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魂醒了。”林晚秋打斷他,“我爸的秘密,全在這石碑裡。”
陸承宇的瞳孔驟縮。他突然解開安全帶,“我現在過來——”
“彆!”林晚秋幾乎是喊出來的,“地脈能量場不穩定,你上次術後心臟還沒恢複!”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你遠程啟動我包裡的電磁乾擾器,頻率47.3——那是沈雪在共振腔裡唱的音調。”
手機裡傳來鍵盤敲擊聲。
下一秒,石碑表麵的幽光劇烈閃爍,礦石晶體裡的光流突然倒灌進碑身。
林晚秋看見父親的影子在石碑裡抬起頭,嘴型分明在說:“小晚,跑!”
“來不及了。”老神婆從梁上躍下,枯瘦的手按在碑身,“沈雪要重啟yj9,她需要碑魂當鑰匙。但碑魂認主,隻有林家人能鎮住它——你爸當年用命換的機會,現在該你了。”
林晚秋的銀鎖突然燙得灼人。
她想起沈雪最後發給她的語音,帶著電流雜音的哭腔:“礦化不是詛咒,是地脈在自救!那些晶體能淨化水源,能治療癌症……我爸研究了一輩子,我不能讓他的心血被埋在洞裡!”
石碑開始震動。
小石頭舉著長明燈衝進來,燈油潑在香灰圖案上,騰起一片藍焰。
林晚秋望著父親的影子逐漸清晰,突然明白沈雪說的“碑魂醒”是什麼意思——那不是詛咒,是被封印了三十年的真相,終於要破土而出。
“真實之眼,開。”她默念著,上前一步按住碑身。
石紋瞬間爬上她的手背,冰涼刺骨。
但她的視線穿透了石碑,看見三十年前的雨夜裡,林振山背著昏迷的村民跑向衛生院,褲腳沾著泥;看見沈墨白舉著礦石樣本在實驗室裡歡呼,眼鏡片上蒙著水霧;看見張茂才躲在辦公室燒文件,火光照亮他扭曲的臉。
“原來yj9不是人體實驗。”她輕聲說,“是沈墨白想用礦化晶體治療地方病,張茂才卻偷換了實驗對象,把患病村民當小白鼠。”
老神婆的礦石晶體“哢”地裂開。“你看見了?”
“我看見了。”林晚秋的眼淚滴在碑上,“我爸簽的不是保密協議,是保護協議——他用自己的清白換沈墨白的研究資料,換村民的補償款,換石碑裡的真相不被銷毀。”
石碑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
林晚秋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她掌心湧進碑身,像春風融化凍土。
父親的影子對她笑了,嘴型是“對不起”,但她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總以為你沉默是妥協,卻不知道你沉默是為了更重要的事。”
祠堂外的月光突然亮得刺眼。
林晚秋轉身,看見陸承宇正站在門口,手裡舉著她的電磁乾擾器,額角滲著血——他終究還是來了。
“查到了。”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青禾建設發展基金會”的資金流向圖,“三億七千萬裡,有兩億五千萬進了沈墨白實驗室的賬戶。沈雪這些年,是在用基金會的錢繼續她爸的研究。”
林晚秋突然笑了。
她摸出包裡的u盤,那是從張正華辦公室暗格裡拿到的,“yj9的實驗報告在這,沈墨白的筆記也在這。礦化晶體不是毒藥,是解藥——但前提示,它不能被權力和貪婪汙染。”
石碑的鳴響漸弱。
林晚秋鬆開手,石紋從她手背褪去,留下淡粉色的印記,像朵開在皮膚上的花。
小石頭舉著長明燈湊近,驚喜地喊:“碑上的字變了!”
她湊過去,看見新浮現的碑文:“青禾地脈,養民千年。以碑為證,以心為劍。”
陸承宇走到她身邊,掌心覆住她還帶著涼意的手背,“接下來?”
“接下來……”林晚秋望著碑身上自己和父親重疊的影子,“去見沈雪。”她摸出手機,打開沈雪的聊天框,輸入:“我看見了碑裡的真相,也看見了你爸的理想。yj9不該被埋葬,它值得被陽光照亮。”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祠堂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
老神婆望著遠處亮起的車燈,喃喃道:“是鎮東頭的王奶奶,她的尿毒症又犯了……”
林晚秋握緊陸承宇的手,“把沈墨白的研究資料發給省醫院,讓他們試試礦化晶體的療效。”她轉頭看向石碑,“碑魂醒了,不是為了複仇,是為了讓真相活過來——活在能救人性命的地方。”
夜風掀起祠堂的門簾,吹得長明燈忽明忽暗。
但林晚秋知道,有些光一旦被看見,就再也不會熄滅。
而在更深處的地脈裡,幽藍的礦化晶體正隨著她的心跳輕輕震顫——那是青禾鎮的脈搏,也是真相的回響。
喜歡執劍者暗流扶貧路請大家收藏:()執劍者暗流扶貧路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