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始終沒說話,隻是從地上撿起塊碎石,用手指輕輕碾成粉末。他的目光落在鐵盾張握盾的右手上——食指關節處有層厚厚的老繭,顯然每次盾擊時,都會習慣性地向右偏半寸。
“灰臉怪,啞巴了?”趙闊見江野不理他,上前一步挑釁,“聽說鐵盾張能把人拍成肉餅?我看你還是趁早認輸,省得連全屍都留不下。”
江野終於抬起頭,眼神平靜地看著趙闊:“說完了?”
“你!”趙闊被噎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爬著回去!”
他說著就要動手,卻被鐵盾張攔住了。
“彆急。”鐵盾張拍了拍趙闊的肩膀,目光陰鷙地盯著江野,“讓他再多活幾天。等大比那天,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他舉起玄鐵盾,故意讓盾麵的裂痕對著江野:“看到這道裂痕了嗎?這是三年前凝氣五層修士留下的。你覺得你有資格在上麵再添道痕跡嗎?”
江野的目光在裂痕上停留片刻,突然轉身就走。
“哎?他怎麼跑了?”跟班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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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闊得意地大笑:“肯定是被張師兄嚇破膽了!我就說這廢物不堪一擊!”
鐵盾張看著江野離去的背影,眉頭卻微微皺起。剛才江野看那道裂痕的眼神,平靜得可怕,不像是恐懼,更像是在……評估。
“這小子有點古怪。”鐵盾張喃喃自語,握緊了手中的玄鐵盾。
江野沒回棄劍峰,而是繞到了練武場的後山。那裡有塊布滿劍痕的石壁,是他平時練劍的地方。他從儲物袋裡取出玄鐵重劍,劍柄上的紋路被汗水浸得發亮。
“嗡——”
重劍劃過石壁,帶起串火星。江野一遍遍演練著基礎劍招,看似簡單的劈砍刺挑,卻蘊含著他對力量的精準控製。每一次揮劍,他都在模擬撞擊玄鐵盾的角度,計算著靈力爆發的時機。
陽光穿過樹梢,在石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江野揮劍的速度越來越快,玄鐵重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劍風卷起地上的落葉,形成道旋轉的氣旋。
“就是這個角度。”當重劍再次劈在石壁上時,江野突然停住。
石壁上的劍痕,與玄鐵盾內側的裂痕位置完美契合。
他將重劍插回劍鞘,摸了摸袖袋裡的龜八:“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龜八探出小腦袋,青灰色的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用爪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腕,像是在說“包在我身上”。
遠處傳來趙闊等人離去的喧嘩聲,但江野充耳不聞。他望著主峰的方向,那裡有他必須戰勝的對手,有他必須揭開的秘密。
玄鐵重劍在石壁上磨得越來越鋒利,寒光閃爍間,映出江野眼底的堅定。
三日後的擂台,將是鐵盾張的終結,也是他黑馬之路的新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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