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鬼吹燈,莫給冤魂點油芯——”
音波像刀,直接劈在三具童男身上。它們動作一僵,胸口的粉凝在半空,像被凍住。
第二句又來:“燒紙莫用毒漿紙,一張能害九族親——”
紙身開始龜裂,裂縫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第一具“砰”地炸開,白粉散成煙霧,卻被聲波壓住,落不下來。
陳三槐趁機滾到牆角,抬頭看聲源。
王寡婦站在牆頭,披頭散發,手裡拎著一卷舊磁帶,正往隨身聽裡塞。她按了播放鍵,山歌繼續響。
“你師父教的調子,我錄了三十年。”她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釘子,砸進紙紮的關節縫裡,“你忘乾淨了,我沒忘。”
第三具童男終於撐不住,從中間裂開,毒粉灑地,瞬間腐蝕出三個小坑。
陳三槐喘著氣爬起來,背上朱砂字又開始發燙。他衝到倉庫門前,用鐵條猛撬。鎖終於崩開,門縫剛拉開一條,他就鑽了進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裡麵堆滿報紙,整整齊齊碼到天花板。他一捆捆翻,封皮上全是“墳地蹦迪節特刊”“陰間雙十一狂歡號外”這類標題,紙麵泛綠光。
“全是毒紙。”他咬牙。
角落裡有一捆沒貼標簽,他拖出來,撕開包裝。頭版是三天前的本地新聞:“陳氏祖債清算公告,債權人請於三日內申報。”
日期、公章、排版,全都對得上。
他把報紙抱在懷裡,正要走,外麵山歌聲突然停了。
他衝出去,王寡婦正被一具新冒出來的紙紮童男掐住脖子,吊在半空。那具比之前的都大,胸口縫合線是紅線,像剛縫好。
“你吵夠了。”童男開口,聲音像兩個人在同時說話,“威廉·孔說,會唱歌的活人,留不得。”
王寡婦掙紮,腳離地半尺,臉開始發紫。
陳三槐衝上去,哭喪棒殘片砸向童男後腦。紙殼裂了,但手沒鬆。
他掏出打火機,點燃報紙一角,火光一晃,童男本能後退半步。
王寡婦趁機抬腿,一腳踹中它胸口縫合線。線崩開,一股白粉湧出,但她張嘴就是一嗓子:“——冤債不認毒合同,陽間公證要燒報!”
聲波撞上毒粉,粉粒在空中凝成絮狀,像被無形的網兜住。
陳三槐把燃燒的報紙塞進童男嘴裡。
火從內部燒起來,紙身迅速焦黑,手終於鬆開。王寡婦摔在地上,咳嗽不止。
“走。”她爬起來,抓起剩下那捆報紙,“這裡馬上會有更多。”
兩人翻牆而出,梯子還在原地。陳三槐扛起梯子,王寡婦抱著報紙,一前一後往城外跑。
跑到半路,王寡婦突然停下。
“怎麼了?”陳三槐問。
她低頭看報紙,手指撫過標題邊角一處暗紋。那紋路極細,像是印刷時的瑕疵,但連起來是個符。
“這不是普通公告。”她說,“這是催債符的變體,印在陽間紙上,燒了才能激活。”
陳三槐盯著那行字。
“所以……我們得燒它?”
“對。”王寡婦抬頭,“燒了它,才算完成陽間公證流程。不然,陸離那筆債,隨時能重新寫上你背。”
陳三槐把梯子靠在路邊樹上,掏出打火機。
火苗升起,他把報紙一角湊上去。
火舌舔上“陳氏祖債”四個字的瞬間,整張紙突然變得極輕,像要飄走。他用力按住。
火從邊緣燒向中心,墨跡在高溫中扭曲,但沒消失。反而浮現出新的字——原本公告下方,多出一行小字:
“債權人:判官陸離。債務確認方式:陽間焚燒公示。”
火繼續燒。
紙邊卷曲,變黑,化灰。
最後一角火熄滅時,陳三槐感覺後背一涼。
朱砂字的熱度,退了三分。
喜歡鬼眼道士我的陰債有點多請大家收藏:()鬼眼道士我的陰債有點多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