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海臉色一變,也顧不上那股惡臭了,一把搶過旁邊技術員手裡的強光手電,朝洞裡照去。
光柱穿透黑暗,照亮了牆壁內部的空腔。
一具被厚厚的黑色塑料布緊緊包裹著的人形物體,蜷縮在那裡。
塑料布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變得又脆又薄,部分地方破裂開來,露出了裡麵早已乾癟、呈現出一種詭異蠟黃色的人體組織。
“真的……真的有屍體!”
一個年輕警察失聲驚呼,臉色煞白。
“天呐!這……這簡直太駭人聽聞了!”
現場瞬間炸開了鍋!
所有警察,都用一種看怪物似的眼神,齊刷刷地望向那個扛著工兵鏟、一臉基操勿六表情的秦風。
王德海拿著手電筒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猛地轉過頭,看向秦風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從最初的審視,到後來的懷疑,再到現在的敬畏與不可思議。
這小子……他媽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很快,法醫團隊趕到,小心翼翼地將屍體從牆壁中移出。
塑料布被層層揭開,一具乾屍呈現在眾人麵前。
“死者為男性,年齡約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法醫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裡回響,“顱骨頂部、後枕部,均有多次鈍器重擊造成的粉碎性骨折,是致命傷。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五年以上。”
法醫頓了頓,從包裹屍體的塑料布最裡層,拿起了一把鏽跡斑斑、沾滿了乾涸血跡和腦漿的管鉗扳手。
“凶器,應該就是這個。”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蘇沐清的心上。
她看向秦風,那個男人此刻正百無聊賴地用工兵鏟的尖頭在地上畫著圈圈,仿佛眼前這驚悚的一幕,還不如地上的螞蟻窩有吸引力。
他說的,又全對了。
不是推測,不是分析,是陳述事實。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他到底怎麼可能知道,一個失蹤了五年的人,被埋屍在工廠的一麵牆裡?
甚至連死因都說得分毫不差?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科學無法解釋的力量?
就在這時,王德海的對講機響了。
“報告王隊!報告王隊!我們找到李大柱了!在他家床底的木箱裡,成功找到關鍵證物!一本記錄著貪腐明細的賬本!物證已在送回局裡的路上!”
“好!好!好!”
王德海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牆壁上,震得灰塵簌簌下落。
眼圈泛紅,他看著地上的屍體,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
“吳大勇……我們來晚了!你受苦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激蕩,拿起手機,撥通了局長趙永康的電話,將情況簡明扼要地做了彙報。
掛斷電話後,王德海當機立斷,對著在場所有警員,下達了一連串命令。
“我宣布!立即重啟‘吳大勇失蹤案’,案件性質轉為‘11·02特大殺人埋屍案’!”
“一組,由蘇副隊帶隊立刻布控現場,隨後前往張全貴的公司,對其實施拘捕!”
“二組,跟著我,我們去‘拜訪’一下咱們青海市鼎鼎大名的孫大善人!”
王德海的目光變得無比淩厲,咬牙切齒道:“這個畜生,老子要親手給他戴上手銬!”
命令下達,警員們立刻行動起來。
王德海安排好事宜,大步走到秦風麵前,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伸出大手,重重地拍了拍秦風的肩膀。
“秦風,這次,算我們整個市局,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兄弟,不多說了,以後有任何用得著我老王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接下來的抓捕和審訊,恐怕還要請你多多協助。畢竟,你對案情的了解,比我們都深。”
協助?沒問題啊,專業對口嘛。不過……這人情能不能折現啊王隊?)
秦風心裡吐槽,臉上卻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
與此同時,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內。
趙永康掛斷王德海的電話,眉頭緊鎖。
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風景,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台。
“一個能未卜先知的‘私家偵探’……秦風……”他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琢磨不透的意味,“有點意思。不過,他這麼一搞,等於是把孫建成直接往死路上逼啊。”
“孫建成在青海市經營了這麼多年,黑白兩道盤根錯節,把他逼到絕路……一個富豪的瘋狂反撲,可是很可怕的……”
趙永康的目光,似乎看到了即將到來的驚濤駭浪。
……
紡織廠外,警笛聲呼嘯遠去。
秦風看著一輛輛警車消失在街角,知道真正的戰鬥,或許才剛剛開始。
吳大勇的冤屈,需要昭雪。
孫建成和張全貴這兩個惡貫滿盈的凶手,必須得到法律的嚴懲。
而他自己的kpi,也需要這兩個畜生的人頭……哦不,是他們的罪行,來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媽的,孫建成那老小子,在青海市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想讓他乖乖認罪伏法,恐怕沒那麼容易。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秦風扛起工兵鏟,輕輕拍了拍鏟身。
“老夥計,咱倆的活兒,還沒乾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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