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凡哥!你……你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宗柒柒的眼淚決堤,她不顧我身上的汙穢和血汙,用力抓住我冰冷的手,試圖給我一絲溫暖。
“我去買藥路過,聽那幾個陣盟弟子丟出個重傷垂死的人……沒想到……沒想到是你。”
她看著我慘不忍睹的模樣,泣不成聲。
但很快,她用力抹去眼淚,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不行,這裡太冷了,你會死的!”她環顧四周,咬了咬牙:“凡哥,你撐住!我帶你回去!”
說著,宗柒柒將我背了起來,離開了這條冰冷絕望的後巷。
刺骨的寒風依舊,但趴在宗柒柒並不寬闊卻異常堅定的背上,我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暖意。
意識再次模糊,但這一次,不再是墜向黑暗,而是沉入了一種帶著希望的昏睡。
……
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陋但乾淨的木床上。
身上蓋著打著補丁卻洗曬潔淨的薄被。
房間很小,家徒四壁,但收拾得整整齊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和炊煙味。
宗柒柒正坐在床邊的小凳上,就著昏暗的油燈,小心翼翼地用溫水擦拭我臉上和手臂上的汙垢和血痂。
她的動作很輕,很專注,眼圈紅腫,顯然哭了很久。
“柒柒……”
我輕聲喚道,聲音依舊沙啞,但比之前好了些許。
“凡哥!你醒了!”
宗柒柒驚喜地抬起頭,連忙放下手中的布巾:“感覺怎麼樣?我……我隻能弄到些最普通的金瘡藥和回氣散,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微微搖頭,示意她彆急。
感受了一下體內,傷勢依舊沉重得令人絕望,但至少不再暴露在風雪中,有了一絲喘息之機。
“柒柒,你現在什麼修為?”我開口問道。
宗柒柒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開口說道:
“這裡是城西‘百草軒’林家的後院雜役房。”
她低聲道,神色有些黯然:
“我們從月球過來後,我被卷到中洲,流落至此。
我無親無故,修為低微,為了活命,隻能賣身給林家做了燒火丫鬟。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雖然簡陋,但暫時安全。”
“我問你現在什麼修為。”我繼續問道。
宗柒柒猶豫了一會兒,道:“剛……剛來的時候,出了點事,我被人挑斷了經脈,已經不能修煉了。”
說著,她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擔憂:“凡哥,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會傷得這麼重?陣盟的人……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
我看著宗柒柒,這個曾經在地球上英姿颯爽的女孩。
如今卻為了生存,在這異界他鄉做著最底層的雜役。
而她,卻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救了我。
我心中百感交集,有酸楚,有溫暖,更有滔天的怒火和不甘。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柒柒,此事說來話長……我來自南荒……”
我將從到了南洲開始,到南荒妖禍、深入妖域、破壞陰謀、直至最後被妖祖之靈重創、利用大破空符逃至中洲,卻被陣盟棄之如敝履的經過,簡略地告知了她。
宗柒柒聽得目瞪口呆,雙手緊緊捂住嘴巴,才沒有驚呼出聲。
她顯然無法想象,我竟然經曆了如此波瀾壯闊又凶險萬分的事情。
“柳兒……她……”
聽到柳兒被奪舍,宗柒柒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她和柳兒在地球時關係也很好。
“陣盟……他們太過分了。”
“南洲陣盟我熟,中洲陣盟,不是一個體係的。”我看著她:
“柒柒,我的身份和經曆,絕不可對外人提起,否則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宗柒柒用力點頭:“我知道,凡哥,你放心,我死也不會說!”
她看著我蒼白如紙的臉色和依舊虛弱的氣息,憂心忡忡,道:
“可是凡哥,你的傷……需要很高階的丹藥吧?我……我買不起……”
她攥緊了洗得發白的衣角,臉上滿是愧疚和無助。
我勉強笑了笑:“彆擔心,暫時死不了,當務之急是穩住傷勢,再從長計議。”
我看著她:“柒柒,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凡哥你說!”宗柒柒立刻道。
“幫我留意一下,城中是否有關於南荒妖洲的消息,還有……看看能否打聽到一些……關於修複道基的偏方或者線索,哪怕隻是傳聞。”
我不能完全將希望寄托於他人。
太初世界是我最大的底牌,但此刻我連溝通都做不到。
必須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
宗柒柒鄭重地點頭:“好!我每天出去采買送藥的時候,會儘量打聽的,凡哥,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弄到更好的藥!”
“還有,現在開始,叫我林凡,我在中洲這邊,仇家不少。”
“好!”宗柒柒用力點點頭。
看著她眼中堅定的光芒,我心中暖流湧動。
在這舉目無親的中洲,宗柒柒的出現,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光。
然而,我們都清楚,躲在這雜役房中並非長久之計。
我的傷勢需要真正的救治,而南荒妖洲的驚天變故,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妖祖之靈奪舍了的柳兒,絕對不是芸沁可以對付的。
妖域的妖修,也絕對會大舉搶奪人族地盤。
本就在獸潮中折損大半的南洲修士,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路……
我深吸一口氣,這些事情,想也沒用。
隻有先活下來,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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