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喉嚨發乾，點了點頭。
“你也看到了，‘樞紐’的……反應。”她用了“樞紐”這個詞，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王強緊捂著的褲兜。
樞紐？是指這彈弓？
王強心臟狂跳，急切地追問：“所以它和‘它們’不是一夥的？它是用來對付‘它們’的？”
林薇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視線越過王強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的某個方向，眼神裡極快地掠過一絲王強無法理解的複雜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某種決絕？
“規則在崩壞。”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王強，聲音輕得幾乎要被風吹散，“漏洞越來越多，‘它們’才能靠得這麼近。”
“樞紐選擇你，是因為你的‘時間線’……足夠特殊。足夠……堅韌。”
時間線？特殊？堅韌？
王強聽得雲裡霧裡，但“崩壞”、“漏洞”這些詞讓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那我該怎麼辦？！”他幾乎是吼著問出來，“這玩意兒到底怎麼用？！怎麼才能不讓‘它們’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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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沉默地看著他，看了很久。
久到王強以為她不會再開口。
然後，她忽然抬起手，指向街道旁邊一棟廢棄了很久、牆皮剝落、窗戶破碎的二層小樓。
“那裡麵，”她說，“有一個‘它們’暫時無法完全滲透的‘縫隙’。”
王強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棟小樓陰森破敗，像一張咧開的黑色大嘴。
“縫隙？”
“一個規則的殘留點。”林薇解釋道，語氣依舊平淡，“在那裡，‘樞紐’的某些功能……或許能更清晰地顯現。你能看到更多……關於‘代價’的真相。”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王強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審視。
“你敢去嗎？”
王強看著那棟鬼屋般的廢棄小樓，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上來。
去那裡？一個人？帶著這把邪門的彈弓？
可他還有選擇嗎？
被“它們”在晚上摸上門，或者主動去探一探這所謂的“縫隙”？
他咬了咬牙，臉上橫肉跳動，32歲老混混那股被逼到絕境的狠勁又冒了出來。
“去就去！”他梗著脖子，“有什麼不敢的！”
林薇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午夜十二點。”她報出一個時間，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縫隙’的力量那時最強。”
說完，她不再停留，轉身，朝著與那棟小樓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王強獨自站在原地，夕陽將他影子拉得很長。
他回頭，望向那棟在暮色中顯得愈發陰森的廢棄小樓，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緊捂著的褲兜。
那裡，那把被稱為“樞紐”的彈弓，安靜地躺著。
午夜十二點……
規則的縫隙……
代價的真相……
王強舔了舔嘴唇，感覺喉嚨乾得厲害。
他知道，今晚，他恐怕要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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