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煩躁地翻了個身,沒好氣地低聲罵:“閉嘴!叭叭啥?不知道熬夜改文碼字的人睡眠淺嗎?吵死了!”
鐵蛋瞬間蔫了,電子音都帶上了委屈巴巴的電流聲:
【我、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嘛……她這招太陰損了……】
彥穗穗打著哈欠坐起來,指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語氣卻冷靜得很:
“她那點從宮鬥劇裡學來的、還沒入門的小心思,我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
“原本還打算明早去周家給她‘撐撐腰’,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了——等著吧,等她回門那天,新賬舊賬,一起跟她算個總賬!”
回門這天,天剛蒙蒙亮。
周建斌推著結婚那天騎的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破自行車來了楊家,車鏈子鏽得發黑,騎起來吱呀亂叫,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楊平安蔫頭耷腦地坐在後座,手裡死死攥著個灰撲撲的布包。
裡麵就兩斤快漏光的、沾著灰塵的糙糖,還有一塊邊緣長了醒目綠毛、硬得能砸死狗的糕點——
這還是周老太從櫃子最底層翻出來的不知猴年馬月的陳貨,美其名曰“回門禮”,寒酸得令人發指。
“到了楊家給我機靈點,少說話,先把老子的自行車票要回來!”
周建斌一邊費力地蹬著破車,一邊語氣硬邦邦地命令,跟吩咐下人似的,“要是票拿不回來,你也彆想有好日子過!”
楊平安攥著衣角,指節用力到泛白,心裡又怕又怨,卻隻能低著頭小聲應著:“知、知道了……我會跟穗穗好好說的……”
到了楊家院門口,楊母正拿著掃帚清掃院子,一瞅見周建斌手裡那寒酸得不能再寒酸的布包,再看到女兒那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手裡的掃帚“啪嗒”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恰在此時,那糙糖的劣質袋子很“懂事”地破了個大洞,糖粒子“嘩啦”一下滾得滿地都是,混著泥土;
再看那塊綠毛都快垂到布包外麵的東西……那是糕點?確定不是從哪個犄角旮旯摳出來的臭豆腐乾?
——這哪是回門禮?這分明是打叫花子都嫌磕磣!是明晃晃的羞辱!
彥穗穗從屋裡探出頭,手裡還拿著本《數學公式大全》,筆尖正停在“三角函數”那一頁,眼神在那“精彩紛呈”的布包上掃了一圈,差點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就這?這破禮?周建斌是把‘摳門’倆字刻進dna裡了吧?還是他家窮得就剩這點綠毛了?】
鐵蛋在腦海裡瘋狂吐槽,光團一抖一抖的。
“基操勿六!”彥穗穗聲音裡透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指尖在公式本上狠狠劃了一道線。
“放心,今天非得讓他把欠原主的,連本帶利都吐出來!還得讓他留下點‘買路錢’!”
進屋剛坐下,茶水還沒倒上,周建斌就沒耐心等楊父寒暄,直接把那寒磣的布包往桌上一摔,發出“咚”一聲悶響,直奔主題,語氣硬得像是來討債的:
“叔,嬸,今天來除了回門,主要是跟穗穗要自行車票。之前說好的,平安帶自行車當陪嫁,現在車沒見著,票總該交出來了吧?那票可是我托公社領導費了好大勁才弄來的!”
楊平安剛想按照預想好的劇本,捂著臉開始哭慘裝可憐,那寒酸的布包後麵突然又冒出來一個腦袋——周老太居然也偷偷跟著來了!
這老太太攥著她的煙袋鍋子,一屁股坐下就開始幫腔,聲音尖利得像是用指甲刮鐵皮:
“是啊他叔他嬸!這票可是我們建斌托了人情、花了臉麵才從公社弄來的!金貴著呢!你家要是藏著不給,那可就是騙婚!咱們農村姑娘,可不能乾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事兒啊!”
楊家屋裡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楊父臉色鐵青,手裡的煙袋杆捏得死緊;
楊母氣得渾身發抖,嘴唇都在打顫——
哪有回門還帶著婆婆一起來逼要東西的?
這分明是欺人太甚!是來砸場子的!
彥穗穗卻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公式本,慢悠悠地開口,語氣軟和得像棉花,可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像小刀子,精準地往周建斌最在意的地方戳:
“建斌哥,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按理說,我姐現在嫁給你了,你就是我們楊家的姑爺,是不是該改口,正正經經喊我爹媽一聲‘爸’、‘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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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隻聽說過新媳婦上門,婆家要給改口費,沒聽說過新姑爺上門,東西還沒送她眼神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桌上那攤破爛),就急著往回要東西,還對著嶽父嶽母大呼小叫的——”
“這要是傳出去,人家是該笑話我們楊家沒教好規矩,還是該說你周建斌在公社大小也是個乾部,卻連這點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這影響……怕是不太好吧?”
周老太氣得煙袋鍋子都快拿不穩了,指著彥穗穗“你你你”了半天,卻被彥穗穗一把看似親熱地拉住手腕,指尖“恰好”用力按在她枯樹皮一樣的手背上某個酸麻的穴位上:
“大娘,您先彆急,聽我把話說完。”
彥穗穗臉上帶著笑,眼神卻冷。
“那自行車票,可是被您家小四親手撕碎了,當時好多鄉親都看著呢,這事兒賴不掉。原本你們不提,我們楊家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畢竟那是給我姐的嫁妝,是在你們周家沒看管好弄壞的,是你們自家的事!”
她話鋒陡然一轉,聲音猛地拔高,清亮得連院外路過的鄰居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可當初你們周家是怎麼拍著胸脯保證的?說好了五百塊彩禮,風風光光迎娶我姐!結果呢?最後就塞了二十塊錢!現在自行車票沒了,你們不想著補償,還有臉反過來騙我們要票?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真當我們楊家是泥捏的,沒點脾氣,由著你們想捏圓就捏圓,想搓扁就搓扁?!”
楊平安一聽“五百塊彩禮”和“二十塊”,生怕露餡,慌得趕緊偷偷扯了扯彥穗穗的衣角,聲音發虛地小聲補了一句:
“穗穗……彆、彆說了……供銷社那邊,不是還有三百塊押金沒退嗎……”
彥穗穗聽到這話,差點當場笑噴出來——
這蠢貨!果然是又壞又笨!
到現在還以為自己編的那個“三百塊押金”的謊話天衣無縫呢?
她居然還想用這個來騙周家的錢!真是……一點都沒讓她“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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