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族陣啟動後的青丘,漸漸有了往日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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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在桃花林下識字,老仆用殘存的竹簡,一筆一劃教他們寫“青丘”二字。胭脂則在藏書閣的舊址上,用星辰珠的靈力催生新的書架,那些被戰火焚毀的古籍殘卷,正隨著她指尖的紫霧,一點點重現在竹帛上——這是星辰珠的另一種力量,能喚醒被時光掩埋的記憶,還原那些曾照亮過青丘的智慧。
柳明淵基本一有時間就會來青丘幫忙。他帶著麒麟衛兵在青丘外圍紮營,白日裡會來桃花林幫忙,有時是修補斷牆,有時是給孩子們講歸墟的故事。他說歸墟的海水是黑色的,能映出天上的星辰;說那裡的礁石會唱歌,唱的是祖神時代的歌謠;說父親守在那裡,不是因為天帝的命令,而是怕深海裡的凶獸上岸驚擾生靈。
“那你父親,很像我母親。”胭脂一邊整理古籍,一邊聽他說,“都在守護著什麼,哪怕不被人理解。”
柳明淵坐在她身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槍杆上的紋路:“以前不懂,總覺得他固執。現在才明白,有些堅守,無關對錯,隻關本心。”他轉頭看向她,“就像你守著青丘,明知可能引來天庭的怒火,卻還是做了。”
胭脂抬眸,恰好對上他的目光。陽光透過桃花瓣的縫隙,在他眼底投下細碎的光斑,竟比歸墟的星辰還要亮。她心跳微滯,慌忙低下頭,假裝整理竹簡:“畢竟……是家。”
柳明淵看著她泛紅的耳尖,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沒再說話,隻是安靜地幫她把散落的竹簡歸攏整齊。桃花落在兩人之間的石桌上,像一句沒說出口的話。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月,麒麟族傳來消息,說天帝派了使者,要親自去歸墟“慰問”柳明淵的父親。這話聽著客氣,明眼人都知道,是因青丘之事遷怒,想拿柳家父子開刀。
“我得回去了。”柳明淵收拾行裝時,語氣帶著歉意,“歸墟那邊,不能讓父親獨自應對。”
胭脂幫他把那壇沒喝完的桃花酒裝進行囊:“路上小心。”她頓了頓,從懷中掏出塊玉佩,玉上刻著縮小的護族陣符文,“這是‘陣眼佩’,若遇危險,捏碎它,護族陣的力量能替你擋一次致命攻擊。”
柳明淵接過玉佩,指尖觸到上麵溫熱的靈力,那是星辰珠與她的氣息交織而成的暖意。他握緊玉佩,認真道:“等我處理完歸墟的事,就回來。”
“好。”胭脂點頭,沒說多餘的話,卻在他轉身時,輕聲補了句,“我等你。”
柳明淵的腳步頓了頓,回頭時,眼底的光比聖火還要灼熱。他重重應了聲“嗯”,翻身上馬,玄色披風在風中揚起,很快消失在桃花林的儘頭。
日子又恢複了平靜,卻好像多了點什麼。
胭脂每日除了重建青丘,總會多留一份心,算著柳明淵的歸期。孩子們眼尖,見她時常望著麒麟族來的方向發呆,就湊在一起嘀咕:“柳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他講的歸墟故事還沒說完呢。”“姐姐肯定是想柳哥哥了,上次他走的時候,姐姐的臉都紅了!”
老仆聽著孩子們的童言,捋著胡須笑,卻也忍不住歎氣:“天庭那邊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柳公子。”
胭脂隻是搖頭,繼續用靈力滋養桃樹。她知道柳明淵的性子,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他既說了會回來,就一定會。
歸墟的海風裹著鹹澀的冰碴,拍在玄色的披風上,發出獵獵聲響。柳明淵勒住韁繩,望著遠處礁石上那個熟悉的背影——父親背對著他,手持長槍,槍尖的聖火在暮色裡明明滅滅,像在與深海的暗流對峙。
“回來了。”柳蒼瀾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卻依舊沉穩,“青丘那邊,護得住?”
“護族陣已啟動,暫時無憂。”柳明淵翻身下馬,將胭脂給的陣眼佩悄悄塞進袖中,“隻是天帝……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柳蒼瀾轉過身,臉上的風霜比三年前更重,眼底卻亮得驚人:“他派來的‘慰問’使者,明日就到。帶著十二道金牌,說是要調我回天庭‘述職’。”
柳明淵的手猛地攥緊槍杆,指節泛白:“歸墟是祖神定下的屏障,豈能離人?他這是逼您放權!”
“不放,又能如何?”父親笑了笑,笑聲裡帶著幾分釋然,“當年守在這裡,是怕辜負祖神所托;如今看來,真正的守護,從來不在這方寸礁石上。”他抬手拍了拍柳明淵的肩,“明淵,你比我活得明白。有些規矩該守,有些強權,該破。”
第二日,使者帶著天兵登島時,柳明淵就站在父親身側。鎏金的詔書展開,字字句句都透著威逼,說什麼“麒麟一族當以天庭為尊”“歸墟守將不應結交妖族”,最後竟指名要柳明淵“入天庭領罪”。
“領罪?”柳明淵上前一步,聖火靈力在槍尖驟然炸開,金光映得使者臉色煞白,“我護青丘,守祖神規矩,何罪之有?倒是你,拿著強權當令箭,視三界生靈如草芥,該當何罪?”
話音未落,他抬手奪過詔書,在使者驚愕的目光裡,將那卷鎏金帛書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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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抗旨!”使者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的手都在顫,“柳明淵,你就不怕天帝降罪,滅你麒麟全族?”
“怕?”柳明淵的槍尖直指使者咽喉,聲音比歸墟的寒冰更冷,“我麒麟族的骨血裡,從來沒有‘怕’字!祖神留下的規矩,是護佑三界,不是讓你們這群蛀蟲用來欺壓眾生的!”
柳蒼瀾在他身後,悄悄握緊了槍。海風卷起父子倆的披風,聖火的光芒在礁石上交織,像一道無聲的宣言。使者看著這對眼神同樣堅定的父子,又看了看周圍殺氣騰騰的麒麟衛兵,終於怕了,撂下句“你們等著”,帶著天兵灰溜溜地登船離去,據說回程時氣得當眾吐了血。
“做得好。”父親拍了拍他的背,語氣裡帶著難得的讚許,“去青丘吧,那邊更需要你。”
柳明淵望著青丘的方向,袖中的陣眼佩似乎還帶著胭脂指尖的暖意。他笑了笑,翻身上馬:“等我回來,陪您喝歸墟的海釀。”
果然,三月後,一個滿身風塵的麒麟衛兵闖進青丘,帶來了歸墟的消息——柳明淵跟著父親,在歸墟當眾撕毀了天帝的“慰問詔書”,直言“麒麟族隻認祖神規矩,不認強權壓迫”,氣得天帝派去的使者當場吐血,卻因歸墟地勢險要,又有柳家父子坐鎮,硬是沒討到半點便宜。
“將軍說,歸墟暫時安穩了,他處理完族中事務,就來青丘赴那杯桃花酒之約。”衛兵說起自家將軍的壯舉,滿臉自豪。
孩子們歡呼起來,圍著衛兵問東問西。胭脂站在桃樹下,聽著歸墟的故事,指尖的紫霧落在剛結出的桃果上,那果子竟瞬間紅透了半邊。
又過了月餘,青丘的第一壇新釀桃花酒開封那天,柳明淵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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