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榮錢鑄漢_強漢之墨色如血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2章 榮錢鑄漢(1 / 1)

蜀雪初融暖意生,榮錢叮當振軍聲。

餅爐香繞殘軀暖,麥野陣開新歲盈。

錢卷山河藏戰策,味融苦樂注忠誠。

安養四柱根基固,不負沙場鐵血情。

聖旨如淬火的銅汁,挾裹著帝王的怒火與決心,灌入蜀漢的每一道州郡、每一處關隘。而新政燎原的第一簇火星,竟是從成都城西那槐樹巷深處,一個小小的燒餅鏊子上迸發出來。

此後的景耀六年,冬月初八。一場薄雪覆蓋了槐樹巷。當內侍監在數百禁軍護衛下,將那麵禦筆親題的“味素無雙”鎏金大匾,穩穩懸掛於“張記鮮味館”門楣之上時,巷內積雪被三百餘名聞訊趕來的傷殘老兵的鐵靴踏碎,寒光映著他們殘缺的身軀和激動的臉龐。

張誠拄著那根磨得發亮的木拐,在兩名侍衛攙扶下,顫巍巍捧出一大串用紅繩穿起、金光閃閃的新鑄“榮”字安養錢。錢幣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

“兄弟們!看這錢!天子親賜的‘榮’字安養錢!”他聲音洪亮,帶著劫後餘生的激越,指向後廚那口翻滾著熱油、香氣四溢的大鍋和女兒月娥上下翻飛的鍋鏟:“從今日起!凡持此‘榮’字錢入我張記鮮味館用膳者,一枚錢,抵百枚!管飽!管夠!”

油鍋爆響,一塊裹著蛋液炸得金黃的肉排被撈起,穩穩落入一位斷指老兵破舊的陶碗。老兵渾濁的眼中湧出熱淚,他顫抖著摸出一枚嶄新的“榮”字錢,緊緊攥在手心,仿佛攥著失而複得的尊嚴,然後狼吞虎咽起來。那枚銅錢,在他粗糙的掌心烙下了一個清晰的、帶著體溫的“榮”字紅痕。

此後的景耀七年秋。廣漢平原,麥浪翻滾如金濤。趙大力——這位在祁山之戰中失去雙腿的老神弩手,如今端坐在一架特製的寬大牛車上。牛車轅上插著一麵小小的三角紅旗,上繡一個鬥大的“榮”字。

他沒有腿,卻仿佛比任何人都站得更高。他手中揮舞的不再是令旗,而是一根係著紅纓的竹鞭,以當年指揮弩陣的節奏和韻律,敲擊著車轅,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鋒矢陣!列隊——!”他嘶啞的吼聲穿透田野。田間地頭,數百名傷殘老兵聞令而動!獨臂者排在前列,單手揮舞鐮刀,如同鋒矢銳利的箭頭;失去手掌者緊隨其後,用殘臂夾著草繩,飛快地將割倒的麥子捆紮成束,如同為箭矢加裝的尾羽;腿腳不便者則駕著牛車、推著獨輪車,穿梭於陣型間隙,如同輸送箭矢的輔兵!金黃的麥穗在陽光下飛濺,沉甸甸的麥捆迅速堆疊成山。昔日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戰陣殺氣,竟在這和平的田野上,化作了豐收的磅礴力量!

“三日!僅三日!千畝粟麥儘數歸倉!”郡守的奏報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歎。金燦燦的穀堆旁,趙大力在牛車上展開一卷蓋有天子玉璽的《屯田急就令》,朱砂批注力透紙背:“疆場失其腿,田埂生新根。以戰陣之法務農桑,以榮軍之誌鑄豐年。朕期汝等,化錢為種,種出大漢的金山!”新鑄的“榮”字安養錢在裝滿新糧的口袋間流轉、叮當作響,錢紋上沾滿了新麥的清香,仿佛真的化作了生根發芽的種子。

此後的景耀九冬至。錦官城南郊,大漢英烈祠落成大典。祠內莊嚴肅穆,香火繚繞。而在偏殿“榮軍閣”最顯眼的位置,一幅震撼滿朝文武的巨作正在揭開帷幕——盲眼斥候李三,耗費三年心血,以繩結串連銅錢製成的《隴西錢紋山河長卷》!

七丈長的素布上,密密麻麻串連著數以萬計的直百銖錢幣!李三摸索著,向圍觀的公卿將相解釋:“五銖小錢串連成片,是為平緩丘陵;直百銖錢疊壘成簇,是為險峻山峰;錢幣間以染色的麻繩連接,青繩為水,赭繩為路;錢幣穿孔處係著小鈴鐺,風吹過,便是山澗溪流的淙淙之音!”

更令人拍案叫絕的是他對地形要害的標記。當一名垂髫童子指著圖中狄道今甘肅臨洮)位置一處錢幣特彆密集且顏色發暗的區域念道:“李爺爺說,此處錢紋發黑,繩結扭曲——乃魏賊曆年賄賂狄道西門守吏之秘密錢路!亦是城防最薄弱之節點!”此言一出,滿堂皆驚!正凝視圖卷的大將軍薑維,如遭雷擊,猛地以頭搶地,向禦座上的劉禪嘶聲請命:“陛下!此圖暗藏乾坤!價值連城!請陛下準臣以此圖為憑,以‘榮’字安養錢為餌,效仿此‘錢路’,布設反間!破狄道之敵,十萬可期!”

此後的景耀九年臘月,一場數十年不遇的暴風雪席卷成都。狂風裹挾著鵝毛大雪,竟將未央宮朱雀闕那高聳入雲的飛簷鬥拱生生壓塌一角!瓦礫廢墟之上,劉禪裹著玄色大氅,獨立於漫天風雪之中。腳下,是費禕剛剛呈上的《榮軍安養策歲終稽核疏》。借著侍衛高舉的風燈,疏文上的字跡在風雪中隱約可見:

“歲終核計:天下在冊傷殘將士七千六百四十三人,已悉數錄入《榮軍籍》,安置畢。‘忠烈屋’實建三千一百廿所,遠超原定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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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州郡所設‘榮軍市’歲終總計:交易額八十二萬直百銖錢!所售多為傷殘將士所製藤甲、農具、味素、竹編等物。扣除成本、市稅依詔免稅,此指少量管理費),實得純利二十八萬直百銖錢,已按詔命,儘數反哺‘安養錢庫’……”

“成都‘榮軍講武堂’首屆一百零九名榮業師卒業,分授各地新兵營、屯田所、城防司。依製,月俸耗錢六十五萬四千直百銖……”

“全年實發‘榮’字安養錢總計三百七十二萬直百銖錢。益州‘泥錢案’牽連四十七名蠹吏,已儘數斬決,家產抄沒充入安養庫……”

費禕踏著厚厚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靠近,將一件狐裘披在劉禪肩頭,聲音在呼嘯的風雪中顯得有些模糊:“陛下,天寒地凍,宮闕傾頹,修繕之費…庫錢吃緊,是否可暫緩?”

劉禪沒有回頭,隻是彎腰,從冰冷的瓦礫廢墟中拾起半塊沾著暗紅汙跡不知是朱漆還是陳血)的殘破琉璃瓦。他凝視著那片殘瓦,指尖拂過冰冷的釉麵,聲音低沉而清晰:“費卿,你看這瓦。華美,脆弱,覆於高堂,遮風擋雨。然其下所藏之蛀蟲,日夜啃噬梁柱,其害遠甚於風雪斷梁!”他突然揚起手,將那片殘瓦狠狠擲向風雪彌漫的無邊黑暗,仿佛要將滿腔的積鬱與警告一同擲出:“去!告訴那些還在啃噬江山的蠹蟲——熔他們的爐火,朕已經燒得通紅!這安養錢上的‘榮’字,就是烙在他們棺材板上的印記!”

風雪更急了,宮燈的昏黃光暈將帝王的身影長長地投射在雪地上,扭曲、晃動,宛如一柄在寒夜中緩緩出鞘的巨劍,鋒芒直指那深不可測的黑暗。而此刻,遙遠的城西槐樹巷深處,張記鮮味館的灶火卻燒得正旺。橘紅色的火光透過窗欞,在巷中積雪上映出一片溫暖的暈。後廚裡,月娥正小心翼翼地將新一批熬製好的、雪白晶瑩的味素晶粒,傾倒入一排排特製的粗陶甕中。陶甕的外壁,由官府匠人精心壓印了細密的“榮”字錢紋。潔白的味素晶粒如細雪般簌簌落下,覆蓋了那些凸起的錢紋,又在甕中溫暖的濕氣裡迅速融化,化作一道道微小的金色細流,悄然浸潤著陶壁,仿佛將“榮光”深深融入其中。

巷外,急促的馬蹄聲踏碎了深夜的寂靜。一名身背赤色翎羽的驛卒,頂著漫天風雪,在鮮味館門前勒馬,嘶聲高喊的捷報穿透風雪,響徹寂靜的街巷:

“漢中八百裡加急!榮軍坊新製藤甲三千領——售予荊州商團,得款十萬直百銖錢!錢貨兩訖——!”

景耀十年春:榮軍宴·錢魄入魂

景耀十年上巳節,春寒料峭中,“張記鮮味館·禦賜味素無雙”內卻是暖意融融,人聲鼎沸。一場專為傷殘榮軍舉辦的“四柱榮軍宴”在此開席。禦座設於堂中,劉禪親臨。當巨大的青瓷湯盅被月娥親手捧至禦前,揭開盅蓋的刹那,蒸騰的熱氣如雲霧彌漫,鮮香之氣瞬間充盈殿宇。

熱霧漸散,琥珀色的清澈高湯中,三尊玲瓏剔透的糖塑緩緩浮現:

錢紋講武堂:一位斷腿老教頭,以木拐為支撐,昂首挺胸,左手揮動著一麵小小的令旗旗麵微雕“榮”字錢紋),正在訓導一列精神抖擻的微型新兵。

錢紋豐年犁:無腿的屯監趙大力端坐牛車之上,牛車轅插“榮”字旗,他手中長鞭指向一片金黃的麥浪麥穗以糖絲拉成,點綴細小金箔)。車後一架曲轅犁深深插入泥土,犁鏵竟是一枚放大的“榮”字安養錢造型!

錢紋山河陣:盲眼的斥候李三盤膝而坐,布滿老繭的雙手正仔細撫弄著一幅由無數微縮錢幣以糖霜點綴模擬)和彩色絲線構成的“隴西地勢圖”。地圖在他身前鋪展,山川河流,關隘城池,皆隱約可見。

更令人驚歎的是,每一尊糖塑的心口位置,都鑲嵌著一枚真正的、閃閃發光的直百銖錢幣!金黃的銅色在琥珀湯中若隱若現,仿佛給這些不屈的靈魂注入了真實的心魄。

劉禪凝視片刻,拿起玉勺,輕輕舀起一勺熱湯,連同一小塊融化的糖塑碎片和那枚小小的錢幣。金黃的銅錢在溫潤的玉勺間微微旋動,反射著溫暖的光芒。滿座的傷殘將士,無論是斷臂、失目還是跛足,此刻都不約而同地,用他們殘缺的手、用隨身攜帶的舊匕首斷刀,甚至是木拐,輕輕敲擊著桌案上屬於自己的那枚“榮”字安養錢。

“叮!”

“叮!叮!”

“叮!叮!叮!”

起初是零星幾聲,很快便彙聚成一片清脆、密集、富有節奏的敲擊聲!這聲音沒有鐘鼓的恢弘,卻帶著一種金屬特有的穿透力,如同驟雨敲打著瓦簷,又像是無數不屈的心臟在有力地搏動!它蓋過了堂外的風聲,在小小的鮮味館內回蕩、激蕩!

劉禪將勺中的湯與那枚小小的錢幣一同送入口中。極致的鮮味在舌尖綻放,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合滋味:有海風魚蝦濃縮的鹹鮮,有山野菌菇的醇厚,有穀物蔬菜的清甜,更深藏著一種…一種由血淚、汗水和熔化的銅汁共同淬煉出的,深沉而堅韌的回味。帝王的目光掃過滿座激動而堅毅的麵龐,最終落在月娥因忙碌而泛著紅暈的臉上,發出一聲悠長的輕歎:

“月娥啊…這味素之鮮,不在調和鼎鼐的萬般技巧,而在於…熬儘了人世間的至苦至難之後——於那銅臭的深處,生生熬出的這一點…人性的暖,魂魄的甜。”

那枚小小的直百銖錢,在他齒間留下了一絲微涼而堅實的金屬觸感,最終,伴隨著那極致鮮美的湯汁,緩緩咽下,沉入肺腑,仿佛真的與這江山社稷的魂魄,融為了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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