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金陵城,寒氣裹挾著若有若無的年節氣息,悄然彌漫在街巷之間。王卓身處那座原屬胡惟庸、如今被朱元璋賜予他的豪奢府邸中,正埋頭於堆積如山的公務裡。這座府邸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雕梁畫棟美輪美奐,奢華程度常讓王卓這個現代社畜恍若置身夢境,覺得這要寫成小說應該叫《雙穿明朝當贅婿》。
此時,府內管事腳步匆匆,滿臉恭敬地前來通報:“大人,皇太孫朱高熾殿下到訪。”王卓聞言,趕忙放下手中事務,起身整理衣衫,心中暗自揣測這位殿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不一會兒,朱高熾裹著一身厚實的玄狐皮大氅,圓潤的臉上洋溢著壓抑不住的喜色,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還未落座,他便笑著開口:“姑父,大喜啊!頭一樁喜事,您之前心心念念的‘中華犀牛’,有眉目啦!”
王卓一聽,精神瞬間一振。他確實早前就向朱高熾提及過此事,希望能為現代保留珍稀物種的基因。此前已費了不少功夫,往東大送去了十頭犀牛,本以為後續進展會緩慢,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朱高熾興致勃勃,繼續說道:“雲南沐家接到諭令後,一直不敢懈怠。近日又傳來好消息,他們發動滇南土司,深入那人跡罕至的不毛之地,新近成功尋獲並捕獲了二十頭成年健壯的犀牛!已經抵達應天安置在京郊皇莊了。”
這無疑是一個驚喜!王卓心中振奮不已,這不僅是對現代生物多樣性保護的巨大貢獻,更彰顯了大明強大的執行力。他由衷讚道:“殿下費心了!沐家也辛苦了!此乃利在千秋之事啊!”
“自家人,何必言謝。”朱高熾笑著擺擺手,隨即臉上露出一絲神秘,從懷中緩緩取出一個觸手溫潤的紫檀木盒,“還有這個,姑父不妨猜猜是何物?”
王卓的好奇心瞬間被勾起,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木盒,入手沉甸甸的,仿佛藏著無儘的秘密。他緩緩打開盒蓋,刹那間,一抹濃鬱欲滴、靈動逼人的翠色撞入眼簾!盒內明黃綢緞上,靜靜躺著一塊手掌大小、未經雕琢的綠色石頭。這石頭質地細膩得超乎想象,通體呈現均勻純正的綠色,晶瑩剔透,在廳堂明亮的光線下,內部仿佛有光華在緩緩流動,宛如一顆被塵封的綠色星辰。
王卓呼吸一滯,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他雖然對珠寶一竅不通,但在信息爆炸的時代,總歸見過一些珠寶圖片。這種顏色、這種通透感……一個名詞猛地跳進他的腦海。
“這……這該不會是……”王卓的聲音都有些發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塊石頭,對著光仔細端詳起來。石頭在光線的映照下,散發出一種神秘而迷人的光澤,越看越讓他心驚,“翡翠?”
朱高熾見他果然識貨,胖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興奮地撫掌道:“姑父好眼力!此物正是沐家從‘得冷國’緬甸)得來的翡翠還是玻璃種帝王綠。此次隨犀牛一同進貢的,共有五大箱,我看過,皆是這等品相!”
“五大箱?!還都是這種品質?!”王卓感覺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差點沒拿住那塊小小的石頭。他猛地抬頭,像是第一次認識朱高熾一樣,上下打量著這位胖乎乎的皇太孫,“殿下,您……您怎麼認得此物?連‘玻璃種帝王綠’這等專業行話都……”
朱高熾臉上浮現一絲與他身份略顯違和的、類似於找到同好的興奮,他湊近些,壓低聲音笑道:“嘿嘿,姑父,實不相瞞,我在東大上學閒暇時,沒少看那種……描寫穿梭兩界、倒買倒賣的小說比如《我在明朝當二道販子》、《現代社畜穿越明朝》啦。看得多了,自然就留意起哪些東西在那邊是硬通貨。這翡翠,可是那些書裡的常客,想不記住都難啊!”
王卓徹底愣住了,心中的震驚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好家夥!我被反向演了?!這土著皇太孫不僅活學活用,還特麼是網文愛好者?!這信息差優勢眼看就要沒了!’
這識貨懂行帶來的又一個驚喜,其衝擊力比找到犀牛更甚,仿佛一顆重磅炸彈在他心中炸開。
然而,朱高熾帶來的“驚喜”還未結束。他似乎徹底打開了話匣子,眼中閃爍著發現新大陸般的光芒,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還有呢!”朱高熾語氣興奮得像是一個發現了寶藏的孩子,“我已行文山東布政使司,命他們立即組織人手,前往昌樂一帶,按圖索驥,大量收集那種深紅色的‘紅寶石’和湛藍色的‘藍寶石’原礦!”
王卓眼睛又瞪大了幾分,臉上滿是驚訝:“還有寶石?!”
“沒錯!”朱高熾點頭,繼續加碼,“還有,山東沿海的極品野生大海參,也需立即安排有經驗的漁民,加大捕撈,精心曬製!我看書上說,這東西在那邊也是滋補佳品,價格不菲!”
王卓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隻能喃喃道:“還……還有海參……”
朱高熾卻越說越興奮,仿佛一位站在無儘寶藏前的探險家,根本停不下來:“等日後我大明打通西域,控製了於闐故地,那裡的羊脂白玉定要大力開采!我覺得‘新疆’這個名字極好,寓意故土新歸,屆時我大明便先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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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卓麻木地點頭,心中暗自感歎這皇太孫的商業頭腦和遠見卓識。
“還有!”朱高熾目光炯炯,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商業帝國,“待我大明組建起強大的遠洋船隊,定要去深海捕撈那種名為‘藍鰭金槍魚’的大家夥,還有‘老鼠斑’、‘東星斑’這等珍稀海魚……想必在東大,亦是千金難求的頂級食材吧?”
王卓:“……”
他看著眼前這位口若懸河、規劃著“跨時空商業帝國”的皇太孫,感覺自己這個正牌穿越者的風頭快要被搶光了。憋了半天,他終於憋出一句充滿敬佩和自嘲的吐槽:“殿下,您這……看網絡小說,還真是不白看啊……”
朱高熾嘿嘿一笑,坦然接受這份另類的“讚美”,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好不容易從這一連串的“驚喜轟炸”中緩過神來,王卓深吸一口氣,苦笑著對朱高熾說:“殿下,您這可真是……給了臣一連串的‘驚喜’!眼看年底將至,我們這邊收獲如此豐碩,必須立刻回東大一趟了。得趕緊與譚局長他們核對這些物資的價值,仔細對賬,以便為來年兩個時空更深度的合作,製定出更清晰、更有前瞻性的計劃。”
朱高熾聞言,胖臉上滿是讚同與期待:“正該如此!事不宜遲,我們這就準備動身!帶上翡翠樣本和清單,即刻返回東大!”
帶著滿腹的感慨和一份被朱高熾徹底拓展了的“采購清單”,王卓再次啟動了穿越。他深刻地意識到,有了這位熱愛網文、極具商業頭腦的皇太孫加盟,他這“明朝采購”的業務,想不風生水起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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