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後怕和駭然。
這就是炮彈的威力。
在這種毀天滅地的力量麵前，他們那點血肉之軀，顯得那樣的脆弱，那樣的不堪一擊。
“繼續炮擊！給我把那片山坡，都犁一遍！”
山下，傳來了田中中尉那興奮的、瘋狂的咆哮。
“咻——！咻——！”
新一輪的炮擊，又開始了。
“隊長！我們不能再這麼被動挨打了！”王家二小子抱著他的歪把子機槍，急切地喊道，“再讓他們這麼炸下去，不等他們衝上來，我們都得被活埋在這裡！”
“我知道！”楊汝成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王二！”
“到！”
“你的機槍，射程夠！現在，你立刻，帶著兩個人，從側麵的小路，給我摸到那個山脊上去！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必須，把他們那幾個擲彈筒，都給我點了！”
“是！”王二沒有絲毫的猶豫，貓著腰，端著機槍，迅速地，消失在了陣地的側翼。
“其他人！”楊汝成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炮彈落點，厲聲喝道，“我們不能讓他們，炸得這麼舒服！都給我還擊！用我們手裡的槍，告訴他們，我們不是死人！”
“是！”
“砰！砰砰！”
殘存的義勇隊員們，在楊汝成的帶領下，冒著紛飛的炮火，開始依托著殘破的工事，朝著山下那模糊的人影，展開了還擊！
雖然他們的火力，稀稀拉拉，根本無法對五百米外的敵人，造成有效的殺傷。
但是，他們的反擊，卻成功地，激怒了田中中尉。
“八嘎！這群該死的老鼠，居然還敢還擊？！”田中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很好！命令第一中隊！衝鋒！給我衝上去！我要親手，把他們的腦袋，一個個地，都擰下來！”
“突擊——！！”
淒厲的衝鋒號，響了起來！
山下，上百名日本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如同出閘的洪水，呐喊著，嚎叫著，朝著楊汝成他們那小小的、殘破的陣地，衝了上來！
“來了！他們上來了！”
“開火！給我狠狠地打！”
“砰！砰！砰！”
“噠噠噠噠噠——！”
就在這時，側翼的山脊上，王二的機槍，終於響了！
一條精準的、致命的火鞭，瞬間，就掃向了日軍後方那幾個正在歡快地發射著炮彈的擲彈筒小組！
“噗嗤！噗嗤！”
兩個擲彈筒手，當場就被打成了篩子！
日軍的炮火，為之一滯。
“乾得好！王二！”
楊汝成精神大振！
“弟兄們！把手雷，都給我準備好！等他們，再靠近一點！”
衝鋒的日本兵，越來越近了。
三百米！
兩百米！
一百米！
他們甚至能看清，對方那因為興奮和嗜血，而扭曲的臉！
“就是現在！”
“扔！”
十幾顆黑乎乎的手榴彈，被奮力地，從陣地裡，扔了出去！
“轟！轟隆隆！”
密集的爆炸，瞬間，就在衝鋒的日軍人群中，炸開了一片片血肉模糊的口子！
日軍的衝鋒勢頭，被硬生生地，遏製住了！
“八嘎呀路！衝！繼續給我衝！”
後麵的日本軍官，揮舞著指揮刀，瘋狂地催促著。
但是，就在這時。
“哢嚓！”
“哢嚓！”
“啊——！！”
衝在最前麵的幾個日本兵，腳下，突然一空！
他們慘叫著，掉進了幾個被積雪和落葉，完美偽裝起來的陷坑裡！坑底，插滿了被削尖了的、淬了毒的竹簽！
緊接著，道路兩側的樹林裡，無數的套索，被觸發了！
一個個日本兵，被倒吊了起來，變成了活靶子！
“有陷阱！小心腳下！”
整個日軍的衝鋒隊列，徹底亂了！
“就是現在！”楊汝成抓住機會，大吼一聲，“弟兄們！跟我來！我們，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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