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你也跟我一樣受儘屈辱,想讓你跟我一樣,活得豬狗不如……”
秦臻聽著這理由,突然覺得可笑:“你變成今天這樣,不是我造成的。你該恨把你送到這裡來的人,恨那些羞辱你的施暴者,恨這一切的幕後黑手,而不是恨我。”
“我怎麼不能恨你?我們有著相同的出身,同樣被送到這個鬼地方,憑什麼你能全身而退,我卻越陷越深?”
“你還有機會離開這裡,去外麵過自由自在的生活,甚至……憑你這張臉,你會活得比大多數人都好。可我呢?就算能走出去,這段痛苦不堪的歲月,也會像石頭一樣壓在我頭上,跟著我一輩子。”
人永遠不會承認問題出在自己身上,總會找各種理由把錯推給彆人,深陷泥潭的人想的不是靠自己爬出來,而是把岸上的人拉進泥潭跟自己一樣沉淪。
邱婉婉長著一張清秀漂亮的臉,氣質像朵嬌弱的小白花,內裡卻心術不正、蛇蠍心腸,讓人作嘔。
秦臻懶得再跟她掰扯,跟這種人根本說不通。她乾脆抬手一個手刀將人劈暈,對旁邊的人說:“我不想臟了自己的手,把她交給秦明,讓他自己處理。”
當天晚上就有消息傳來,秦明那邊處理了兩個人。
秦臻聽到消息時,正坐在陽台上賞月。一片雲層飄過來,把月亮遮得嚴嚴實實,整個小衍山瞬間陷入黑暗。
停電了。
秦臻不太適應黑暗,聽到客廳傳來開門聲,她喊了一句:“陸清野。”
“嗯。”陸清野低低應了一聲,快步走到她身邊。
秦臻看不見人,伸手摸索,剛好摸到陸清野的臉。下一秒,陸清野微微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掌心。
秦臻縮了縮手,外麵傳來此起彼伏的叫罵聲,大家都在問怎麼突然停電了。
陸清野把從餐廳帶回的飯菜換到左手,右手攬住秦臻,小心翼翼地將她從陽台抱下來,輕輕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秦臻看不見他的人,卻能聽到他的聲音、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心裡莫名覺得踏實。
陸清野翻箱倒櫃找出兩根蠟燭,劃開火柴點燃。
暖黃的燭光瞬間籠罩住空曠的客廳,秦臻笑了:“燭光晚餐,還挺浪漫啊陸清野。”
陸清野沒說話,低頭打開餐盒,盛了一勺米飯遞到秦臻麵前,自己則直接對著飯盒吃了起來。
“要不要喝點?”秦臻問。
陸清野放下飯盒,從櫃子裡拿出那兩瓶酒打開。他平時不喝酒,家裡自然沒有杯子,剛想下樓去借兩個,卻被秦臻拉住了。
“一人一瓶,直接喝。”
見過對瓶吹啤酒、吹香檳的,可沒人這麼喝紅酒。張雲起要是知道他倆這麼糟蹋好東西,恐怕死也不會把酒送給他們。
秦臻拿起麵前的酒瓶,輕輕碰了碰陸清野的,仰頭喝了一口。
陸清野也跟著喝了一口,臉色絲毫未變。
秦臻覺得自己酒量不算差,對付新手肯定綽綽有餘,上次半瓶羅曼尼康帝下肚,她握槍的手都沒抖一下,這會兒心情放鬆,更不容易醉。
可看陸清野喝了酒依舊麵不改色,她忍不住好奇:“你真沒喝過酒?”
“沒。”
秦臻頓時來了興致,想試試他到底能喝多少,又舉起酒瓶碰了碰他的。
陸清野以為她饞酒,沒多想便跟著喝了,他雖然不喝酒,卻也知道外麵的年輕人聚會常喝酒,秦臻在小衍山待了這麼久,饞酒也正常。
這兩瓶酒度數不低,秦臻仰頭灌了幾口,臉頰很快紅了。
她晃了晃還剩半瓶的酒,問:“陸清野,你醉了嗎?”
她其實有點後悔喊他喝酒了,她還沒見過陸清野喝醉的樣子,肯定很可愛,可惜她現在看不見。
可陸清野淡聲答了兩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