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早就來了。”陳三槐看著林守拙,“不是來幫我,是來盯著我長大。”
林守拙終於抬頭,臉色灰白:“我不是……完全不受控。我隻在折紙時被接管。其他時候,我還是我。”
“那現在呢?”陳三槐問。
林守拙沒回答。他的手還在折紙,可動作已經恢複了正常節奏,像是後台斷了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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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人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陳三槐走過去,伸手碰它肩膀,指尖傳來一絲溫熱,像是剛從火裡抽出來的紙灰。
“你有意識嗎?”他問。
紙人沒動,可嘴唇微張:“有。但我的意識,是吳剛允許存在的部分。”
“那你告訴我,”陳三槐盯著它的眼睛,“我太爺爺的骨質疏鬆靈,真是月球發的貨?”
“是。”紙人說,“所有陰間電商訂單,都經過月球中轉。你們以為是網購,其實是數據上傳。”
陳三槐冷笑:“連我太爺爺跳廣場舞,都是他安排的?”
“不全是。”紙人說,“他跳廣場舞是自發行為。但智能機頂盒裡的係統,是吳剛植入的。他收藏的十二個京劇紙人,每一個都內置信號接收器。”
陳三槐忽然覺得腳下發軟。他坐回石凳,算盤還在桌上,第七珠空著。他伸手去摸,指尖碰到一道裂痕,是剛才滾落時磕的。
裂痕裡,有紙灰飄進去,落在珠內“吳”字邊緣。微光一閃,和紙人眼中的反光再次同步。
孫不二突然拍桌:“香爐還能用一次。我把它調成鏡像模式,能把月球的信號反向投出來。”
“投什麼?”陳三槐問。
“真實。”孫不二說,“不是他們想讓你看的,是他們想藏的。”
香爐紫火猛地一收,爐口噴出一道光柱,照向空中。畫麵浮現:月球基地內部,三十七個囚室亮著紅燈,每一個都關著一個身穿官服的魂體。中央終端室,屏幕上滾動著“監管程序同步中。進度:37”。
而在終端操作席上,刻著一個編號:“辛酉01”。
陳三槐盯著那個編號,忽然想起玉簡背麵的“辛酉拘魂令”。他摸出隨身帶的虎符,翻到背麵,原本空白的地方,正浮現出一行小字:“承載體:陳三槐。用途:元宇宙監管程序。”
虎符在發燙。
他抬頭看紙人:“吳剛為什麼要等我?他有技術,有服務器,有囚室,為什麼不自己乾?”
紙人沉默兩秒,說:“因為監管程序必須自願接入。強製綁定會觸發自毀協議。他需要你相信,這一切是你自己的選擇。”
陳三槐笑了。笑聲乾得像燒焦的紙。
“所以他讓我數銅錢,讓我修族譜,讓我以為我在救人。其實我是在給自己寫入職申請。”
紙人點頭:“你每救一個鬼,功德增加,密鑰強度提升。你每修一個名字,係統就多一份信任。你不是被迫的,你是被設計成‘想’要這麼做的。”
陳三槐右眼的淚水滴在虎符上,暈開一道紅痕。左眼清單突然刷新:“警告:檢測到外部指令。內容:啟動情感劫持模塊。目標:陳三槐。”
他沒擦淚,隻是把虎符插進影子。影子一顫,陰兵共鳴之力順著地麵傳入香爐。紫火暴漲,畫麵突然切換:張果老的檀木葫蘆正在發燙,葫蘆口裂開一道縫,投影出全球畫麵。
地府官員一個個浮現,後頸皮膚下,有二維碼緩緩浮現。最清晰的那一個,後頸寫著“威廉·孔”,二維碼掃出來是“六道輪回集團·ceo”。
陳三槐盯著畫麵,忽然問林守拙:“你折的紙人,能燒嗎?”
林守拙搖頭:“現在不能。它不是祭品,是終端。”
“那我來。”陳三槐拿起打火機,點燃紙人一角。
火苗竄起的瞬間,紙人突然開口:“吳剛說,你燒不掉監控,因為你也是被監控的一部分。”
火勢蔓延,紙人化為灰燼,落地時,一縷桃符碎屑從灰中飄出,落地成形,像一枚燒焦的官印。
陳三槐盯著那團灰,忽然覺得後頸符文跳得更急了。他伸手去摸,指尖碰到一道新刻的痕跡——皮下,正緩緩浮現出一個微型二維碼。
他沒動,隻是把算盤第七珠塞進嘴裡,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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