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誌寥寥無幾,但最新的一條更新時間,赫然是昨晚23點47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日誌內容為空白,但上傳者的id,卻讓她的心臟猛地一縮。
id顯示為:“q_arch”。
這不是她的賬號。
她從未注冊過。
就在她試圖追蹤這個id的來源時,頭頂那根接觸不良的日光燈管突然開始瘋狂閃爍,牆角的配電箱裡傳出短路般的“劈啪”聲。
她下意識地退後兩步,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
借著燈管明滅的光亮,她看到天花板的通風口柵欄上,垂落下一根細細的銅線,而在銅線的末端,竟係著半截早已褪色的紅色尼龍繩——和她童年時那個舊書包上的拉鏈係帶,一模一樣。
回到宿舍,林晚秋將掃描儀導出的數據全部打印成冊。
幾十頁紙,記錄著觸目驚心的異常。
她在其中一份“打樁異常記錄”旁,用紅筆重重畫了三個圈。
忽然,她的動作停住了。
在那份混凝土配比單的右下角,有一個用鉛筆寫下的、幾乎要被忽略的極小符號:△7。
一個三角形,裡麵一個數字7。
這個符號像一根針,刺入了她混沌的記憶深處。
她翻遍了所有資料,最終,在父親那本工作筆記的複印件某一頁的頁眉處,找到了對應的手寫解釋:
“△7=承安建工第七施工隊,特殊監管對象。”
承安建工。
陸承宇的公司。
她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但她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將那張打印頁單獨抽了出來。
她沒有將其藏在任何文件夾裡,而是從床頭翻出針線包,把那張紙裁成幾條狹長的紙帶,小心地縫進了自己常穿的那件深色外套的內襯夾層裡。
這是她在山裡支教時,為了防止學生偷看期末試卷,跟村裡裁縫學會的土辦法。
隱蔽,且絕不會有人想到。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林晚秋獨自一人,再次登上了鎮中學的頂樓天台。
冷風如刀,刮過空曠的平台。
她拿出那個小小的自製音頻播放器,將存儲卡插了進去。
電流的雜音過後,一段斷斷續續的錄音被艱難地還原出來。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低沉而狠戾:“……第七根樁,必須比圖紙再深三米,把東西壓實了……絕對不能讓它再浮上來。”
緊接著,是她父親熟悉卻罕見暴怒的嗬斥,聲音因憤怒而變形:“你動的不是錢!是青禾鎮的根基!”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
林晚秋閉上眼,靜靜地站著,任憑那句話在耳邊反複回響。
忽然,她感到背後有一股微弱的風掠過,與天台上的亂風截然不同。
她猛地轉身。
通往天台的鐵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道縫,門外,樓道裡空無一人。
她走過去,準備將門重新鎖上。
就在她握住冰冷的門把手時,眼角的餘光瞥見樓梯轉角的地麵上,有一小灘尚未乾涸的水漬。
那水漬的形狀,像一個倉促踏過的腳印。
而在水漬的邊緣,一絲極淡的、若有若無的氣味,鑽入她的鼻腔。
是鬆節油的味道。
那是陸承宇常年修改建築圖紙,清洗畫筆時才會用的溶劑味道。
她站在原地,沒有追,也沒有喊。
良久,她隻是輕輕地將那個播放器放回口袋,對著空無一人的樓道,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低聲說:
“你來過了,就夠了。”
幾乎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一百八十公裡外,省紀委數據中心。
陳秘書麵前那台顯示著“權限凍結”的屏幕,忽然毫無征兆地閃爍了一下。
冰冷的紅色警告框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高精度的青禾鎮周邊地形圖。
一條早已被官方地圖廢棄的、僅供林業站通信檢修使用的崎嶇山路,以一道刺目的高亮紅線,在他麵前的地圖上,緩緩浮現。
喜歡執劍者暗流扶貧路請大家收藏:()執劍者暗流扶貧路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