平出來的敵人除非傾巢而出，否則彆想從我們這裡過去。”
“好，”劉川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對劉亞說，“命令中路的三縱、四縱，立即向土木堡方向運動，配合七縱曾林部，解決安春山。告訴曾林，安春山現在是驚弓之鳥，要多用心理攻勢，軍事壓力為輔。”
“是，”劉亞迅速記錄命令，“裝甲縱隊和炮兵如何部署？”
劉川略一沉吟：“梁中玉的裝甲部隊分成兩部，主力配合韓楚追擊李文，一部配屬給中路，對付土木堡的安春山。朱銳的炮兵也要相應分配，重點保障主要突擊方向。”
命令一道道傳達下去，新保安外圍，韓楚親臨一線。李雲龍正舉著望遠鏡觀察敵情，見他過來，立刻報告：“副司令，李文的主力縮在前麵的李家莊一帶，依托民房構築了工事，但看起來很慌亂。”
丁偉也從側翼趕來：“我派偵察連摸了一下，敵人建製混亂，很多部隊找不到上級。我看可以派小部隊穿插分割，大部隊隨後壓上。”
韓楚仔細觀察著地形，果斷下令：“李雲龍，你的一縱從正麵施加壓力，但不要強攻。丁偉，你的二縱和騎兵部隊配合，從西側迂回，切斷李家莊通往北平的道路。周漢的六縱在東邊策應。咱們給他來個四麵楚歌，”
“太好了，這回看李文往哪跑，”李雲龍摩拳擦掌。
與此同時，土木堡方向，曾林的第七縱隊和中路趕來的第三、第四縱隊完成了對安春山殘部的合圍。曾林和第三縱隊司令王山、第四縱隊司令徐銘開了個簡短的戰前會議。
“安春山手裡還有八千多人，困獸猶鬥。”曾林指著土木堡的簡易布防圖說，“強攻傷亡太大。我建議，圍三闕一，在東麵留個口子，逼他突圍。”
王山點頭同意：“這個辦法好。土木堡城牆低矮，工事簡陋，安春山守不住的。我們在東麵設伏，比強攻劃算。”
徐銘補充道：“還要加強政治攻勢。安春山不是郭景雲，他跟傅作義沒那麼死心塌地。”
很快，土木堡四周響起了震天的呐喊聲和勸降聲。安春山在指揮部裡坐立不安，聽著外麵“繳槍不殺”、“優待俘虜”的喊聲，臉色陰晴不定。
“軍座，共軍在東麵的防守似乎比較薄弱，要不要……”參謀長試探著問。
安春山走到地圖前，沉默良久，終於長歎一聲：“傅總司令待我不薄，可眼下……不能讓弟兄們白白送死。傳令，今夜零點，從東麵突圍。”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薄弱環節”正是曾林精心布置的陷阱。
當夜，安春山部果然從東門突圍，很快就陷入了三縱、四縱預設的伏擊圈。在四麵八方的“繳槍不殺”呐喊聲中，早已喪失鬥誌的國民黨軍成片地放下武器。
“報告司令員，安春山部已被全殲，俘虜安春山以下六千餘人，”通訊兵興奮地向劉川報告。
“好，”劉川用力一拍桌子，“告訴曾林，把安春山好好押送來，”
這時，新保安方向的戰報也傳來了。韓楚在電話裡難掩興奮：“司令員，李文部已經被我們分割包圍在三個村子裡，大部分敵人已經投降。隻有李文帶著警衛營還在頑抗，不過也撐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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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大意，”劉川提醒道，“告訴李雲龍、丁偉，越是到最後越要小心，防止敵人狗急跳牆。”
“明白，”
北平，華北剿總司令部裡，傅作義接到一連串的噩耗，頹然坐在椅子上。參謀長小心翼翼地報告：“總司令，安春山軍長……被俘了。李文長官也……下落不明。十六軍被迫退回南口。我們在懷來方向的部隊……全軍覆沒。”
傅作義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揮了揮手：“給南京發報吧，如實彙報戰況。另外，命令各部收縮防線，固守待援。”
“是……”
東野指揮部裡，劉川看著最新的戰報，對聶政委和劉亞說：“懷來戰役，我們不僅吃掉了三十五軍，還順手解決了傅作義派來的所有援軍。這一仗，傅作義在華北的機動兵力算是被打光了。”
聶政委笑道：“這下子，北平、天津可就門戶大開了。”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劉亞提醒道，“傅作義在北平、天津還有相當數量的守備部隊，而且蔣介石絕不會坐視華北丟失，很可能會從其他戰場調兵增援。”
劉川點點頭：“說得對。通知各縱隊，抓緊時間休整補充，統計戰果。同時要加強偵察，特彆是對平津方向和南京可能的動向。”
正說著，譚正興衝衝地走進來：“司令員，政委，繳獲的武器裝備正在清點，足夠裝備三個縱隊，”
“好，”劉川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給中央發捷報，同時告訴部隊，準備慶功，但更要準備下一步作戰，”
夜色漸深，東野指揮部裡燈火通明。一場大勝之後，每個人都知道更艱巨的任務還在後麵，接下來要麵對的，將是更加複雜的攻城戰和可能來自南京的強力反撲。
劉川望著南方。那裡是北平，是天津，是中國北方最重要的兩座城市。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關係到整個關內戰場的走向。
“通知各縱隊司令，明天召開作戰會議。”他轉過身，語氣堅定，“是時候討論下一步如何解放平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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