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指甲蓋大小的真相。
當年那筆數額巨大的扶貧資金,從撥付、轉賬、到最終流入承安建築集團秘密賬戶的全套銀行流水記錄。
林晚秋的呼吸一滯。
她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接過那枚還帶著體溫的膠卷,毫不猶豫地將它按入了石柱基座一個剛剛被激活的微型讀取槽中。
嗡——!
地脈之靈,或者說,她父親林振山留下的那縷意識,立刻開始高速解析膠卷中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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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量的數據在林晚秋的意識中一閃而過,與“記憶墳場”中的虛假賬目進行著逐一比對。
瞬間,她洞穿了整個謊言帝國最根本的邏輯基石。
所有虛假記憶的驗證程序,都建立在一個絕對無法被撼動的前提上——“死者無法反駁”。
隻要一個人在係統裡被標記為“死亡”,關於他的一切便可以被任意塗改,因為他永遠不可能再站出來推翻這一切。
那麼……如果一個“死人”,重新出現了呢?
這個瘋狂的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腦海。
林晚秋猛然想起了那個唯一的草根舉報人,那個死因離奇、卻直接促使她來到青禾鎮的老教師——周秉文。
一個關鍵細節浮現:在調查中,她曾發現周秉文的遺體並未按常規流程火化,而是被陳世昌以“案情特殊,需進一步屍檢”為由,秘密運往了數十公裡外的市殯儀館進行冷藏。
他想保留一具絕對“沉默”的鐵證。
林晚秋的眼中爆發出駭人的光芒。
她立刻調動起那“最高權限”,如同一位無形的君王,意誌瞬間跨越空間,接管了市殯儀館的內部網絡。
定位,3號樓,地下冷藏區,04號冷櫃。
權限指令:觸發火警,解鎖04號櫃,啟動聯網打印機。
“叮鈴鈴鈴——!”
數十公裡外,市殯儀館深夜的寧靜被驟然響起的警鈴撕得粉碎。
值班員連滾帶爬地衝向監控室,驚恐地發現屏幕上,地下冷藏區的4號冷櫃正緩緩自動開啟,森白的冷氣爭先恐後地湧出。
更讓他魂飛魄散的是,監控畫麵拉近,冷櫃中那具早已僵硬的遺體,一隻手指的指尖,竟不知何時貼上了一張剛剛從旁邊打印機裡吐出的、還帶著熱度的紙。
紙上,是一個結構複雜的二維碼。
與此同時,青禾鎮內,無論是廣場的巨型廣告牌,還是政府大樓的電子公告欄,亦或是家家戶戶的智能電視屏幕,都在同一瞬間黑屏。
下一秒,一行血紅色的巨大字體,如烙印般灼燒在所有人的視網膜上:
“周秉文,青禾鎮中心小學退休教師,舉報編號jh,現申請複核。”
“吼——!”
地下機房內,機械沈墨白猛地仰頭,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
他的顱內芯片檢測到了一個無法處理的邏輯悖論——“死人複活”,這是足以讓整個係統底層架構崩潰的致命指令。
係統為了自保,強製進入最高級彆的安全隔離模式。
一縷青煙從機械沈墨白的耳後冒出,他眼中閃爍的亂碼最終歸於一片漆黑,重重地栽倒在地。
溶洞裡,林晚秋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溢出,滴落在冰冷的岩石上。
她笑了,笑得肆意而決絕。
“你說謊言能蓋住真相?”她的聲音微弱卻清晰,像在對某個看不見的敵人宣告,“可死人,也能重新簽字。”
話音剛落,整座青禾山的山體深處,傳來一聲沉悶至極的巨響,仿佛有什麼支撐著世界的根基,斷了。
腳下的地麵開始劇烈地搖晃,細碎的石屑如雨點般從溶洞頂部簌簌落下。
那一直環繞在耳邊的、屬於高頻震蕩刀的刺耳蜂鳴,在這一刻,詭異地,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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