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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父親三年前的專車。
而每一次出入時間,都精確對應著扶貧項目款項撥付的前夜。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終於確認了一件事:這場棋局,早已超出青禾鎮的邊界。
而他,已經無法再當旁觀者。
地庫b區的空氣潮濕陰冷,混雜著機油與鐵鏽的氣息。
林晚秋貼著牆根匍匐前進,呼吸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維修工裝,帽簷壓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頭頂的照明燈每隔三十秒才會亮起一次,短暫照亮那一排編號模糊的停車位。
b17就在儘頭,靠近排水溝的一側,車輪印淩亂,顯然常有車輛出入。
她蹲下身,指尖順著水泥地縫摸索——那道被紅箭頭指向的排水槽,邊緣有一塊明顯鬆動的蓋板。
她撬開它,金屬刮擦聲在空曠的地庫裡顯得格外刺耳。
心跳陡然加快,她屏息,將手探入黑暗。
觸感冰涼而堅硬——一個密封鐵盒,裹著多層塑料膜,顯然是為防潮精心包裹。
她迅速取出,藏進外套內袋,正欲撤離,頭頂的卷簾門卻猛地一震,隨即轟然下落!
電力切斷的警報無聲無息,隻有紅外探測器悄然亮起,紅點如毒蛇之眼,在地麵緩緩掃過。
有人來了。
她立刻伏低,借著一輛廢棄工程車的掩護向出口方向移動。
腳步聲從四麵八方逼近,沉重、有序,帶著獵物入網的篤定。
王建軍的身影最先從拐角轉出,手裡提著一根生鏽的撬棍,臉上掛著獰笑,目光直勾勾鎖住她藏身的位置。
“林乾部,這地方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低聲道,聲音像砂紙磨過鐵皮,“你說你,好好的省裡乾部不當,非要把自己埋進泥裡?”
身後兩名陌生打手散開包抄,動作熟練,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外圍安保人員。
林晚秋握緊腰間的防狼噴霧,指尖發麻——這不是審訊,是滅口。
就在這時,引擎咆哮撕裂寂靜!
一輛沾滿泥漿的工程皮卡如野獸般撞破斷電緩降中的卷簾門,車燈全開,強光直射而來!
刺目的白光中,王建軍踉蹌後退,抬臂遮眼,怒吼未出口,皮卡已衝入地庫,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尖嘯。
駕駛座車窗搖下,陸承宇滿臉血跡,左眉骨裂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眼角流下。
他死死盯著後視鏡裡的林晚秋,嘶吼:“快上車!彆愣著!”
她沒有遲疑,翻滾上車,車門尚未關嚴,皮卡已猛然倒車,油門到底,朝著另一側應急通道狂飆而去。
後視鏡裡,王建軍怒吼著舉槍瞄準,子彈擦過車身發出金屬脆響——
突然,一輛黑色suv從側道疾馳而入,警燈未閃,卻精準截停在他麵前。
車牌一閃而過——青h·。
林晚秋瞳孔驟縮。
那個號碼……她在監控日誌裡見過。
正是陸承宇父親三年前常用車輛的登記號段,也是昨夜反複出現在地庫鏡頭中的“舊友專車”。
車子衝出地庫,駛入暴雨傾盆的夜路。
林晚秋靠在座椅上,劇烈喘息,手中仍緊緊攥著那個鐵盒。
她打開它,泛黃的日誌本靜靜躺在其中,紙頁脆得仿佛一碰即碎。
她翻到那一頁。
照片隻餘半張,焦黑邊緣蜷曲,卻仍能辨認:一群工人站在未封頂的安置樓前,笑容僵硬。
橫幅寫著“易地搬遷一期奠基儀式”,日期赫然是項目立項當日。
而背景角落,一麵紅色警示旗在風中飄揚——正是地質勘測報告中標注的“滑坡高危區”,明令禁止任何施工。
日誌背麵,一行潦草字跡如刀刻:
“數據改了三次,簽字不是我。”
筆跡顫抖,透著恐懼與不甘。
署名處空白,但頁腳印著一個褪色章——“青禾鎮工程監理科”。
老周……那個在項目啟動半年後“意外墜亡”的技術員。
雨點砸在車頂,像無數細小的鼓點。
林晚秋盯著那半張燒焦的照片,忽然意識到——
這不僅僅是一次貪汙。
這是謀殺。
而她的父親,是否也曾站在這張照片之外,沉默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皮卡在山路上顛簸前行,遠處,一座廢棄修車廠的輪廓隱現於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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