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兩個普通人即便聽到了這樣響的動靜也無力掙紮,隻艱難地將自己縮進角落。
王蜥在最初的驚愕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比起震怒,更多的卻是狂喜。
“向導?!”
他陰冷又黏膩的視線緊緊覆在許儘歡的身上。
許儘歡嫌惡地瞥了眼一旁灰黃色遍布斑點的蜥蜴,“讓漂亮的小水母對付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工傷。”
這種情況下,鬱墨竟為她對自己精神體表露出的喜歡而感到竊喜。“我來對付他,不必臟了你的手。”
“行。”
她揮動著藤蔓將傷痕累累的兩人卷到身後,真就後退一步做個合格的觀眾。
王蜥滿心滿意都在眼前的向導身上,甚至還對被藤蔓捆走的普通人產生了妒忌。
那樣好的東西,合該都是他的。
“小向導,過來我這,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王蜥貪婪得往許儘歡麵前邁了一步,手一揮,攻向水母的蜥蜴登時膨脹得極大,尾巴甩動時揮起一陣腥風,那味道帶著令人窒息的濃臭。
小水母絲毫不懼,隻遊蕩在空中,舒展的觸手將已經浸滿毒素的水珠紛紛甩向蜥蜴。
在精神體相互對戰的同時,鬱墨和王蜥也交上手了,單從外表看來,赤著上身的王蜥肌肉結實鼓脹,一塊塊凸起的肌肉就像充了氣一樣,相較之下,鬱墨過於俊秀的外貌,倒顯得沒那麼能打。
王蜥揮拳帶出了一道淩厲的拳風,凶戾的攻勢砸向鬱墨的瞬間卻被一隻手掌輕鬆止在麵前。
鬱墨手腕翻動,輕易就將王蜥繃出青筋的手臂往外擰翻,同時,他猛地曲起膝頂到了王蜥的下腹,在王蜥吃痛後退的刹那,小腿用力踹向他的膝窩。
“呃啊!”
隻有身處其中的王蜥清楚鬱墨每個看似輕柔的動作落下的力道有多重,他被踹得趔趄,膝蓋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重響。
與此同時,被毒液浸透的蜥蜴終於難以抵抗,後背一翻肚皮朝上倒在地上抽搐。
精神體的劣勢一並影響到了王蜥的狀態,他的雙眸漲紅,眼見自己打不過鬱墨,精神體也奄奄一息,他對著鬱墨猛衝。
在鬱墨接招的時候,身前的王蜥隻留下一個殘影,這是他的假動作,他真正的目的是被鬱墨擋在身後的向導。
他充滿貪欲和得逞的雙眸中已經漫出了喜意,就在他以為自己能抓住唯一的籌碼之時,有什麼東西紮入了他的胸膛,溫熱的液體噴濺到下頜上。
“臟東西,滾遠點。”
嬌俏含怒的聲音落下之時,他笨重的軀體也騰飛而起。
王蜥低下頭,看到左胸被一根尖利又粗壯的藤蔓穿透,那本該是能治愈他的良藥,藤蔓旋轉,滿是倒刺、荊棘的枝條卷出了更多的血肉。
而另一邊數條鋒利的觸手也鑽入了他的傷口,在他皮下遊走,鼓湧出可怖的痕跡。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要死了,才短短幾招,他就要死在彆人的手裡,太容易了。
就像那些死在他手裡,數不勝數的普通人一樣脆弱,毫不費力。
“這裡太臟了,你先出去吧。”
身體強悍的哨兵即便遭受了多處致命傷也還在苟延殘喘,他聽到那個下手極狠的哨兵麵對向導時語氣和緩,還有些許的溫柔。
所有下賤的哨兵都一樣。
“好吧,你也快點出來,沾到這種人的血都臟了我們的精神體”
許儘歡現在都不太樂意收回藤蔓了,她的精神圖景裡有個森林小湖泊,靜謐又安靜,美好得不像話,怎麼能帶著這種肮臟的血進她的精神圖景中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