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他猛地，鬆開楊汝成的衣領，對著身後，厲聲喝道！
“把他給我，拖下去！綁在訓練場的旗杆上！今天，什麼時候，他想明白了，什麼叫‘意義’，就什麼時候，再把他，給老子放下來！”
“是！”
兩個同樣身材魁梧的警衛員，立刻，上前一步！
“我看誰敢！”
王鐵柱，第一個，就從隊列裡，衝了出來！他那如同黑鐵塔般的身軀，死死地，擋在了楊汝成的前麵！
“郭教官！”他通紅著雙眼，對著郭猛，嘶吼道，“俺隊長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他隻是，剛來，還不懂咱們部隊的規矩！”
“不懂？”郭猛冷笑一聲，“不懂，我就教到他懂為止！給我讓開！”
“我不讓！”王鐵柱梗著脖子，如同一頭護犢的黑熊，“您要罰，就連俺，一起罰！俺們‘狼牙’，沒有孬種！更沒有，丟下自己隊長，不管的道理！”
“對！要罰一起罰！”
趙小山，孫大海，和其他“狼牙”的隊員，也齊刷刷地，上前一步！
二十一道充滿了決絕和不屈的身影，如同二十一根釘子，死死地，釘在了楊汝成的身前，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人牆！
“你們……”郭猛看著眼前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楊瘋子”，才來了一天，居然，就已經把這群全軍最桀驁不馴的兵王，給收服得，如此死心塌地！
“好……很好！”他連說了兩個“好”字，臉上，卻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笑意，隻剩下，一片，冰冷的猙獰。
“看來，你們，是想，集體造反了？”
“報告郭教官！”楊汝成緩緩地，從王鐵柱等人的身後，走了出來。他將那些護在他身前的兄弟，一一地，推回了隊列。
然後，他獨自一人，走到了郭猛的麵前。
“我，跟你走。”
他的聲音，平靜，卻又帶著一絲，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但是，在我走之前，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你，當兵，是為了什麼？”
“為了打鬼子！保家衛國！”郭猛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那我們，訓練，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能更好地，打鬼子！保家衛國！”
“很好。”楊汝成點了點頭，“那如果，有一種訓練，不但不能讓我們，更好地打鬼子，反而，會讓我們的兄弟，在戰場上，死得更快，死得更冤。那這種訓練，我們，還該不該練？”
“你……”郭猛被他這番話，噎得，一時語塞。
“我知道，你說的，是紀律，是服從。”楊汝成看著他，那雙如同古井般不起一絲波瀾的眼睛裡，第一次，閃過了一絲，銳利的光。
“但是，我告訴你，郭教官。我楊汝成，帶出來的兵，學的，隻有一種紀律——那就是，怎麼在戰場上，活下來！”
“隻有，怎麼用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勝利！”
“任何，違背了這兩條的規矩，在我這裡，就都是，狗屁！”
說完，他不再理會那個被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給徹底鎮住了的郭猛。
他轉過身，對著那二十個，同樣被他的話，給震撼得無以複加的“狼牙”隊員，發出了，他作為隊長，第一道，正式的命令。
“‘狼牙’，都有！”
“是！”
“現在，我命令你們，所有人，立刻，解散！”
“然後，用你們最快的速度，去後勤處，給我領一樣東西——”
“白色的被單，或者，任何白色的布！越多越好！”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人，全副武裝，到營地門口，集合！”
“今天，我，這個獵人，就帶你們這群，隻會站著等死的‘兵’，去上我們‘狼牙’的，第一堂課——”
“怎麼，在這片該死的雪地裡，”
“當一個，真正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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