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縮了縮脖子:“吳主任說……要留活口?”
“留活口是為了釣大魚。”鐘無豔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後的眼睛冷得像塊玉,“但現在她的真實之眼太危險。通知吳主任,啟動‘清源計劃’——把她的行動軌跡同步給省紀委紀檢組,就說她涉嫌境外洗錢共謀。”
她頓了頓,又補了句:“記得在附件裡加段錄音,就說……她說過‘林正國的賬,該清了’。”
中午十二點五十六分,澳門北區老舊公寓的樓頂風很大,林晚秋的病號服被吹得獵獵作響。
她坐在通風管道邊緣,指尖撫過父親工作筆記的複印件——紙頁泛黃,邊角卷著毛,是她從省檔案館偷拍的。
“qhfp0817”,她念出編號時,喉嚨裡的血腥味又湧了上來。
這是父親簽發的第一份扶貧撥款單,而昨夜u盤裡的賬戶名是“qh0817”。
她突然想起青禾鎮老人們常說的話:“林鎮長批的錢,比秤砣還沉。”可現在這串數字卻成了吳天明的羞辱標記,像根刺紮在她心口。
“你爸批的錢,我來花。”她對著風喃喃重複,聲音被吹得支離破碎。
腳邊的礦泉水瓶滾了兩滾,撞在鏽跡斑斑的欄杆上,發出空洞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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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出兜裡的鉚釘,兩枚金屬在掌心裡相碰,叮的一聲。
下午三點十四分,翡翠舫遊輪b3儲物櫃區的燈光有些晃眼。
林晚秋拄著金屬拐杖,假裝踉蹌著撞在儲物櫃上,餘光瞥見保安亭裡的監控攝像頭——鏡頭微微偏轉,正對著37號櫃。
她低頭輸入“qhfp0817”,鎖扣彈開的瞬間,防水檔案袋的邊角擦過指尖,帶著股陳年老紙的黴味。
警報聲是在她合上櫃門的刹那響起的。
林晚秋的太陽穴猛地一跳,拐杖在地麵敲出清脆的響——這是她和陸承宇約好的緊急信號。
兩個穿遠洋安保製服的男人從轉角衝過來,左邊那個的喉結動了動,右手往腰間摸——那裡應該彆著電擊器。
“林小姐,我們老板等您很久了。”右邊的男人笑的時候,犬齒閃了下光。
林晚秋後退半步,後腰抵上冰涼的金屬櫃,左手悄悄摸向腰間的鐵條碎片。
就在這時,頭頂廣播突然炸開粵語播報:“b區發生火警,請全體人員有序疏散。”
人群騷動起來。
林晚秋借勢撞進一位老太太懷裡,道著歉往安全出口跑,鐵條碎片在掌心硌出紅印。
她在拐角處猛地回頭,監控室的玻璃上蒙著層霧氣,卻剛好映出鐘無豔的身影——那女人正端著咖啡杯,鏡片後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這場逃亡才剛剛開始。”她對著空氣說,聲音被人群的嘈雜吞沒。
手機在兜裡震動起來,是條未知號碼的短信:“四點二十九分,新葡京地下停車場,帶好東西。”
海風從船舷的破洞灌進來,吹得她額前的碎發亂飛。
林晚秋摸出舌下的u盤,金屬的涼意順著舌尖漫開。
她望著遠處新葡京酒店的玻璃幕牆在夕陽下泛著冷光,突然想起陸承宇說過的話:“澳門的每塊磚都藏著秘密,就看你敢不敢挖。”
現在她敢了。
隻是不知道,當秘密被挖開時,濺出的血會不會比海水更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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