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尋常煙火_高考後我拎古劍,錘爆了幕後黑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章 尋常煙火(1 / 1)

晨光熹微,如同細膩的金沙,透過淺色窗簾的縫隙,在深色木地板上灑下一片片柔和的光斑,仿佛某種神秘而溫暖的符文,無聲地烙印在這寧靜的清晨。

陸棠是被一陣極其富有生命力的喧囂喚醒的。窗外,不知名的鳥兒正嘰嘰喳喳,仿佛在爭論著夏日裡最重要的話題;而廚房裡,叮叮當當的鍋鏟碰撞聲,則像是一曲充滿煙火氣的打擊樂,精準地敲碎了殘存的睡意。她緩緩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地聚焦在天花板上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紋路上,足足好幾秒,意識才如同退潮後的沙灘,逐漸清晰起來。

一種近乎慵懶的、沉甸甸的鬆弛感包裹著她的全身每一個細胞。不用在刺耳的鬨鈴中掙紮爬起,不用麵對堆積如山的課本,更不用為了那決定命運的考試而絞儘腦汁!

一股難以抑製的狂喜幾乎要衝破喉嚨,她強忍著才沒讓自己像個孩子似的在床上直接打幾個滾,隻是嘴角無法控製地向上揚起,勾勒出一個無比燦爛的弧度。

趿拉著柔軟的拖鞋,她慢悠悠地晃出房間。一股濃鬱誘人的煎油香氣,混合著蔥花的焦香,霸道地鑽入鼻腔,瞬間喚醒了空蕩蕩的胃。餐桌旁,蘇晴已經像一灘軟泥般癱在椅子上,雙手捧著手機,拇指以驚人的速度在屏幕上劃動著,嘴角咧開的弧度誇張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到耳根,麵前那杯牛奶孤零零地站著,顯然還未被臨幸。

“醒啦?”蘇晴感受到動靜,頭都懶得抬,聲音裡帶著刷到有趣內容的興奮顫音,“阿姨正在煎蔥油餅呢,我的天,這香味簡直了,勾魂奪魄,我感覺我的魂兒都要順著香味飄進廚房了!”

陸棠揉了揉眼睛,蹭到廚房門口。母親沈翎正背對著她,站在燃氣灶前。一身簡單的棉質家居服外,係著那條洗得有些發舊卻乾淨整潔的格子圍裙,圍裙的帶子在腰後利落地打了個結,勾勒出依舊利落的身形。隻見她手腕輕巧地一抖,平底鍋裡那張金黃油潤的餅皮便聽話地“啪”一聲,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回鍋裡,頓時,更加熱烈的滋滋聲響起,細小的油星歡快地蹦跳著,像是在慶祝這次成功的翻轉。

“媽,早。”陸棠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沈翎聞聲回過頭,額角掛著細密晶瑩的汗珠,但臉上的笑容卻清爽得像晨風:“醒得正好,這一張餅馬上出鍋。快去叫你爸,他又貓在陽台,跟他那幾盆總是半死不活的花較勁呢,喊他吃飯比請神還難。”

陸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依言慢悠悠地晃到客廳另一頭的陽台。

果不其然,父親陸文川正躬身站在那裡。鼻梁上架著那副老花鏡,手裡捏著個小巧的噴壺,正對著其中一盆尤其蔫頭耷腦、葉子邊緣泛著焦黃的茉莉花愁眉不展,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嘴裡還不住地低聲嘟囔著:“……見乾見濕,澆水要見乾見濕,光照也適中……明明是按書上說的來,一步不差,怎麼這葉子又黃了幾片?真是奇也怪哉……”

初夏的陽光帶著點溫柔的力度,落在他已見花白的鬢角上,將那幾縷銀絲染成了淡金色,柔和得不像話。這位執教高中語文近三十年的老教師,身上總帶著一股仿佛從故紙堆裡浸染出來的、洗也洗不掉的儒雅書卷氣,偏偏在對上這些花花草草時,又會流露出一種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近乎可愛的執拗和笨拙。

“爸,”陸棠提高音量喊了一嗓子,打破了陽台的寧靜,“媽喊吃飯了!再不去餅該涼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那盆可憐的茉莉,帶著幾分戲謔,“至於這花……我看您就行行好,饒了它吧,它可能命裡注定與您無緣。”

陸文川這才如夢初醒般抬起頭,推了推滑到鼻梁中段的眼鏡,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帶著點窘迫的笑容:“唉,看來你爹我確實是沒這份蒔花弄草的天賦,空有理論,實踐起來總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裡。罷了罷了,吃飯要緊,吃飯要緊。”

早餐的餐桌,氣氛總是溫馨而滿足。金黃酥脆、層層分明的蔥油餅盛在白瓷盤裡,散發著誘人的焦香;熬得恰到好處、表麵凝著一層細膩米油的白粥在碗中微微晃動;幾碟清爽開胃的小菜,尤其是沈翎獨家秘製、嚼起來嘎嘣脆響的醬黃瓜,更是餐桌上的明星。

陸文川慢條斯理地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粥,試圖讓它涼得更快一些,隨口問道:“考完了,你們兩個今天有什麼安排?”

蘇晴立刻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搶著回答:“叔叔,我們約了好幾個同學,下午一起去中央商場逛街!終於解放了,必須好好慶祝一下!”

“是該好好放鬆放鬆,繃了這麼久的弦。”沈翎讚同地點點頭,順手就給陸棠夾了一大塊煎得最金黃、看起來最酥脆的蔥油餅放到她麵前的碟子裡,“錢夠不夠用?彆在外麵省著。”說著,她習慣性地就要起身去拿放在客廳櫃子裡的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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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的夠的,絕對夠!”陸棠趕緊伸手拉住母親的衣角,語氣帶著點撒嬌,“您上次給的我還沒花完呢,再說了,就是隨便逛逛,又不是去掃貨。”

陸文川笑了笑,眼神溫和地看著兩個女孩:“玩歸玩,鬨歸鬨,注意安全,人多的地方尤其要小心。晚上……”

“晚上記得回來吃飯,”沈翎接話接得無比自然流暢,仿佛這是早已寫好的劇本,“我早上去市場買了條頂新鮮的鱖魚,活蹦亂跳的,晚上給你們清蒸了。再燉個玉米排骨湯,好好補補,我看你們兩個最近熬夜複習,下巴都尖了。”

“耶!太棒了!阿姨最好啦!”蘇晴立刻歡呼雀躍,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陸棠看著父母熟悉的麵容,聽著他們充滿關切的嘮叨,心裡仿佛被一種細碎又飽滿的幸福感填得滿滿的,幾乎要溢出來。這就是她最熟悉、最眷戀的家的味道。母親偶爾的嚴厲和永遠無微不至的照顧,父親溫和的、帶著書卷氣的嘮叨和他那些笨拙卻真誠的關心,還有和蘇晴之間吵吵鬨鬨又黏黏糊糊、勝過親姐妹的陪伴……這一切,構成了她整個世界最安穩的基石。

吃過早飯,陸文川主動承擔了收拾碗筷的任務,戴著橡膠手套,如臨大敵般進了廚房,非要親自洗碗,美其名曰“活動筋骨”。沈翎則解下圍裙,仔細地掛回牆上的掛鉤,然後信步走到客廳靠近陽台的那個略顯突兀的立式沙袋前。

這個黑色的沙袋,算是這個溫馨家裡一個比較特彆的“成員”。沈翎年輕時曾是省武術隊的成員,拿過不少獎牌,後來雖然退役,也在市裡的業餘體校當過幾年教練,家裡擺個沙袋供平時活動手腳,倒也說得過去。隻是近幾年來,她打得少了,沙袋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地立在角落,顯得有些寂寞。

但今天,她似乎心血來潮,站在沙袋前,簡單地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腳踝的關節,然後便擺開架勢,對著沙袋練了起來。

她的動作並不迅猛,甚至帶著點隨意的味道,似乎隻是閒來活動一下。但那出拳、側踢、格擋之間的銜接,依舊帶著一種行雲流水般的獨特節奏感,手臂與腿部劃破空氣時,帶著隱隱的風聲。陽光透過陽台的玻璃門,照在她專注的側臉上,細小的汗珠沿著她清晰的下頜線滾落,整個人仿佛被注入了蓬勃的生氣,與平日裡那個圍著灶台轉的母親判若兩人。

陸棠和蘇晴窩在柔軟的沙發裡,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哇塞,阿姨這身手,寶刀未老啊!”蘇晴湊到陸棠耳邊,用氣聲小聲bb,語氣裡滿是驚歎。

陸棠與有榮焉地笑了笑,目光卻無意間,如同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牽引著,掃過了母親運動時露出的左手手腕。那裡,似乎有一道淡淡的、顏色比周圍皮膚稍淺的舊傷疤,平時被手表表帶遮著,很少能注意到。就在沈翎某個流暢的轉身、揮臂格擋的瞬間,陸棠的視線捕捉到,那道舊傷疤的邊緣,似乎極其短暫地、微弱地閃爍了一下——那是一種極細微的金色細紋,一閃即逝,快得幾乎讓她以為是陽光反射造成的錯覺。

她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凝神再仔細看去,那道傷疤依舊安靜地待在原處,顏色淺淡,普普通通,哪裡還有什麼金色的細紋?

果然是陽光太晃眼了吧,或者是自己還沒睡醒?陸棠在心裡暗自嘀咕,很快便將這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拋在了腦後。

“你們下午幾點出門?”沈翎停了下來,拿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毛巾擦著汗,氣息平穩,絲毫沒有紊亂的跡象。

“約的兩點,在中央商場星巴克門口集合。”陸棠收回思緒,回答道。

“行,那我下午也去趟武館,有點小事要處理一下。”沈翎很自然地說道,走過去拿起茶幾上的白瓷水杯,仰頭喝了幾口。那杯子很普通,杯口還有一道不小心磕碰出來的小小缺口。

一切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就像過去無數個悠閒的周末一樣,各自有各自的安排,晚上又會聚在一起,分享一天的趣聞。

陸棠看著母親走向浴室的背影,聽著廚房裡傳來父親戴著橡膠手套與碗碟“搏鬥”時發出的輕微碰撞聲和水流聲,身邊是蘇晴已經開始嘰嘰喳喳、熱烈討論下午到底要先買哪條裙子的聲音。

窗外,梧桐樹的闊葉被初夏的風吹得嘩嘩作響,如同綠色的波浪,間歇響起的蟬鳴雖然還沒到最鼎盛的時候,卻也帶著一種沒完沒了的、屬於夏天的執拗。

這是最普通的一天,充滿了瑣碎、溫暖、令人安心的煙火氣息。

陸棠滿足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將自己深深地埋進柔軟得能包裹住一切的沙發裡,心裡慵懶地想著:這樣的日子,平靜,溫暖,充滿了細微的快樂,簡直美好得不像話。真希望,能永遠這樣下去才好。

她壓根不會知道,也根本無法預料,這看似堅不可摧、尋常無比的煙火人間,這令人眷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已經是那場即將席卷一切的、未知而狂暴的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後、也是最溫暖寧靜的假象。

母親那句輕描淡寫的“去武館有點事”,父親那盆仿佛永遠也養不活的、透著些許蹊蹺的茉莉花,甚至就連她自己床頭櫃深處,那柄安靜得如同沉睡的短柄古劍……這一切看似毫不相乾的尋常之物,都將在不久的將來,如同被無形之手撥動的命運齒輪,悄無聲息地、卻又無可逆轉地,共同指向一個即將撕裂所有平靜、顛覆所有認知的未來。

但此刻,她隻是沉浸在考後徹底的放鬆與家的溫暖之中,滿足地歎了口氣,伸手抓過遙控器,啪嗒一聲,打開了電視,讓嘈雜而充滿生活氣息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客廳。

命運的洪流,往往就在這最平凡的瞬間,悄然開始了它那無人察覺的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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