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舉報,被我父親壓了下來。隨後,他被滅口,屍體被秘密火化,並用我母親的名義登記,製造了一個無人問津的‘無名灰’檔案。這個手法,既能處理掉屍體,又在檔案上留下了一個隻有極少數人才可能看懂的、指向林家的標記。這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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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申請,立刻調取2014年9月至10月期間,青禾鎮及周邊縣市所有精神病患的就診檔案,重點篩查因‘妄想舉報’、‘政治性偏執’等理由被強製治療或記錄為失蹤的人員!”
話音落定,滿室死寂。
將一個清醒的舉報人,偽裝成瘋子再讓他消失,這背後隱藏的罪惡,遠比單純的謀殺更加令人發指。
中午十二點二十分,技術組的內線電話急促地響起,直接打到了林晚秋的案頭。
“林處!我們對周德海那塊固態硬盤進行了最深度的物理恢複,成功還原出一段被反複擦寫的加密視頻片段!”技術員的聲音激動得發抖,“您最好親自來看一下!”
林晚秋快步走進技術分析室。
屏幕上,一段畫麵質量極差、劇烈晃動的視頻正在播放。
場景似乎是一個光線昏暗的檔案室門口,鏡頭應該是藏在某人的衣領裡。
畫麵中,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正壓低聲音,對著鏡頭外的人激烈地質問:“周德海!你敢把易地搬遷戶的救命錢挪去填你那個狗屁工程的窟窿,你就不怕遭報應嗎?老林鎮長要是知道……”
話未說完,鏡頭猛地一陣天旋地轉,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重物倒地聲和骨骼碎裂的悶響,畫麵陷入一片黑暗。
視頻的最後幾幀,顯示出文件屬性——拍攝時間:“2014年9月28日2117”,gps定位標注:“鎮政府檔案室,監控盲區b7”。
林晚秋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張因憤怒而漲紅的臉,儘管影像模糊,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母親生前最好的同事,時任青禾鎮衛生院的副院長,張誌明。
也是當年唯一一個負責實地核查搬遷戶健康狀況與資格,手裡掌握著最原始、最真實名單數據的人。
傍晚五點五十六分,夕陽的餘暉將天空染成一片詭異的血色。
林晚秋獨自驅車,抵達了鎮郊那片被稱為亂墳崗的荒地。
在一名技術人員的遠程指引下,她在一處沒有任何標記的無碑荒塚前停下了腳步。
新出爐的土壤檢測報告顯示,此處的泥土有近期被人為翻動過的痕跡,且地下約一點五米深處,檢測到了含有耐腐蝕金屬標簽的成分——那是火化後植入骨灰盒的身份識彆牌。
一切都對上了。
張誌明被殺後,凶手為了徹底抹去他的存在,將他的骨灰盒從殯儀館盜出,埋在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而周德海在趙大山死後拖下山的,或許就是這個被他重新挖出來的骨灰盒,他要將其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以應對即將到來的調查。
林晚秋蹲下身,指尖輕輕撫摸著冰冷潮濕的泥土,仿佛能感受到那份被壓抑了近十年的冤屈與不甘。
她低聲自語,像是在對地下的亡魂說話,也像是在對自己說:“原來,你才是那個寫下第一封舉報信的人。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她沒有下令挖掘。
此刻,讓逝者安息比什麼都重要。
她從風衣口袋裡,取出一枚邊緣已經磨損的舊式黨徽,輕輕地放在了墳頭的浮土上。
那是父親去世後,她從他的遺物中找到的,他生前佩戴的最後一枚。
夜風拂過,枯草沙沙作響,像是遲到了近十年的回應。
林晚秋站起身,轉身離去,背影決絕而孤寂。
就在她拉開車門的瞬間,口袋裡的手機劇烈震動起來。
是陳秘書的加密來電。
“晚秋同誌,”陳秘書的聲音透著一絲複雜難言的意味,“周德海……徹底崩潰了。他剛剛提出申請,要求單獨見你一麵。”
“他說,有‘關於你父親的事’,必須當麵向你一個人交代。”
夜色徹底吞噬了最後一絲光亮,遠處的山巒沉默如鐵。
一場早已注定的對決,在最猝不及防的時刻,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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