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道閃電,將車內三張各異的臉孔照得清晰無比。
車後座的劉文濤早已沒了半點金牌狀棍的風采,雙手死死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嘴裡翻來覆去隻剩一句。
“完了,完了,他們來殺我了!我們死定了!”
秦風從後視鏡裡瞥了他一眼,雨刷器瘋狂地刮著,卻刮不掉他眼中的煩躁。
“閉嘴!”
秦風沒好氣地罵道,“平時在法庭上顛倒黑白不是挺能說的嗎?巧舌如簧,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現在拿出你一半的口才,下車跟他們講講道理,普普法啊。”
劉文濤被懟得一噎,哆嗦得更厲害了。
蘇沐清的臉頰緊繃,沒有理會秦風的垃圾話,也沒有去看後座嚇破膽的狀棍。
她看了一眼外麵圍上來的黑衣人,對車內的兩人說:
“你們兩個待在車裡,鎖好門,千萬彆出來!”
話音未落,她已然推開車門,頂著傾盆大雨下車。
雨水瞬間打濕了她高高束起的馬尾,英氣逼人的臉龐在雨幕中更顯冷冽。
蘇沐清沒有絲毫猶豫,從腰間拔出配槍,槍口穩穩地對準為首的那個刀疤臉壯漢,厲聲喝道:
“警察!全都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
她的聲音清冽而充滿威懾力,穿透了嘩嘩的雨聲。
然而,那刀疤臉壯漢,也就是謝寧口中的“黑狗”。
看著蘇沐清和她手中的配槍,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警察?”黑狗的聲音沙啞,“小妹妹,我們老板說了,今天誰也彆想從這條路上過去。我勸你,彆多管閒事,這趟渾水,你蹚不起。”
他身後的打手們完全無視了蘇沐清的警告,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動作整齊劃一,默契地兵分兩路,向著那輛五菱神車包抄過去。
“我再說一遍,放下武器!”蘇沐清厲聲道,“你們這是在襲警!罪加一等!”
黑狗嗤笑一聲:“罪?等我們把你處理掉,再把車裡那位劉大律師送去喂魚,誰會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大雨天,路滑,出點意外,很正常嘛。”
他話音未落,一個黑衣人已經繞到了五菱神車的側麵。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人手中的鋼管狠狠砸在後窗玻璃上。
玻璃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碎屑四濺。
車內的劉文濤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蘇沐清的注意力被這聲巨響瞬間吸引,下意識地朝車子看去。
就是現在!
黑狗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猛地向前一踏。
他手中的鋼管帶著破風聲,不偏不倚,精準地擊打在蘇沐清持槍的手腕上。
“唔!”
蘇沐清發出一聲悶哼,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
她隻覺得手腕一麻,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配槍。
手槍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噗通”一聲掉進了路邊的積水裡。
完了!
蘇沐清心中一沉。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個黑衣人一擁而上,手中的武器從左右兩個方向,毫不留情地向她身上招呼。
蘇沐清反應極快,強忍著手腕的劇痛,顧不上撿槍,身體向後急退,堪堪避開要害,匆忙地招架反擊。
車內的秦風看到這一幕,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操!老子的車!”他嘴裡憤憤地罵了一句,“修車又要花錢!這幫天殺的,不知道現在鈑金噴漆多貴嗎!”
嘴上心疼著錢,他的動作卻快如閃電。
秦風一把抄起工兵鏟,猛地推開了車門。
“哐!”
車門狠狠撞在一個剛想拉車門的黑衣人臉上,對方慘叫一聲,鼻血長流,仰麵倒下。
秦風一步跨出車外,工兵鏟掄圓了,對著那個剛砸完玻璃的黑衣人後背,結結實實地就是一下。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衝我來!”
“啪!”
一聲悶響,那黑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拍翻在地。
一出手,秦風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這群人,跟上次光頭哥那幫混混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
他們眼神冰冷,動作乾脆,每一擊都直奔要害,彼此間的配合更是默契十足,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蘇沐清的格鬥術雖然精湛,但終究是血肉之軀。
在對方人多勢眾且悍不畏死的圍攻下,她漸漸落入了下風,隻能靠著靈活的身法勉力支撐,身上已經挨了好幾下。
秦風沒有猶豫,立刻衝了上去,工兵鏟舞得虎虎生風,與蘇沐清背靠著背,瞬間為她分擔了巨大的壓力。
“你出來乾什麼!回去!”
蘇沐清一邊格擋著攻擊,一邊焦急地喊道。
“我車都被砸了,我不出來看看,他們把我輪胎卸了怎麼辦?”
秦風嘴上貧著,手裡的工兵鏟一記橫掃,逼退了兩個黑衣人。
雨夜中,一場慘烈的搏殺就此展開。
金屬的碰撞聲,拳腳到肉的悶響,夾雜著雨聲和雷鳴,譜成了一曲混亂的交響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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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劉文濤,看著窗外這如同黑幫電影般的場景,嚇得縮在角落,死死抱著公文包,連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