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的狼群士卒,則挺直了腰板,望著這由他們親手創造的“傑作”,望著那麵在屍山血海中獵獵作響的狼旗,望著旗下那個臉色蒼白卻如定海神針般的身影,一股混合著驕傲、狂熱與暴戾的情緒在胸中激蕩!
韓破軍最後看了一眼這座血腥的紀念碑,轉身,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
“帶上所有繳獲,押送俘虜,撤離此地。”
“狼王有令!撤!”
大軍開拔,帶著豐厚的戰利品和俘虜,如同飽餐後的狼群,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片化作焦土與屍骸的綠洲。
他們離開了,但風暴,才剛剛開始。
幾天後,一些僥幸逃脫、或當時不在部落的黑石部殘民,以及附近其他羌部派出的探子,戰戰兢兢地來到了這片曾經的綠洲。
當他們看到那矗立的京觀,看到那懸掛風乾的“屍傀”,看到那血寫的八字宣言時,所有人都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滾爬爬地逃回各自的部落。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伴隨著無法驅散的血腥味,以驚人的速度向著涼州四麵八方傳播開去。
“聽說了嗎?黑石部……沒了!”
“全族被屠!男人死絕!是漢人乾的!”
“漢人狼王!一個叫韓破軍的漢人將領!他帶著一群惡鬼,一夜之間就把黑石部從地圖上抹掉了!”
“築了京觀!酋長兀術被剝皮充草,掛了起來!”
“他還留了話,‘漢人狼王至此,羌胡俯首’!”
“太狠了!太可怕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羌人各部中蔓延。黑石部並非小部落,其凶悍在羌人中亦有名聲。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部落,竟被以如此酷烈、如此徹底的方式毀滅!
“漢人狼王”韓破軍之名,如同帶著血色的夢魘,第一次深深烙印進了所有聽聞此事的羌人心中。涼州大地,為之膽寒!
而與此同時,這條血腥的消息,也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的漣漪,也迅速傳到了另一些人的耳中。
涼州,枹罕城外,馬騰軍大營。
一名斥候正跪在地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彙報著來自黑石部故地的慘狀。
帥帳之中,一個身材魁梧、麵容雄毅、留著短髯的中年將領,正凝神細聽。他,便是涼州軍閥之一,伏波將軍馬騰。
聽完彙報,馬騰的眉頭緊緊皺起,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
“韓破軍……就是那個從長安叛出,陣斬張濟,在呂布手下逃生的韓破軍?”他沉聲問道。
“正是此人!”
馬騰站起身,走到帳壁懸掛的地圖前,目光落在那片被標注為黑石部區域、如今可能已是一片焦土的地方,眼神深邃。
“行事如此酷烈,不留餘地……此子,非池中之物啊。”他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父親,不過一介流寇,何足掛齒!”一個清朗卻帶著傲氣的聲音響起。隻見帳下站立一名少年將領,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麵如冠玉,眼若流星,英氣逼人,正是馬騰之子,少年馬超。“待孩兒率一支輕騎,必將此獠首級取來,獻於父親帳下!”
馬騰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兒子,搖了搖頭:“超兒,不可輕敵。此人能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又能如此狠辣決絕,絕非尋常流寇可比。傳令下去,嚴密監視此部動向。另,速請韓遂將軍過來議事!”
“是!”
同樣的消息,也幾乎在同時,傳到了另一股涼州大軍閥,鎮西將軍韓遂的耳中。
相比於馬騰的凝重,韓遂的反應則更為直接。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韓遂將手中的酒樽重重頓在案上,臉上滿是輕蔑與怒意,“殺幾個羌狗,就敢自稱狼王?還讓我涼州俯首?簡直笑話!”
他看向帳下心腹將領,冷笑道:“派人去給那個韓破軍傳話,讓他立刻前來歸附,獻上所有繳獲兵馬,本將軍或可饒他不死!若敢說半個不字……哼,黑石部,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風雲,因韓破軍這把突如其來的、染血的利刃,開始在這涼州大地上,加速彙聚。
凶名一夜震羌胡,京觀屍傀懾人心!涼州軍閥皆側目,風暴將至,狼群又將劍指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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