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川的斷掌按在石壁青苔上時,劉天堯聽到了十二歲那夜的雨聲。溶洞滴落的毒液在礁石間發出琴弦般的嗡鳴,與老k教他認刀口開裂聲的節奏完全吻合。
"閉氣!"安娜的銀發突然纏住他口鼻。綠色毒瘴從水麵升起的瞬間,三十個蹼足黑影踏浪而來,他們的衝鋒槍纏著水藻,彈鏈卻是用荊棘會紅絲巾串聯而成。
劉天堯的軍刺挑開最近敵人的麵罩,那張泡腫的臉竟與三天前戰死的阿豹一模一樣。當他刺入對方心臟時,炸開的綠色膿液裡裹著蘇婉的護士胸牌,編號被腐蝕成母親忌日的數字。
"水下!"陳小川的嘶吼混著咯血聲。劉天堯低頭看見暗河中浮沉的船骸貨艙裡,四百個陶土壇甕正規律性震顫。當他用鐵鉤勾起某個破壇時,裡麵蜷縮的畸形嬰兒突然睜眼,翡翠色瞳孔倒映著林雪沉海時的月光。
安娜的蛇紋靴踹碎五個壇甕。腐臭味中爆開的熒光孢子,在岩壁上投射出青龍會的祭典畫麵。劉天堯看見嬰兒時期的自己被放在祭壇,而執刀的長老戴著莫雷洛斯警長的翡翠戒指。
"你本應是聖嬰。"毒瘴中傳來林雪的空靈嗓音。劉天堯甩出三把蝴蝶刀,釘穿了三十米外正在敲鼓的祭司——那人轉身時露出的胎記,與他後腰的傷疤完全一致。
溶洞突然劇烈震顫。陳小川撞進他懷裡,遞來半塊壓縮餅乾,包裝紙折成的紙鶴翅膀上,用血寫著父親殉職那天的工資條編碼。劉天堯的指甲摳進岩縫,碎石劃出的傷口滲出熒藍血珠——這與毒瘴中漂浮的微生物發出同色冷光。
"東南角!"安娜的銀發纏住鐘乳石借力騰躍。兩人落地時踩碎滿地白骨,那些天靈蓋上的彈孔直徑,與老k太陽穴的致命傷完全吻合。劉天堯舉起火把照向岩壁,發現彈孔排列成荊棘會初代標誌的形狀。
水底突然亮起幽藍冷光。四十個戴青銅麵具的蛙人圍攏而來,他們的匕首刻著青龍會暗紋,刀柄卻纏著荊刺會的紅絲巾。劉天堯扯斷某殺手脖頸時,撕下的皮膚組織呈現父子遺傳的dna特征。
"看船板!"陳小川突然慘叫。劉天堯用鐵錨砸碎泡爛的貨艙門,漂浮的貨物裡混著三百個鐵籠。每個籠子裡都蜷縮著奄奄一息的勞工,他們的工裝褲膝蓋補丁上縫著蘇婉的護士簽名。
暗河深處傳來機械轉輪聲。劉天堯逆流遊過三十米狹窄水道,看見水下工廠的流水線上,數百嬰兒正被烙上青龍會印記。當他抱起某個哭泣的幼嬰時,孩子的胎記位置與他七歲被收養時的傷痕完美重合。
"天堯..."蘇婉的呼喚突然響起。劉天堯撞破玻璃觀察窗時,看見渾身插滿管子的女人躺在手術台上,她的護士服被換成祭司袍,左手還握著老k的斷指——正是十二歲那夜他在火場中沒能搶回的部分。
三十支麻醉弩箭破空而至。劉天堯撞翻消毒車格擋,飛濺的藥瓶標簽上印著母親的名字和絕密實驗編號。當他扯開蘇婉的衣領時,她鎖骨下的刺青顯示早在一個月前就被標記為祭品。
"走!"安娜突然甩出燃燒彈。爆炸的氣浪掀翻整個培育艙,劉天堯抱著蘇婉躍入暗河時,看見莫雷洛斯警長正在監控室啃食生肉——那些肉塊上的手術縫合線,正是蘇婉擅長的外科手法。
火勢順著燃油管道蔓延。劉天堯在濃煙中迷失方向時,陳小川用口哨吹出七歲那年他們約定的求救信號。循聲找到的密室鐵盒裡,老k的遺書與青龍會聖典用同種墨水書寫,落款日期是1985年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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