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昌年紀大了，不能喝酒，便端起一杯茶，樂嗬嗬地對著眾人說：“我以茶代酒，謝大家賞光！”
“顧叔客氣了！”
“您老身子骨硬朗比什麼都強！”
賓客們紛紛舉杯，一時間叫好聲此起彼伏。
武錦奶奶的目光，卻被那盤鍋包肉給吸引了。
她是東北人，年輕時跟著顧世昌南下，幾十年沒回過老家了。
她夾起一塊老式做法的鍋包肉，放進嘴裡。
“哢嚓”一聲，外殼酥脆，裡麵的裡脊肉卻嫩得恰到好處。
“這味兒……”武錦奶奶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跟小時候在東北老家，我媽做的一模一樣。”
她又嘗了一塊新式的，酸甜開胃，彆有一番風味。
再嘗嘗旁邊的溜肉段，外麵裹的糊薄而均勻，炸得外酥裡嫩，鹹香適口。
“好吃，真好吃。”武錦奶奶由衷地讚歎道，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顧世昌夾起一塊雞肉，慢悠悠地放進嘴裡，細細地咀嚼著。
他什麼話也不說，隻是閉著眼睛，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鎖。
他這副樣子，把同桌人的胃口全都吊了起來。
大家連筷子都停下了，眼巴巴地看著他。
足足過了半分鐘，顧世昌才猛地一睜眼，大聲誇讚道：“嫩！嫩的過分了！”
“這雞肉，滑得在嘴裡打滾！”
“香！好食的醉人啊！”
“哈哈哈！”
他這誇張的動作和表情，引得全場發出一陣哄堂大笑，氣氛頓時更加熱烈了。
他兒子笑著提醒道：“爸，您再試試蘸這個薑蓉碟，這才是絕配。”
桌子中間，擺著一小碟蘸料。
那碟子裡的沙薑，被剁得細如蓉毛，浸在黃澄澄的麻油裡，散發著一股奇異的辛香。
顧世昌來了興致，又夾起一塊雞腿肉，在薑蓉碟裡滾了一圈。
“哎呀！”顧老爺子一拍桌子，這次的聲音更響了。
“絕了！絕了！加上這個，味道全活了！”
“這真是神仙吃的東西！”
老爺子的認可，成了全場最佳的背書。
他這一喊，所有賓客再無半點拘謹，徹底放開了手腳。
“快嘗嘗這雞！顧叔都說好，那肯定差不了！”
“這廚子是真有兩下子，今天咱們可算是有口福了！”
“我的天，這鍋包肉也太正宗了！”
“我以前在咱們青州吃的都是啥玩意兒啊？”
“跟這個一比，簡直就是麵疙瘩泡糖水！”
一個本地的賓客夾起一塊金黃的鍋包肉，將信將疑地放進嘴裡。
“哢嚓！”
清脆的響聲在牙齒間爆開，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靠！”
那哥們兒眼睛都瞪圓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殼也太脆了！”
“但是裡麵的肉，嫩得跟豆腐似的！”
“這他媽是怎麼做到的？”
“這甜酸口，絕了！”
他激動地又夾起一塊，仿佛怕被人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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