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有發生。
天空依舊墨藍,月光依舊清冷。那麵可怕的光幕仍然掛在天上,但並沒有雷霆劈下。仿佛剛才那一切驚心動魄的對抗,隻是他們一廂情願的獨角戲。
他們當然不知道,就在他們對著天空叫板的時候,那“天幕”之中的主角——現代的朱及第,壓根就沒聽到、也沒看到、更不知道這一切。
他正樂嗬嗬地看著直播屏幕,回答著一個網友的提問:
“哦,你問胡惟庸啊?我覺得吧,他根本就沒造反那個心思和能力。要我說,這事兒純粹是他朱元璋……”
後麵的話,奉天殿前的人們是聽不到了。他們還在緊張地仰著頭,準備硬扛天罰呢。
與此同時,遠在千裡之外的錢塘江邊錢塘江邊,草廬內。
施耐庵放下手中的粗陶茶杯,對著弟子羅貫中緩緩搖頭,聲音裡帶著看透世事的蒼涼:
“聽見了?此方是近乎真相之論。一介文臣,手無寸鐵,親兵不過府邸家丁,他拿什麼造反?
縱是古之司馬懿,亦是隱忍十數載,待主少國疑、權柄分散之時,方能於高平陵一擊而成。
再看今之朱元璋,雖於我等視角張士誠舊部),其人行徑卑劣,不容於士林,然不得不承認,此乃一代梟雄,鷹視狼顧,權術馭下之道已入化境。
滿朝朱紫,誰非其鷹犬爪牙?說胡惟庸敢造反、能造反?荒謬,滑天下之大稽!”
羅貫中目光灼灼,沉吟道:“老師所言極是。如此看來,恐是鳥儘弓藏之局。隻是這‘天幕’將其心思赤裸裸剖白於天下,倒是千古未有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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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昆明,梁王府。
元梁王把匝剌瓦爾密倚在軟榻上,聽著天幕之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嘖嘖,朱重八這屠夫,演得好一出大戲!嗬,不過是借題發揮,鏟除異己的由頭罷了。這胡惟庸死得冤呐,卻也死得不冤。跟了這等主君,兔死狗烹是遲早的事。”他晃著杯中美酒,“這天下,看來還有得亂。本王或許……機會更大了?”
遼東,金山,納哈出大營。
太尉納哈出站在帳外,遙望天空,濃眉緊鎖:“朱元璋這老小子,心是真黑啊!對自己丞相說殺就殺,還搞得是胡惟庸要造反似的?嘿,真是又當又立!”
他搓著粗糲的手掌,對左右部落首領道,“不過,他自毀長城,廢丞相,攬大權?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他一個人能有多大的精力,管得過來這偌大江山?等他老了,累了,或者換個糊塗皇帝上來,這朝廷還不得亂成一鍋粥?到時候,這遼東之地,究竟誰說了算,可就不好說了!”
漠北,和林,北元宮廷。
烏薩哈爾汗脫古思帖木兒聽著來自天幕的消息,先是震驚於天幕的神異,隨即對朱元璋的舉動報以輕蔑的嘲笑:“廢除丞相?朱元璋是瘋了嗎?他以為他是誰?長生天指定的唯一智者嗎?”
他對身邊的部落親王和舊元大臣們說道,“治理一個大國,豈能沒有宰相統領百僚、調和陰陽?他朱元璋一個開國皇帝,或許精力旺盛,權欲熏心,可以事必躬親。但他能保證他的兒子、孫子,每一個後代都像他一樣是工作不休的瘋子嗎?”
“簡直可笑!”一位老臣接口道,“沒有宰相製度,要麼累死皇帝,要麼權力落入宦官、外戚之手,朝政必然大亂!朱洪武此舉,看似集權,實則是為他朱家王朝埋下了禍根!如此看來,我大元雖暫退漠北,靜觀其變即可。待其自生亂象,或許便是我們重返中原之時!”
四麵八方,或嘲諷、或冷靜、或幸災樂禍、或野心勃勃的議論,如同無聲的暗流,在洪武十一年這個正月十六的夜晚,隨著天幕而在各地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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