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屁!”湯玉麟不屑地擺手,“我敢說出不了三天他就得拉稀!你信不信!不信你就走著瞧!”
“瞧什麼呀?!”張作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洪亮的聲音讓廳內頓時安靜下來。
“大帥!”眾人紛紛起身,湯玉麟也忙不迭地拄著拐杖敬禮。
“哎,這是乾嘛呀!接著接著……”老張笑著示意大家坐下,“都是老弟兄了,這麼生分乾什麼呀!你想想啊,這奉天,但凡有些風雲之氣的,其實都是一家子,逃不出咱們拜把子弟兄!是不是!”
張作相嗑著瓜子連連點頭。老張今天心情頗佳,挨個指著眾老兄弟:“你,你你你你還有你……就差一個老三馮德麟和老五張景惠了啊……”
“所以奉天的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不就是咱們哥幾個之間的事嗎?!多大點事,哈哈哈……”老張一拍大腿,“這大帥的位置不好坐啊,你以為!”
湯玉麟舉著拐杖證明:“啊!那是不好做!”他可是親身體會到了——差一點就代張作霖去閻王殿報到了。
“燙屁股嘞!”老張笑眯眯地指著湯玉麟,兩人相視大笑。若不是湯玉麟搶著坐大帥的車輦,也不會搞成這個樣子。
老張指著他打趣:“人家瞄著你那個車扔炸彈了!”
一眾老兄弟哄堂大笑。日本人這一通刺殺看似凶猛,可核心人物中受傷的,就隻有湯玉麟這一個倒黴蛋!
“差球一點,老子就完蛋了!”湯玉麟摸著腦袋自嘲。
“是不是?!”老張收起笑容,正色道,“世人都說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其實好就是了!你我這次不就差點了了了?!哈哈哈哈!所以啊,弟兄老哥們!新近的三項任命啊!哥們還得想開點!”
吳俊升連忙表態:“不!想得開!想得開!真的想的開!”
孫烈臣也附和:“雨亭的決定,想不開,也得想得開!我們這些武人老粗啊,也得隨行就市,豁達讓賢啊!”
吳俊升掰著手指頭,說得興起:“沒錯!你們看啊,當初劉邦手下那些人,蕭何是獄吏,周勃是吹鼓手,夏侯嬰是車夫,韓信是流氓!樊噲,他不就是個屠夫嗎?!哎,再看咱們哥幾個,跟他們沒什麼兩樣!”
他指著孫烈臣:“老六,你是染花布的對不對?!”
孫烈臣咧嘴一笑:“對對對!染花布的……染花布的……”
吳俊升又轉向張作相:“還有你,張作相,你是種花生的對不對?!”
張作相一低頭瞅見桌上花生,抓起一把撒向吳俊升:“是是是,吃吃吃!吃花生,吃花生!”惹得眾人又是一陣歡笑。
“他湯老四是扛小活的,我吳老二是放馬的!咱們哥幾個當中,頂有學問的,那得說是雨亭了!對吧?”吳俊升說得眉飛色舞。
老張一聽說到自己,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吳俊升哈哈大笑:“那不也隻是立獸醫樁的麼?!”
張作霖被老兄弟揭了老底,也不禁開懷大笑。
笑聲稍歇,湯玉麟正色道:“不過啊,雨亭!雨亭!”
老張扭頭:“嗯?!”
“王永江接手奉天警務,我這個奉天警務司令,不好辦啊!”湯玉麟皺眉,“就說對日前暗殺的偵緝調查!總不能,讓他王秀才接手吧!”
張作霖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這不刺頭就自己跳出來了。
張作相小聲問道:“哎,那案子有頭緒了沒有啊?”
“從殘存的彈片上,檢測出是日本的特製火藥,刺客屍體的腳型表明生前常穿木屐!”湯玉麟壓低聲音,“雨亭,馮德麟今天還來電呢!要我揪出幕後黑手!”
張作霖冷哼一聲:“啊?!他揪得起嗎?穿木屐的,是你穿,還是我穿啊?”他環視眾兄弟,語氣凝重,“咱奉天啊,這個處境特殊,要在日俄兩大帝國的夾縫中生存!這一開戰,你奉票天天下跌,跌得都快成草紙了!擦屁股都嫌薄!軍人橫行街市都習慣了!深為市民所惡!現在連我都無安全可言啦!”
他站起身,語重心長地說:“現在當務之急啊,這個東三省要攥在咱自個手裡,槍把子要硬,嘴巴子要軟!對日本人呀,軟磨硬泡,能糊弄就糊弄。這治天下,咱們還得想辦法,得連蒙帶哄著那幫文人秀才們替咱們張羅,兄弟老哥們還得捧場,要給我張雨亭個麵子!”
“當然!當然得給麵子!”眾人齊聲應和。
“那還用說嗎?!那是一定的!”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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