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刺耳的脆響。
與此同時,懸浮於半空的倒懸鋼鐵模型,開始分崩離析。
陸承宇那由光影構築的殘影,在耗儘了所有能量後,變得透明而黯淡。
一根根鐫刻著性命的鋼筋結構,在悲鳴中斷裂、墜落。
但在徹底崩塌之前,那道殘影仿佛用儘了最後的意誌,猛地驅動著模型中央那個空缺的核心承重框架,向下重重壓去!
“哐——!”
框架嚴絲合縫地嵌入了地脈核心的鎖孔之中。
刹那間,一陣沉重到令人心臟驟停的閉合聲,從祠堂地底的最深處傳來。
那聲音,如同九幽之下的巨型石棺,終於落下了最後一重鎖。
地麵的震顫,戛然而止。
整個蜂巢矩陣的所有指示燈,在同一時刻全部熄滅。
黑暗中,隻聽見一陣陣細微而密集的爆裂聲,那是成千上萬根連接著村民記憶的發絲容器,在失去能量供給後,逐一爆裂。
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聲浪,從那些爆裂的容器中噴薄而出,彙聚成一股洪流,充滿了整個地下空間。
那不是數據,不是電流,而是被壓抑了整整二十年的,最原始、最真實的哭喊、悲鳴與憤怒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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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每一個被篡改、被遺忘的靈魂,在最後一刻,發出的真實之聲。
“林書記!”陳秘書終於衝到她身邊,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的身體冰冷得嚇人,已經無法言語,甚至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但她的手指,卻在被扶住的瞬間,開始機械地、固執地敲擊著自己的手腕。
嗒…嗒…嗒……嗒——
三短,一長。
陳秘書愣住了。
他順著她的目光向下看去,隻見她手腕上,那根在搏鬥中被鮮血染紅的布條,已經被磨得幾乎斷裂,卻依然死死地纏繞著一小截鋒利的鋼索殘件。
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她不是在求救。她也不是在傳遞任何情報。
她隻是在用這種方式,確認他還活著。
陳秘書的眼眶瞬間紅了,他強忍著喉頭的哽咽,一把抓起對講機,聲音因為極力壓抑而顯得有些變形:“指揮中心,指揮中心!目標已確認封印!重複,目標已確認封印!請求立即撤離……帶走……執劍人。”
他頓了頓,補上最後一句。
寂靜的祠堂裡,隻剩下林晚秋那微弱而執著的敲擊聲,和那股在空氣中久久不散的,屬於所有受害者的真實悲鳴。
它們交織在一起,像一首沒有曲譜的安魂曲,為這個即將到來的、沒有英雄的黎明,獻上最後的祭奠。
而在數百米外的鎮衛生院頂樓。
一直靜靜躺在病床上的陸承宇,那隻微微抬起的手指,在敲下最後一個音節後,終於無力地垂落,歸於沉寂。
窗外,天際線被撕開了一道微弱的口子,透出第一縷灰白色的晨光。
一個新的清晨,正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姿態,降臨在滿目瘡痍的青禾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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