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卷著細碎的星鱗殘片拍上岸灘,在沙地上洇出淡金色的痕跡。陳默蹲下身,指尖觸碰到那些正在消融的鱗甲,守心線突然劇烈震顫,仿佛有根無形的線正從海底深處拽著他的神經。
“它們在指路。”孫明展開的銀紋布突然無風自動,那些拓印下的星鱗紋路正順著布料邊緣滲出金色液滴,在沙地上連成蜿蜒的軌跡,最終指向海麵最密集的黑色漩渦,“這是守鑰人留下的海圖標記!”
周正明的全息掃描儀突然投射出詭異的光譜圖:漩渦中心的暗紫色能量正在形成螺旋狀的能量場,場域邊緣的數據流顯示出與星鱗碑同源的波動。他調出世界屋脊的地形模型重疊上去,兩道螺旋軌跡完美咬合,像是鑰匙與鎖孔的契合。
“這不是普通漩渦,是空間裂隙。”陳默望著那道直通海底的黑色裂口,手背的鑰匙印記突然燙得驚人,“影淵在利用影群的能量強行打通空間通道,他想直接傳送到世界屋脊。”
話音未落,海麵突然掀起十餘米高的巨浪,漩渦中心炸開暗紫色的光團。無數鏡麵碎片從光團中噴湧而出,在空中拚湊出影淵的上半身——他的右肩覆蓋著破碎的星鱗,晶體化的手臂正在緩慢再生,斷裂處流淌的金色能量在海風中凝成細若遊絲的光帶,一頭紮進漩渦深處。
“哥哥,彆做無謂的掙紮。”影淵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雜音,他抬起再生了一半的右手,掌心浮現出半把暗紫色的鑰匙虛影,“你的四枚鑰片,我的兩枚鑰片,加上界域之心的最後一塊,我們本就是天生一對。”
陳默突然注意到他手腕內側——那裡有塊淡金色的皮膚沒有被星鱗覆蓋,形狀與淩隊長手環的源鐵紋路完全一致。守心線絲線瞬間繃緊,他想起星鱗碑最後那段混亂的影像:爆炸的火光中,淩隊長的手環似乎掉落在影淵腳邊。
“淩隊的手環在你手裡。”陳默的聲音冷得像冰,“石碑上的影主封印,是你和她一起破壞的?”
影淵的虛影突然劇烈波動,漩渦中心的暗紫色能量場出現紊亂。孫明趁機將銀紋布裹成卷軸,那些星鱗拓印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芒,在三人腳下形成圓形的光陣:“這是守鑰人的傳送陣!周叔的日記裡畫過啟動方法!”
周正明迅速咬破指尖,將血滴在光陣中心:“守心者的血液能激活星鱗能量!陳默,快用你的鑰匙印記!”
陳默剛要抬手,影淵的能量鞭突然從漩渦中竄出,帶著海水的腥氣抽向光陣。鐵手留下的機械臂殘骸在此時突然炸開,殘存的源鐵碎片化作金色的防護盾,堪堪擋住這一擊。
“鐵手叔的能量還沒消散!”孫明的眼眶瞬間紅了。
光陣在衝擊下變得忽明忽暗,星鱗拓印的光芒開始消退。陳默不再猶豫,將滲著金色血液的手背按在陣眼,守心線絲線順著血液滲入沙地,與星鱗軌跡編織成完整的網。當最後一根絲線閉合的瞬間,整個光陣突然沉入沙地,周圍的景物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
“抓緊銀紋布!”周正明的聲音在空間亂流中忽遠忽近,他的全息掃描儀正在瘋狂閃爍紅光,“傳送坐標被影淵乾擾了,我們可能會偏離目的地!”
陳默感覺身體像是被塞進旋轉的滾筒,無數破碎的畫麵在眼前閃現:影淵跪在星鱗碑前,淩隊長的手環掉在他腳邊;兩個嬰兒躺在鍛造台上,影淵的那半塊鑰匙印記正在被暗紫色能量侵蝕;界域之心的黑色山峰內部,巨大的鎖鏈纏繞著跳動的金色心臟——那心臟的表麵,覆蓋著與陳默相同的太極紋路。
劇烈的眩暈感襲來時,陳默死死攥著掌心的半把鑰匙。當腳踏實地的觸感傳來,他發現自己正站在片覆蓋著黑色苔蘚的岩壁上,身下是深不見底的峽穀,對岸隱約可見黑色山峰的輪廓,正是周正明地圖上標記的界域之心。
“這裡是世界屋脊的西麓斷層。”周正明扶著搖搖欲墜的岩壁站起來,全息掃描儀的屏幕已經布滿裂紋,“比預定坐標偏了三十公裡,但能看到主峰就是好事。”
孫明突然指著峽穀底部:“你們看那是什麼?”
峽穀深處的霧氣中,隱約有無數光點在移動。當那些光點靠近,陳默才看清那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他們穿著與星鱗碑影像中相同的灰袍,臉上覆蓋著星紋麵具,正沿著峽穀兩側的石階向上攀爬。最前麵的幾個人影手裡捧著黑色的匣子,匣子裡滲出的能量波動,與影淵的暗紫色能量如出一轍。
“是影侍!”周正明迅速翻出父親日記裡的插畫,“記載說影侍是影主的侍從,世代守護界域之心的封印。可他們身上的能量……”
“被汙染了。”陳默的守心線突然纏上塊掉落的麵具,麵具內側刻著扭曲的文字,與星鱗碑底“影主沉睡”的刻字完全一致,“這些不是真正的影侍,是被影淵操控的傀儡。”
話音剛落,最前麵的影侍突然停下腳步,同時轉頭望向三人所在的岩壁。他們的麵具在霧氣中反射出幽光,齊刷刷地舉起手中的黑色匣子。匣蓋打開的瞬間,無數暗紫色的光箭射向岩壁,將三人立足的石塊擊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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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陳默拽著兩人躍向下方的石階,守心線絲線在墜落中凝成防護網,擋住了接踵而至的光箭。當他們滾落在石階上時,陳默注意到石階邊緣刻著細小的星紋,與自己手背的鑰匙印記產生微弱的共鳴。
“這些石階是用星鱗碑的碎片鋪成的。”孫明撫摸著那些正在發光的紋路,銀紋布上的拓印突然浮現出對應的圖案,“這是守鑰人設置的安全通道,順著星紋走就能到達主峰!”
三人沿著石階向上奔跑,身後的影侍如同潮水般湧來。周正明突然從背包裡掏出塊燼陽石的碎片:“鐵手留下的,說是能克製暗能量。”他將碎片扔向追兵,金色的火光瞬間在石階上炸開,被灼燒的影侍發出刺耳的尖嘯,麵具下露出布滿星鱗的臉——那分明是守心者的麵容。
“他們是初代守心者的後裔!”陳默的心臟猛地一沉,星鱗碑影像中鍛造鑰匙的灰袍人影閃過腦海,“影淵在把守心者變成影侍!”
石階突然在前方中斷,形成道寬約十米的斷崖。對麵的崖壁上布滿蜂巢狀的孔洞,每個孔洞裡都嵌著半片星鱗,組合起來正是完整的太極圖案,與星鱗碑地麵的印記一模一樣。
“是雙生鑰的共鳴陣!”周正明指著崖壁中央的凹槽,“需要我們兩人的鑰匙同時嵌入才能激活橋梁!”
陳默剛要上前,孫明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銀紋布上的拓印正在劇烈閃爍,最後一幅七鑰融合圖上,代表影淵的那半把鑰匙突然滲出黑色的液體,將“自毀”二字徹底覆蓋,露出底下隱藏的刻字:“單鑰歸位,影主降世”。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找齊七把鑰匙。”孫明的聲音帶著恐懼,“影淵想讓你單獨成為鑰匙容器!”
斷崖對麵的影侍已經舉起匣子,暗紫色的光箭在匣口凝聚。陳默望著崖壁上的太極陣,突然想起影淵崩裂的右手——那些金色骨骼的紋路,與陣眼凹槽的形狀完全吻合。
“他需要的不是我的鑰匙。”陳默的目光落在自己滲著金色血液的手背,“是守心者的本源血脈。”
就在此時,峽穀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黑色山峰的頂端突然裂開道縫隙,暗紫色的能量柱直衝雲霄,與海麵上的漩渦產生共鳴。崖壁上的星鱗同時亮起,在斷崖上方凝成半透明的光橋,橋麵上隱約能看到無數灰袍人影在鍛造台前跪拜,他們的頭頂懸著塊巨大的黑色晶體,晶體裡封存著兩個相擁的胎兒——正是陳默和影淵。
“這是初代守心者的記憶!”周正明的聲音在能量共鳴中發顫,“他們不是在創造容器,是在封印影主的本源!”
陳默的鑰匙印記突然自行脫離手背,化作半把金色的鑰匙飛向光橋。對麵的影侍群中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影淵的身影從光雨中走出,他的右手已經完全再生,掌心的暗紫色鑰匙正與陳默的金色鑰匙產生強烈共鳴。
“哥哥,我們終於要合二為一了。”影淵的星鱗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他緩緩摘下手腕上的源鐵手環,露出底下與陳默相同的太極印記,“淩隊長早就知道真相,她的手環是開啟封印的最後鑰匙。”
陳默的目光突然被影淵身後的景象吸引——那些影侍捧著的黑色匣子裡,裝著的竟是無數半截的源鐵手環,每截手環的斷口都滲著金色的血液,與鐵手機械臂殘骸的能量波動完全一致。
“鐵手叔他們……”孫明的聲音哽咽著說不出話。
影淵沿著光橋緩步走來,他的每一步都讓橋麵的記憶影像發生扭曲:鍛造台變成祭壇,灰袍人影變成影侍,兩個胎兒中的一個正在被暗紫色能量吞噬。當他走到橋中央時,突然攤開手掌,暗紫色的鑰匙開始與陳默的金色鑰匙融合。
“阻止他!”周正明將最後一塊燼陽石碎片扔向影淵,卻被對方揮手擋開。
陳默望著正在融合的鑰匙,突然想起淩隊長最後的話:“守住界域之心,那裡有終結一切的方法。”他的守心線絲線突然暴漲,纏住影淵胸前的衣襟,在接觸到對方皮膚的瞬間,竟看到了段隱藏的記憶——
淩隊長的手環掉落在地,影淵跪在星鱗碑前痛哭,他的背後站著個披著灰袍的人影,那人緩緩摘下兜帽,露出與陳默一模一樣的臉。
光橋在此時劇烈震顫,融合了一半的鑰匙突然崩裂。影淵的身體被金色能量反噬,星鱗覆蓋的皮膚下滲出黑色的血液。他難以置信地望著陳默,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你怎麼可能……”
陳默的目光落在影淵胸前的星紋上,那裡有塊皮膚的顏色比周圍略淺,形狀與鐵手機械臂上的源鐵徽章完全一致。
“鐵手叔在你身上留下了追蹤印記。”陳默握緊重新回到掌心的金色鑰匙,“他早就知道你會來界域之心。”
影淵的怒吼在峽穀中回蕩,黑色山峰頂端的能量柱突然發生爆炸,無數碎石如暴雨般砸落。陳默拽著孫明和周正明撲向光橋,當他們滾到對岸時,身後的光橋突然崩碎,影淵的身影被墜落的石塊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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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壁內側的通道在此時自動開啟,通道儘頭隱約可見跳動的金色光芒。陳默望著那道光芒,突然想起記憶影像中那顆覆蓋著太極紋路的心臟——界域之心的封印核心,竟然是他們兄弟二人的本源之地。
通道深處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與星鱗碑岩縫裡的響動一模一樣。陳默握緊鑰匙,率先邁步走入黑暗,他沒注意到自己的後頸正在浮現出星紋,那些紋路與影淵臉上的星鱗逐漸重合。
在他身後,孫明展開的銀紋布突然滲出黑色的液體,將最後那段“自毀”的刻字徹底覆蓋,露出底下完整的句子:
“雙生歸位之日,影主覺醒之時,守心者以血為祭,方得見創世真容。”
第71章心核秘影,雙生鏡像
通道岩壁滲出的金色液滴在地麵彙成溪流,順著石階縫隙滲入深處。陳默用守心線卷起一縷液滴,絲線觸碰的瞬間突然發出蜂鳴,那些液體竟順著絲線逆流而上,在他手腕的源鐵手環上凝成細密的星紋。
“這是守心者的本源精血。”周正明扶著岩壁喘息,全息掃描儀的最後一絲電量正投射出奇怪的波形圖,“它們在修複你的手環——這玩意兒根本不是普通飾品,是初代守心者鍛造的鎖鑰。”
孫明突然停下腳步,銀紋布上的拓印正發出刺目的紅光,原本清晰的七鑰融合圖此刻變得模糊,唯有“界域之心”四個字凸浮出布料表麵,筆畫間流淌著與岩壁液滴相同的金色光澤。“布上的星鱗在指引方向,前麵應該就是封印核心了。”
轉過最後一道彎,通道儘頭豁然開朗。巨大的溶洞中央懸浮著顆搏動的金色心臟,無數鎖鏈從心臟延伸至洞頂,鏈節上布滿與星鱗碑相同的孔洞,每片孔洞裡都嵌著半透明的鱗片,折射出的光影在地麵拚出兩個相擁的人影——正是陳默與影淵的輪廓。
“那就是界域之心?”孫明的聲音發顫,他注意到心臟表麵覆蓋的太極紋路正在緩慢旋轉,陰魚眼的位置嵌著塊暗紫色晶體,陽魚眼則是團流動的金色能量,“它在吸收外麵的能量!”
陳默的鑰匙突然自行飛出掌心,懸浮在心臟前方。那些纏繞的鎖鏈隨之震顫,鏈節上的鱗片同時亮起,投射出更清晰的影像:初代守心者將兩個嬰兒放入心臟兩側的凹槽,用鎖鏈穿透他們的手腕,將本源精血注入心臟——原來所謂的雙生鑰,是用來鎖住心核的兩道鎖。
“我們不是容器,是封印的鎖鏈。”陳默的聲音有些乾澀,他終於明白影淵為何執著於融合,“一旦雙鑰合一,這道封印就會徹底失效。”
話音未落,溶洞頂部突然傳來碎裂聲。影淵的身影穿透岩層墜落,他右肩的星鱗在撞擊中崩飛,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傷口,暗紫色的能量正從傷口處瘋狂外泄。看到懸浮的金色心臟時,他突然發出低沉的笑:“終於……找到你了。”
陳默迅速將孫明和周正明護在身後,守心線絲線在身前織成密網。他注意到影淵的左手始終藏在身後,指縫間滲出的金色血液在地麵彙成詭異的符號——與銀紋布上“自毀”二字的筆跡如出一轍。
“你在怕什麼?”陳默突然開口,守心線順著地麵的血跡延伸,“如果融合真能掌控影主,你剛才為什麼要避開精血?”
影淵的動作猛地一滯,藏在身後的左手驟然握緊。溶洞頂部的鎖鏈突然劇烈晃動,金色心臟的搏動頻率開始紊亂,陽魚眼的金色能量與陰魚眼的暗紫晶體產生強烈排斥,在半空炸開刺眼的光屑。
“他在撒謊!”周正明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裡的插畫,“記載說雙生鑰一旦融合,會與界域之心產生共振,到時候整個心核都會坍縮——這不是釋放影主,是同歸於儘!”
影淵突然轉身衝向心臟,右手的暗紫色鑰匙狠狠刺向陽魚眼的金色能量團。鎖鏈在此時暴起發難,如巨蟒般纏上他的軀體,鏈節上的鱗片射出光束,將他釘在半空。那些光束穿透軀體的位置,恰好與陳默手背曾經的鑰片印記完全對應。
“啊——”影淵的嘶吼在溶洞中回蕩,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無數破碎的記憶碎片從體內溢出:淩隊長將手環交給他時的凝重眼神;鐵手在迷霧島火山口偷偷植入源鐵追蹤器的瞬間;甚至還有幼年時,他將半塊壓縮餅乾塞進陳默手裡的畫麵。
“這些記憶……”孫明的銀紋布突然自動展開,將所有碎片吸附其上,組合成完整的畫麵——影淵曾試圖破壞自己的鑰匙印記,是淩隊長阻止了他,說唯有保持雙鑰完整,才有機會在最後關頭改寫結局。
陳默的鑰匙突然發出嗡鳴,與影淵被釘在半空的身體產生共鳴。他看到對方藏在身後的左手緩緩展開,掌心握著半塊燒焦的銀紋布,上麵是鐵手用血跡畫下的簡易地圖,標記著溶洞西側的一處暗門。
“原來你早就知道。”陳默的守心線突然轉向,纏住一根垂落的鎖鏈,“鐵手叔留下的不止是追蹤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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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淵的嘴角勾起抹極淡的笑,身體在光束中逐漸變得透明。那些纏繞的鎖鏈突然迸發出金色火焰,鏈節上的鱗片開始剝落,露出底下刻著的扭曲文字——與星鱗碑底“影主沉睡”的刻字完全相反,竟是“守心者醒”。
“快走!”影淵的身體在火焰中劇烈震顫,暗紫色的鑰匙從他掌心飛出,與陳默的金色鑰匙在空中相撞。兩把鑰匙沒有融合,反而化作無數星屑,在溶洞西側拚出扇門的輪廓,“淩隊長說……門後有重置封印的方法。”
金色心臟的搏動突然變得狂亂,陰魚眼的暗紫晶體開始剝落,露出裡麵蠕動的黑色影子。那些影子接觸到空氣後迅速膨脹,化作與影淵相似的人形,隻是臉上沒有任何五官,唯有兩道流淌著暗紫色液體的眼眶。
“是影主的分身!”周正明拽著孫明撲向星屑拚出的門,“父親日記裡說它們以守心者的恐懼為食!”
陳默最後望了眼在火焰中逐漸消散的影淵,對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火光,落在他後頸浮現的星紋上。當他轉身衝向暗門時,那些影主分身已經撲到近前,它們的手掌觸碰到守心線的瞬間突然發出慘叫,化作黑色的液體滴落在地。
“你的絲線能克製它們!”孫明的聲音帶著驚喜。
陳默卻心頭一沉——那些黑色液體在地麵彙成的紋路,與自己後頸的星紋一模一樣。他摸向頸後,指尖觸到的皮膚正在發燙,源鐵手環上的星紋突然亮起,與暗門的輪廓產生共鳴。
暗門緩緩開啟的瞬間,一股熟悉的硫磺味撲麵而來——與迷霧島火山口的氣息完全一致。門後是條狹窄的通道,岩壁上嵌著無數燼陽石碎片,發出的光芒照亮了通道儘頭的景象:那是座與星鱗碑相似的黑色石碑,碑前跪著個灰袍人影,背影竟與淩隊長完全一致。
“淩隊?”孫明剛要上前,卻被陳默拽住。
那人影緩緩轉身,兜帽下露出的不是臉,而是塊完整的星鱗麵具,麵具中央的裂縫滲出金色的血液,滴落在碑前的凹槽裡。凹槽中已經積滿了同樣的血液,形成與界域之心相同的太極圖案。
“她早就來了。”周正明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認出麵具邊緣的缺口——那是淩隊長在冰原執行任務時被影獸抓傷的痕跡,“這不是分身,是她本人!”
陳默注意到石碑上刻著新的文字,是用燼陽石碎片劃下的字跡,墨跡還未乾透:“雙生鑰為鎖,守心血為匙,獻祭者需以自身為引,方能重鑄封印。”
此時溶洞中央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金色心臟的陽魚眼徹底崩裂,無數影主分身從裂口湧出。暗門在身後開始閉合,孫明和周正明正奮力抵住門板,而碑前的灰袍人影已經站起身,緩緩摘下麵具——
麵具下的臉,竟與陳默一模一樣,隻是右眼的瞳孔是暗紫色的,流淌著與影主分身相同的液體。
“終於等到你了,另一個我。”人影抬起右手,掌心的鑰匙印記正在剝落,露出底下與影淵相同的星鱗紋路,“淩隊長隻是個代號,我真正的名字,叫影心。”
陳默的手心線突然失控,絲線瘋狂地纏繞上自己的手腕。他低頭看向手背的鑰匙印記,那些曾經清晰的紋路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與對方相同的星鱗——原來所謂的雙生,從來都不是他與影淵。
暗門徹底閉合的瞬間,他聽見影心發出低沉的笑,笑聲裡混著影淵的嘶吼、淩隊長的歎息,還有鐵手最後那句“世界屋脊見”。而溶洞地麵的金色血液,正順著石碑的裂縫逆流而上,在碑頂拚出最後一行字:
“獻祭開始時,鏡像將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