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聲悶響，伴隨著頭骨碎裂的可怕聲音，響徹奉天殿前。
胡惟庸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完整的慘叫，腦袋就像個被砸碎的西瓜，紅的白的濺了一地，身子軟綿綿地癱下去，當場死得不能再死。
整個廣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血腥無比的場麵嚇得魂飛魄散。
殺人的，是皇帝。
朱元璋拄著那柄沾滿腦漿和鮮血的金瓜錘，胸膛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猛地抬起頭，非但沒有絲毫後悔恐懼，反而發出一陣近乎癲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你說他胡惟庸十三年死！咱偏讓他今年死！就現在死！”
他是在對誰喊？所有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是對著那天幕！對著那冥冥之中所謂的“天命”！
瘋了！陛下絕對是瘋了！這是此刻絕大多數文武百官，甚至包括徐達、李善長這些老兄弟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當眾虐殺當朝左丞相，這不是瘋子乾不出這種事！
不少人眼神開始偷偷往太子朱標和馬皇後那邊瞟。陛下如此狂悖失心，是不是……該考慮……太子殿下提前……？畢竟馬皇後還在，有她主持大局，天下亂不了……
就在這人心浮動，暗流湧動的時刻，朱元璋接下來的舉動，徹底鎮住了所有人。
他猛地甩開試圖攙扶他的內侍，用那柄還在滴血的金瓜錘，直指蒼穹，聲音嘶啞卻如同驚雷，對著天空咆哮：
“你說！你說咱的兒媳婦今年死！說咱的大孫子雄英洪武十五年死！說咱的妹子十五年會死！說咱的標兒二十五年也會死！！”
每喊出一句，他的眼睛就更紅一分，聲音裡的悲憤和決絕就更濃一重。
“放你娘的狗屁！！咱偏不信！咱偏要讓他們活！統統給咱活得好好的！長命百歲！！”
他幾乎是耗儘全身力氣吼出最後的挑戰：
“就算你真是老天爺！你要麼現在就降個霹靂打死咱朱元璋！否則！咱就要改了你這狗屁天命！逆了你這該死的世道！！來啊！劈咱啊！！”
吼聲在廣場上回蕩，帶著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一個帝王極致的憤怒和不甘。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然後，“噌”的一聲！魏國公徐達第一個站了出來，默不作聲地走到了朱元璋身後，昂首看向天空，那意思再明白不過：要劈，連我一起劈！
緊接著是曹國公李文忠、宋國公馮勝、鄭國公常茂、還沒封侯的藍玉……一個又一個勳貴武將，如同聽到了無聲的集結號，紛紛邁步出列，沉默地站到了皇帝身後。他們的眼神同樣帶著驚懼，但更多的是一種被皇帝瘋狂點燃的血性和不服！去他娘的天命！
文官那邊，以韓國公李善長為首，在短暫的掙紮後，也大多低著頭，一步步挪了過去。他們未必有武將那般血氣，但他們更明白，此刻不站過去，馬上就會變得和胡惟庸一個下場！
轉眼間，朱元璋的身後，黑壓壓地站滿了大明王朝最頂層的權貴。他們以這種沉默而堅定的姿態，向那莫測的天幕，發出了集體的挑戰！
天幕之下，奉天殿前，以朱元璋為首，整個大明帝國的核心階層幾乎全員“逆天”。他們屏息凝神，等待著老天爺的雷霆之怒，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悲壯而瘋狂的氣氛。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