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柴油味混著血腥氣在船艙裡發酵,劉天堯用牙咬開纏在腹部的繃帶,膿血滲進腰間彆著的半塊玉玨。阿豹突然踹開艙門,拎著個血肉模糊的蛇頭扔在鐵板上:"這雜種在衛星電話裡說泰語!"
陳小川的匕首挑開蛇頭耳後的皮膚,露出塊硬幣大小的刺青——盤龍紋覆蓋著荊棘會的蛇形暗碼。他蘸著血在艙壁上畫出坐標圖:"他們在跟蹤貨輪航線,這裡..."刀尖戳中某片海域,"上周沉了三艘運煤船。"
安娜的高跟鞋聲從甲板傳來,劉天堯抓起漁叉抵住艙門。門縫裡先遞進來支黃金沙鷹,槍管刻著蘇婉的名字縮寫。"小狼崽戒心真重。"安娜用槍口挑起他的下巴,"我要害你,昨晚就該把你塞進絞肉機。"
她突然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露出鎖骨下的條形碼。陳小川的瞳孔猛然收縮——那串數字正是他設計的信號乾擾器頻率編碼。阿豹的砍刀劈向女人脖頸,卻在最後一寸停住:刀麵映出二十米外礁石後的狙擊鏡反光。
"十二點方向。"安娜吹滅打火機,"你們的人。"火光熄滅瞬間,阿豹甩出漁叉刺穿舷窗。慘叫聲混著落水聲傳來,海麵泛起油汙狀的血花。
貨艙深處突然傳來敲擊聲。劉天堯掀開凍魚堆,底層鐵板用血畫著荊棘會的聯絡暗號。撬開鋼板,渾身潰爛的男人蜷縮在電纜間,手裡攥著枚帶血的鑽石:"堯哥...清洗計劃...在鑽石裡......"
阿豹認出這是三個月前失蹤的線人老鬼。男人撕開潰爛的肚皮,掏出團用保鮮膜包裹的賬本:"他們在鑽石上激光刻碼..."話未說完,子彈穿透艙板打爆他的頭顱。
陳小川撲向控製台,儀表盤數字瘋狂跳動。安娜突然甩出鐵鏈纏住劉天堯的腰:"跳海!"兩人撞破舷窗墜入鹹腥的浪濤,身後貨輪炸成火球。阿豹拎著砍刀躍入救生艇,刀尖上挑著半塊帶刺青的頭皮。
"東南方兩海裡!"陳小川在浪頭裡舉起平板電腦,屏幕閃爍著蘇婉常用的茉莉花圖標。救生艇撞上暗礁時,劉天堯摸到礁石縫隙裡的防水袋——裡麵是整盒未拆封的胰島素,生產批號與蘇婉藥櫃裡失蹤的那批完全一致。
安娜突然從背後抱住他,冰冷的唇貼著他耳畔:"這島底下埋著三百噸黃金。"她指尖劃過他肋下的舊槍傷,"你兄弟阿坤的腸子就是在這片沙灘上被野狗叼走的。"
廢棄燈塔裡堆滿發黴的麻袋,割開竟是成捆的美鈔。阿豹踹翻麻袋堆,露出底層二十口釘死的棺材。撬開第三口,腐屍懷裡抱著青銅匣——匣麵刻著林雪養父典當行的徽記。
"彆動!"陳小川的鑷子夾住匣縫裡的銅絲,"是脈搏感應炸彈。"他割開自己小臂,將滲血的紗布按在感應器上。匣蓋彈開的瞬間,三百顆血鑽傾瀉而出,每顆都刻著青龍會的盤龍暗紋。
安娜突然奪過血鑽對著月光端詳:"他們在晶體結構裡刻了微雕。"她將鑽石按進劉天堯掌心,"需要活人血壓才能顯影。"
血珠滲入鑽石刻麵,折射出全息影像——竟是老k在給初代龍頭注射藥劑。阿豹突然暴怒,砍刀劈碎半牆血鑽:"這老狗在市!"碎片劃破他臉頰,血滴在殘鑽上卻顯出新的畫麵:林雪正在給昏迷的蘇婉紋身,針尖蘸著青黑色的藥液。
燈塔頂層傳來齒輪轉動的異響。陳小川撬開配電箱,箱體內側用血寫著"小心女人"。他突然扯開安娜的襯衫下擺,後腰處盤龍刺青正在滲血——與林雪沉海前露出的胎記形狀相同。
"你們中國人..."安娜的黃金沙鷹頂住陳小川太陽穴,"就喜歡掀女人衣服?"她突然調轉槍口打碎吊燈,燈罩裡掉出成捆的船票——航程表用紅筆圈住的日期,正是三年前劉天堯父親遇害的日子。
海麵突然亮起探照燈,緝私艇的廣播聲刺破夜空。阿豹拎起汽油桶澆在美鈔堆上:"堯哥,你帶硬盤走!"他砸碎酒精瓶甩出打火機,火焰瞬間吞沒整個底層。
劉天堯在濃煙中撞破後窗,礁石後的快艇上坐著個戴鬥笠的老頭。老人掀起帽簷露出半張燒傷的臉——正是七年前給他送芝麻糖的碼頭更夫。船艙裡堆著二十個鐵皮盒,每個都標著"nty"編號。
"你娘讓我保管的。"老頭咳嗽著吐出血痰,"每月初三收芝麻糊當保管費......"他忽然僵直後仰,心口插著把刻蛇紋的匕首。快艇儲物箱裡傳出熟悉的鈴聲,劉天堯踢開箱蓋,裡麵是蘇婉失蹤時穿的白球鞋,鞋帶打著他們約定的死結。
遠處傳來直升機轟鳴,陳小川拽著他跳海。鹹澀的海水灌入鼻腔時,劉天堯看見安娜站在緝私艇甲板上,正用口紅在舷窗畫荊棘會的蛇形符號。那抹豔紅突然炸成火光,衝擊波推著他們在浪濤裡翻滾。
扒住救生筏時,阿豹從褲襠裡掏出個防水袋:"從棺材裡順的。"袋裡是半本燒焦的賬本,殘頁顯示青龍會每年向某歐洲賬戶彙款,收款方名稱縮寫"y.xia"——與千夏的羅馬音拚寫相同。
陳小川突然劇烈咳嗽,吐出顆帶血的金牙。牙冠內側刻著經緯度坐標,定位到公海某處鑽井平台。劉天堯摩挲著玉玨缺口,突然想起老k書房那尊碎裂的玉觀音——缺口形狀與這枚玉玨完全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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