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寶貝”幼兒園門口,總是充滿了生機勃勃的喧囂。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家長們殷切的叮嚀,交織成一幅溫馨的生活畫卷。李芷清一手牽著5歲的浩軒,一手牽著4歲的怡語,正隨著人流走向幼兒園大門。浩軒小臉上帶著即將見到小夥伴的雀躍,怡語則緊緊抱著媽媽的手,依戀地蹭著。
就在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suv帶著一絲刻意的張揚,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劉俊輝西裝革履地走了下來,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一種“成功人士”的誌得意滿。他顯然是特意在這個時間點出現的。
他目光掃過李芷清母子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優越感,徑直走了過來。周圍有相熟的家長投來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喲,送孩子呢?”劉俊輝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嘈雜,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這以後,可都是你一個人的事兒了。辛苦啊,李芷清。”他特意加重了“一個人”和“辛苦”這兩個詞。
李芷清深吸一口氣,將兩個孩子往自己身後護了護,挺直了背脊,沒有回應他的挑釁,隻是平靜地對孩子們說:“浩軒,怡語,跟老師說早上好,快進去吧。”
浩軒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抬頭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緊繃的下頜線,小聲說了句“爸爸早”,就拉著妹妹的手,低著頭快步走進了幼兒園大門。怡語懵懂地回頭看了一眼,大眼睛裡帶著一絲不安。
看著孩子們進去,李芷清轉身想離開,劉俊輝卻一步跨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急什麼?”他嗤笑一聲,上下打量著李芷清身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舊大衣,眼神裡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怎麼,離了我,日子不好過吧?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了?”
李芷清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像冰封的湖麵:“讓開,我要去上班。”
“上班?”劉俊輝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聲音陡然拔高,引得更多家長側目,“就你那點破工資?夠養活你自己就不錯了,還想養兩個‘拖油瓶’?”他故意將“拖油瓶”三個字咬得極重,像淬了毒的針。
李芷清的心猛地一揪,怒火瞬間點燃,但更多的是為孩子感到的屈辱和心疼。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劉俊輝,注意你的言辭!他們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劉俊輝像是被踩了尾巴,聲音更加刻薄,“我告訴你李芷清,離了婚,我劉俊輝照樣是有房有車有體麵工作,存款豐厚,還是家裡的獨苗!我想找個什麼樣的找不到?年輕漂亮的、沒生過孩子的,大把的等著我挑!”他得意地揚著下巴,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寶,“你呢?”
他逼近一步,目光像毒蛇一樣纏住李芷清,一字一句地吐出惡毒的詛咒:
“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人老珠黃,還拖著兩個‘油瓶’!你覺得,還會有哪個男人看得上你?誰會願意當這個冤大頭,替你養彆人的孩子?嗯?”
這番話,像一盆混合著冰碴的臟水,劈頭蓋臉地澆下來。極度的物化女性,對離異帶孩女性的惡意貶低,以及對自身“優越條件”的盲目炫耀,將劉俊輝骨子裡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和極度自私的靈魂暴露無遺。
這種扭曲的觀念,果然是有源頭的。李芷清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公公劉海清那張同樣刻板、永遠帶著不容置疑神情的臉。婆婆王雪梅在老家,連在自家菜地裡種什麼菜、種在哪個角落,都要戰戰兢兢地聽從劉海清的“指示”,仿佛那不是她的勞作,而隻是執行丈夫命令的機器。劉俊輝從小耳濡目染,早已將這種對女性的控製、貶低和物化視為理所當然,甚至當成了炫耀的資本。
周圍一些家長投來的目光變得複雜,有同情,有驚訝,也有隱隱的不讚同。劉俊輝卻渾然不覺,或者說毫不在意,他沉浸在自己構建的“男性優越論”裡,享受著此刻對前妻精神上的碾壓。
李芷清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為孩子們感到的悲哀。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同床共枕十年、如今卻麵目可憎的男人,心底最後一絲殘存的、關於過去的溫情也徹底灰飛煙滅。
然而,就在這極致的羞辱和憤怒中,一種奇異的力量在她心底升騰。那力量來源於對孩子們的愛,來源於被徹底踐踏後反而更加清晰的自我認知,來源於破釜沉舟後的無所畏懼。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很冷,甚至帶著一絲悲憫,卻像一把利刃,瞬間刺破了劉俊輝精心營造的優越感泡沫。
“劉俊輝,”她的聲音異常平靜,清晰地回蕩在清晨的空氣裡,帶著一種洞穿本質的冰冷,“有沒有男人看得上我,會不會有人願意‘當冤大頭’,這些都不勞你費心。我的價值,不需要通過有沒有男人要我來證明。”
她頓了頓,目光如炬,直直地刺入劉俊輝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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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有房有車有存款,獨生子?那很好。祝你早日找到你口中‘年輕漂亮’、願意無條件服從你、做你附屬品的女人。隻是,請記住,不是所有女人,都活該被踩在腳下,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和你父親一樣,把控製彆人當成勳章。”
說完,她不再看劉俊輝瞬間變得鐵青、錯愕又夾雜著被戳中痛處的狼狽臉色,挺直了背脊,像一株經曆風雪卻更加堅韌的寒梅,轉身,步伐堅定地離開了幼兒園門口。將劉俊輝和他那套腐朽的大男子主義理論,徹底甩在了身後嘈雜的空氣裡。
陽光灑在她身上,在她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筆直的影子。那影子,充滿了決絕,也充滿了新生。
這場當眾的羞辱,沒有擊垮她,反而成了淬煉她意誌的最後一把火。她清楚地知道,未來的路會更難走,世人的眼光,經濟的壓力,獨自育兒的艱辛……但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無比清晰的信念:
她要活出個人樣來,不是為了證明給誰看,而是為了告訴浩軒和怡語——尤其是女兒怡語——一個女人,無論經曆什麼,都可以有尊嚴地、獨立地、精彩地活著。她和孩子們的新家,就在尚禦居,就在前方。那裡沒有劉俊輝的陰影,隻有她和孩子們共同書寫的、嶄新的未來。而劉俊輝和他那套遺傳自父輩的腐朽觀念,注定會被他們母子三人,遠遠地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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