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剩下另一個問題了。
直播！
張遠掏出原主那個用了好幾年的舊手機，屏幕上還有幾道裂紋。
就這玩意兒，能直播嗎？
他搗鼓了半天，下載了一個這個世界最火的直播平台。
“就把它架在灶台邊上，能拍到哪兒算哪兒吧。”他自言自語道。
對於直播，他其實沒抱太大希望，一千人在線……聽著就玄乎。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個機會。
萬一就成了呢？
……
天色將暮，院子裡拉起了一盞昏黃的白熾燈，將一方小小的天地照得亮堂。
張遠將所有的食材和工具都在院子裡的長條案板上擺放整齊。
接著，他從角落裡拿出下午順手買的簡易三角支架。
他將手機卡進架子裡，然後不斷調整角度。
“得了，就這麼著吧，愛咋咋地。”他嘀咕了一句，點開了直播軟件。
隨手取了個標題：【直播鄉下大席備菜，見證真正的技術】。
點擊開始直播。
直播間裡空空蕩蕩，在線人數顯示為“1”。
“咳咳。”
張遠清了清嗓子，有點尷尬地開口：
“那個……有朋友進來了嗎？新來的朋友晚上好啊。”
“我是主播張遠，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廚子。”
“明天呢，我們村裡有戶人家辦喜喪，我來掌勺。”
“現在開個直播，帶大家看看我們這兒辦大席，頭一天晚上是怎麼備菜的。”
話音剛落，在線人數跳到了“3”。
一條彈幕慢悠悠地飄過。
【主播，你這是清朝老畫質啊！】
張遠嘴角抽了抽，心說這屆網友嘴是真毒。
“條件有限，大家多擔待。”
“咱們不看設備，看技術，好吧？”
他不再理會零星的調侃，轉身開始乾活。
今天晚上，他要把明天宴席上所有需要用到的肉類和魚都提前處理好。
他將鏡頭對準了案板旁的一個大水盆，盆裡是密密麻麻的小魚。
“來，家人們，咱們先從這道開胃菜開始。”
他用笊籬撈出一大捧，嘩啦一聲倒進旁邊的盆裡，水花濺起老高。
“這叫小白條，野生的，河裡撈的。”
“明天要做一道酥炸小魚，就是用它。”
他話不多說，左手捏起一條還在擺尾的小魚，右手大拇指精準地在魚頭下一摁，順著魚腹用力一劃再一拉。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過眨眼的功夫，魚鰓和內臟就被完整地帶了出來，魚身卻保持著完好。
“咱們農村人處理這玩意兒，不用刀，講究的就是個快和巧。”
他一邊說，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一條又一條小魚被利索地處理乾淨，扔進旁邊的清水盆裡。
直播間的人數不知不覺漲到了二十幾個，彈幕也多了起來。
【主播這手法可以啊，穩準狠！】
【我們家殺小魚總是弄不乾淨，吃起來還苦苦的。】
【喜喪是啥？人沒了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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