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不再理會這攤爛泥，仿佛隻是隨手拂去了一隻嗡嗡叫的蒼蠅，在周圍一片震驚、敬畏、好奇的目光中，飄然離去。
經過這個小插曲，沈墨正準備返回酒店，身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京城號碼。
他按下接聽鍵，對麵傳來一個清冷中帶著一絲熟悉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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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
是澹台明月。
“是我。”沈墨回應，走到一處相對安靜的胡同口。
“你到京城了？”澹台明月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剛才，你是不是在琉璃廠，遇到了王家的那個廢物王聰？”
沈墨眉毛一挑，澹台家的消息，果然靈通。這才過去不到半小時。
“順手料理了一下。”
“王家不算什麼頂尖世家，但護短且麻煩。”澹台明月提醒道，“不過你既然出手了，他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明著找你麻煩。我找你，是有正事。”
“說。”
“關於‘聚寶齋’的拍賣會。”澹台明月的聲音壓低了一些，“消息傳得很快，現在京城圈子裡有點能量的，都知道有一枚‘九幽令’要拍賣。屆時，不僅各古武世家，連一些隱藏的散修老怪，甚至境外勢力都可能插手。”
“意料之中。”沈墨並不意外，“九幽墟的吸引力，本該如此。”
“我澹台家，也會參與競拍。”澹台明月坦言，“但我個人可以向你提供一些額外信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這次拍賣會的發起方很神秘，聚寶齋隻是台前的幌子。背後，可能有‘守夜人’的影子。”
“守夜人？”沈墨目光微動，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謂。古武理事會明麵上維持秩序，這“守夜人”聽起來，更像是隱藏在更深處的勢力。
“一個非常古老且神秘的組織，很少直接介入世俗和普通古武界的事務，他們的目光，似乎一直盯著更遙遠、更危險的東西。九幽墟，顯然引起了他們的興趣。”澹台明月解釋道，“有他們背書，這枚九幽令的真實性無需懷疑。但同樣，有他們介入，變數會更大。”
“還有，”她頓了頓，繼續道，“你要小心七絕門。他們在京城的勢力根深蒂固，上次你在江城讓他們損失慘重，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拍賣會這種魚龍混雜的場合，是他們動手的絕佳時機。”
“多謝。”沈墨道，澹台明月的信息很有價值。
“不必謝我，就當是還你江城的人情。”澹台明月語氣依舊清冷，“另外，拍賣會需要特殊的邀請函，並非有錢就能進。我這邊，可以幫你弄到一張。”
沈墨沒有拒絕：“好。”
“邀請函我會讓人送到你酒店。沈墨，”澹台明月最後說道，語氣帶著一絲複雜的意味，“京城不比江城，這裡的水，深不見底。萬事……小心。”
電話掛斷。
沈墨握著手機，看著胡同外熙攘的人流，眼神深邃。
守夜人？七絕門？各方世家？
這潭水，果然越來越有意思了。那枚九幽令，他勢在必得。任何敢阻攔者，一腳踏平便是。
他收起手機，指尖無意識地在剛剛得到的那枚古玉上摩挲著，一絲絲微涼的靈蘊滲入指尖，滋養著神識。
風暴，正在悄然彙聚。而他已經站在了風暴眼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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