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複製整個數據包,命名為“清源遺產”,然後打開七個不同的雲端賬戶:省審計廳、中央巡視組、國際反腐組織……最後一個是私人郵箱,收件人姓名欄寫著“林建國”。p3裡的錄音:“小晚,如果有天你找到這把鑰匙,替爸爸把陽光照進陰溝裡。”
上午九點十二分,青禾大橋收費站的陽光白得刺眼。
吳天明縮在農用車後座,西裝皺得像團廢紙。
他盯著前擋風玻璃外的人群,喉結動了動——帶頭的是張阿婆的兒子,去年蓋新房時隻拿到三萬補貼,他當時拍著胸脯說“上麵撥了六萬,剩下的給鎮裡修路”。
“吳書記!”老人舉著手機衝過來,屏幕上是兩張簽字對比圖,“我爸根本不識字!這搬遷協議上的‘張大山’是你讓人描的!”
更多村民圍上來,有人舉著打印的檔案照片,有人播放手機裡的錄音——是個老人的喘息聲:“小宇,替我告訴林丫頭……吳鎮長的黑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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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吳天明踹開車門,臉紅得像豬肝,“沒有我,青禾鎮能通公路?能建小學?你們住的磚房,吃的自來水,哪樣不是我跑縣裡求來的?”他的聲音突然發顫,“那些錢是……是鎮裡的備用金!等發展起來……”
“發展?”人群裡擠出個穿藍布衫的漢子,舉著份審計報告複印件,“2018年鄉村振興項目,撥了八百萬,你讓承安建了個漏雨的禮堂!我閨女結婚那天,屋頂掉瓦砸破了頭!”
警笛聲由遠及近。
吳天明望著路口閃著紅光的警車,突然踉蹌兩步,扶著收費站的欄杆乾嘔起來——不是害怕,是想起地窖裡那台服務器,想起鐘無豔最後看他的眼神。
中午十二點三十五分,地窖出口的陽光刺得林晚秋眯起眼。
陸承宇的手掌虛虛護在她後背,指節因為用力泛著青白。
突擊隊的腳步聲在身後響成一片,她卻突然頓住——眼前閃過幻象:父親站在檔案櫃前,藍布工裝洗得發白,後頸的胎記像片淡紅的雲。
他回頭對她笑,嘴唇動了動。
“看趙嬸。”
她脫口而出,聲音驚到了自己。
陸承宇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雜屋區的老槐樹下,趙嬸正低頭掃落葉,掃帚柄上有道淺淺的劃痕,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
“小晚?”陸承宇輕聲喚她,“怎麼了?”
林晚秋沒說話。
她盯著趙嬸的袖口——剛才那一瞬間,老人的手腕微微一動,像是要遮掩什麼。
掃帚柄的劃痕在她“真實之眼”下逐漸清晰,那不是木頭的紋路,是個微型存儲卡槽,邊緣還沾著點新鮮的機油。
“去車上等我。”她把硬盤塞進陸承宇手裡,轉身走向雜物區。
趙嬸的掃帚聲突然停了,抬頭時眼角的皺紋堆成花:“林丫頭,拾柴啊?”
林晚秋蹲下身,假裝撿地上的枯枝。
p3背麵的劃痕形狀一模一樣。
趙嬸的手垂在身側,袖口又動了動,這次她看清了,老人腕間係著根紅繩,繩上掛著枚銅鑰匙,和檔案櫃那把老鎖的鎖芯嚴絲合縫。
“趙嬸,您這掃帚柄真好看。”她笑著說,指尖輕輕碰了碰劃痕,“是新刻的?”
趙嬸的瞳孔微微收縮,掃帚尖在地上劃出個歪扭的圈:“老木頭了,早年間……”
林晚秋的手機震動起來,是省紀委的來電。
她直起身子,目光卻沒離開趙嬸的紅繩鑰匙。
老人低頭掃落葉的動作突然加快,碎葉打著旋兒飛到她腳邊,其中一片上沾著褐色的痕跡——像是乾了的血跡。
“小晚!”陸承宇在車邊喊她,“總部說下午兩點要開案情分析會。”
林晚秋應了一聲,轉身時又瞥了趙嬸一眼。
老人正彎腰撿掃帚,紅繩從袖口滑出來,鑰匙在陽光下閃了閃——那上麵刻著個“”,和母親工牌上的姓氏縮寫一模一樣。p3,裝著母親的工牌,裝著所有未說出口的真相。
風掀起她的衣角,帶來槐花香,混著遠處警笛的餘音,在空氣裡釀出股說不出的滋味。
下午兩點零七分的雜屋區,應該會有答案的。
她想,低頭看了眼手表,加快腳步走向停車處。
趙嬸的掃帚聲又響起來,一下,兩下,三下,像極了父親當年敲桌子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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