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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辭冀赴荊·桑種伴途(1 / 1)

200年秋·古城至荊州道)

古城的秋夜,桑林裡的風裹著殘葉的涼意,繞著營寨的篝火打了個旋,把火星吹得忽明忽暗,像在掂量這一路的未知。呂子戎剛從夏侯娟的住處出來,手裡攥著個粗陶碗,碗沿沾著片嫩桑葉——是夏侯娟煮桑芽茶時特意壓在碗底的,說“沾點桑氣,明日趕路遇著桑林,能借個順風順水”。茶湯還溫著,沉在碗底的炒桑仁泛著淺黃,嚼在嘴裡甜得清潤,恰好壓下夜裡滲進骨縫的寒。

他剛走到寨邊那棵老桑樹下,就見趙雲獨自立在月光裡。銀甲被月色鍍了層冷光,映得他眉眼間的悵然更濃,手裡捏著片半乾的梅花瓣——是從易京梅林帶的,曉月當年親手種的“五瓣梅”,花瓣邊緣還留著點暗紅,是他藏在貼身處,被體溫焐出的痕跡。趙雲望著冀北的方向,眉頭微蹙,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花瓣上的紋路,連風吹動桑枝的“沙沙”聲都沒察覺——那方向,是他最後見曉月的地方,如今隻剩被曹兵燒過的荒桑林,連半棵活苗都沒剩下。

“子龍,喝口茶暖暖。”呂子戎輕步走過去,把陶碗遞上前,“夏侯姑娘剛煮的桑芽茶,還放了炒桑仁,她說孩子們明日要走長路,一早得編桑絲鞋,鞋底得縫層桑枝,防滑。”

趙雲這才回過神,接過茶碗時,指尖觸到溫熱的陶壁,才驚覺夜裡的霜氣已滲進甲縫,凍得指尖發麻。他喝了口茶,桑芽的清香混著桑仁的甜,慢慢壓下心頭的澀:“多謝子戎兄,也替我謝過夏侯姑娘。她心細,流民孩子們的鞋、老人們的護膝,都是她一手張羅,若沒有她,這一路不知要多遭多少罪。”

“都是護流民的同路人,說這些見外了。”呂子戎靠著桑樹乾,目光掃過營寨裡的帳篷——陳婆婆的帳前擺著半袋桑種,袋口用“護苗結”係著,是狗蛋白天剛學的,繩結歪歪扭扭卻紮得緊實,陳婆婆說“結紮得牢,桑種就丟不了”;狗蛋的枕邊露著半截梨紋繩,是他偷摸編的香囊底子,繩上還纏著根細桑枝,說是“給曉月姐姐的,得沾點桑氣”。“玄德公雖脫離了袁紹,可古城就這麼大點地,糧倉裡的蕎麥撐不過一月,流民們帶的桑種也快見底了,總不能一直靠挖野菜、摘野果過活。”

他頓了頓,見趙雲耳尖微動——隻要提“曉月”,趙雲總是這般反應,才繼續說:“我想著,劉表是玄德公的同宗,荊州地廣,白河兩岸全是桑田,流民們去了能開荒種桑;再者,前幾日從荊州逃來的流民說,南郡有位‘月姑娘’,帶著百姓編桑枝盾、種湖桑,還教孩子編‘護苗結’——那結的編法,是‘雙環套枝’,和曉月當年在徐州教咱們的一模一樣,連繩尾留的三寸餘頭都分毫不差,說不定就是她。”

這話剛落,趙雲握著陶碗的手猛地緊了緊,指節泛白,眼底瞬間亮了亮,像蒙塵的槍尖突然淬了光,卻又很快垂下眼簾,聲音裡帶著幾分克製的期待:“隻是袁曹兩家在冀南、豫東設了不少暗梢,我前幾日去探路,見他們盤查流民查得緊,連帶著桑種的農戶都要搜三遍,老弱婦孺走得慢,萬一被纏上,怕是……”

“這我早有計較。”呂子戎從懷裡掏出張疊得整齊的桑皮紙,展開是幅手繪的路線圖,紙邊用桑絲縫了三道——是陳婆婆怕紙在途中磨破,特意用去年的舊桑絲補的,針腳是“纏枝繡”,也是曉月教的法子。“雷虎去年在冀州護流民時,探過條‘桑林道’,從古城往南,沿途都是荒桑林,還連著幾處破塢堡,都是流民躲兵禍的地方,袁曹的暗梢嫌那地方偏,又多蛇蟲,從不往那邊去。”

他指著圖上“南郡”的標記,那處畫了個小小的桑苗,苗旁還注了行小字“周老丈桑田”:“咱們扮成送桑種的貨郎,流民們都穿粗布衫,把兵器藏在桑枝堆裡——子龍你的龍膽亮銀槍用老桑枝裹嚴實,槍尾紅綢纏上桑絲;我的青鋒劍藏在獨輪車的車軸裡,車上再放些流民織的桑絲布,布上繡著小梨紋,看著就像走村串戶收布換種的商販,保準能避開哨卡。”

趙雲的目光落在“南郡”二字上,指尖輕輕點了點那行小字,梅花瓣從指縫滑落,落在桑樹根的軟土裡——像把壓了許久的念想,終於埋進了能生根的地方。“若能去荊州……既能給玄德公尋個安身地,又能找曉月……”他聲音輕得像風,卻藏著壓不住的期待,連握著陶碗的手都不抖了,眼底映著月光,亮得像落了星子。

呂子戎拍了拍他的肩:“明日我就跟玄德公說,他向來把流民的事放在心上,也盼著你能尋到曉月,定會應的。”

次日清晨,營寨的篝火剛燃旺,呂子戎就尋到了劉備。劉備正蹲在流民屋前,幫陳婆婆整理桑種袋,手裡攥著把發黑的桑籽——是從趙雄墓前帶的,籽殼上還沾著冀州的土,他總說“帶著這籽,就像帶著趙雄兄的護民心意,走哪都踏實”。陳婆婆坐在一旁,手裡拿著根桑枝,正給桑種袋縫梨紋布套,說“桑種金貴,得用沾著護民氣的布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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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公,”呂子戎躬身道,“古城的糧草撐不了多久,袁曹的暗梢又在附近晃悠,昨日還抓了兩個往南逃的流民,說是‘通敵’,其實就是帶了袋桑種,咱們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事。”他把去荊州的想法細細說罷,又補了句,“趙雄義兄當年在常山護流民時,就常跟我說,荊州白河的土最養桑,他年輕時曾幫荊州流民嫁接桑苗,說‘那地方的桑椹,甜得能潤到心裡去’,如今去那邊,也算是圓了他的念想。”

劉備手裡的桑籽袋頓了頓,抬頭望向營外的桑林——葉片上的露水還沒乾,順著葉脈往下滴,落在土裡暈開小圈,像在盼著新的土地。他想起在冀州的日子,流民們啃樹皮、藏桑種,連塊能安穩種桑的地都沒有;又看了眼不遠處的趙雲,正幫著青壯修獨輪車,手裡拿著塊桑木,在車轅上刻小梨紋——是曉月教的記號,怕流民走散時認路,刻得淺卻清晰。

“子戎說得對。”劉備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語氣堅定得像老桑木,“荊州既是宗親之地,又能讓流民種桑安居,還能了子龍的心事,這路得走。隻是沿途要格外小心,老弱婦孺走得慢,咱們多歇幾次,遇著桑林就紮營,既能躲暗梢,又能讓孩子們采點桑芽當菜。”

隊伍啟程時,流民們的偽裝做得仔細:青壯們推著獨輪車,車板上插著塊“徐州湖桑種”的木牌,下麵藏著兵器,上麵鋪著流民織的桑絲布,布上繡著小梨紋,是夏侯娟連夜領著婦孺繡的;老弱們揣著桑種袋,袋外裹著梨紋布套,手裡拿著桑枝編的活計——有的編筐,有的織繩,狗蛋還拿著個桑枝編的小哨,說是“遇著危險就吹,能喚青壯”。趙雲換了身青布短褂,把銀甲疊在車底,上麵蓋著桑絲布,龍膽亮銀槍用老桑枝裹得嚴實,槍尾的紅綢纏了圈新桑絲,是夏侯娟剛幫他補的,說“紅綢沾桑絲,能擋煞”;呂子戎則提著個滿是桑種的布包,走在隊伍最前,腰間彆著把桑木短刀,刀把上刻著個“護”字,是趙雄教他刻的,磨得發亮。

剛出古城五十裡,就遇著一處袁軍暗梢的哨卡。兩個兵卒提著刀攔路,目光掃過流民的布衫,又盯著獨輪車,語氣不耐煩得像吃了槍藥:“乾什麼的?往哪去?”

呂子戎快步上前,遞過兩塊碎銀子,又掀開布包,露出裡麵飽滿的湖桑種,指尖撚起一粒遞過去:“官爺您看,這是徐州的老湖桑種,顆粒飽滿,種在荊州能早半個月結果。咱們是徐州來的桑農,特意運些種去賣,換點糧過冬。這些都是同鄉,跟著去搭把手,順便學些荊州嫁接桑苗的法子,好回來種自家的地。”

兵卒捏著銀子掂了掂,又扒拉了兩下桑種,見顆粒飽滿,不像藏了東西,再瞥了眼流民手裡的桑枝活計——陳婆婆編的筐上還沾著桑泥,狗蛋手裡的小哨吹得“嗚嗚”響,確實像走江湖的農戶,沒再多問,揮揮手:“快點走,彆在這磨蹭!曹兵的巡邏隊就在附近晃悠,撞上了沒好果子吃!”

隊伍剛過哨卡沒半裡地,趙雲突然按住腰間的桑木短刀,低聲道:“有馬蹄聲,是曹兵的巡邏隊!”他耳力好,能聽出至少有十匹馬,蹄聲“嘚嘚”響,聽得人心裡發緊。

呂子戎當機立斷,指著路邊的荒桑林:“快進去!桑林密,他們看不見!”青壯們立刻推著獨輪車往林裡躲,趙雲則帶著兩個青壯,用桑枝快速搭了道簡易的障子,把老弱護在後麵。流民們跟著蹲下身子,青壯們用桑枝把車蓋得嚴實,連狗蛋都懂事地閉了嘴,攥著手裡的小哨不敢出聲。

曹兵的馬蹄聲從林外經過,夾雜著吆喝:“仔細搜!劉備那夥人說不定就藏在附近,見著帶桑種的流民,不管男女老少,都給我扣下來!”馬蹄聲離桑林越來越近,有個兵卒還往林裡瞥了眼,卻被密集的桑枝擋了視線,罵了句“晦氣的桑林”,催馬走了。

等馬蹄聲遠得聽不見了,眾人才鬆了口氣。陳婆婆從衣襟裡掏出個小布包,裡麵是她兒子的桑籽,小心翼翼地吹掉上麵的塵土,眼眶發紅:“多虧了這桑林,不然咱們這老老小小,怕是要被抓去填戰壕。我兒當年就是護著桑苗,被曹兵砍死的,到了荊州,我定要把這籽種在最向陽的地方,讓我兒看看,咱們終於有地種桑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一路避開了三道暗梢,行至淮河畔時,遠遠就聽見哭喊聲——是一隊曹兵正搶流民的糧車,刀架在流民脖子上,把車上的蕎麥、粟米往自己的馬背上搬。被搶的流民裡有個老婦,抱著個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這是咱們過冬的糧啊!搶了糧,咱們娘倆怎麼活啊!”

趙雲眼疾手快,抄起車底的龍膽亮銀槍,縱身躍出桑林。槍尖貼著曹兵的刀背劃過,用的是“寒潭映月”式,隻輕輕一挑,就把刀挑飛在地,槍杆順勢一攔,護住了身後的老婦和孩子,卻沒傷著曹兵分毫:“光天化日搶流民的救命糧,算什麼本事?有能耐去前線抗曹,彆在這欺負老弱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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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兵見趙雲槍法淩厲,槍尖泛著冷光,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卻還硬著頭皮喊:“我們是曹丞相的人!你敢攔我們,就是通敵叛曹!”

“曹丞相若知你們如此欺負百姓,扒了你們的皮!”呂子戎帶著青壯們圍上來,手裡的桑枝盾擋在流民前,盾麵的“雙環套枝”結迎著光,“趕緊把糧車還回來,不然咱們就往許昌去,當著曹丞相的麵,說說你們是怎麼搶流民糧、逼死百姓的!”

曹兵們本就是臨時拚湊的,沒見過真刀真槍的硬仗,見對方人多,又怕真被鬨到許昌丟了性命,扔下糧車就跑,連掉在地上的粟米都沒敢撿。被救的流民裡,有個從荊州南郡來的老丈,姓周,頭發都白了,捧著把飽滿的桑籽走過來,顫巍巍地遞向趙雲,手裡還攥著個桑枝編的小環:“多謝壯士!這是南郡的‘蜜桑種’,結的桑仁又甜又頂餓;這個小環,是‘月姑娘’教咱們編的‘護苗環’,套在桑苗上,能防蟲子。去年多虧了她,教咱們種桑苗,還幫咱們擋過搶糧的兵卒,咱們才沒餓死。你們去荊州,若見著她,就說老周還記著她的恩,桑苗長得好著呢!”

趙雲接過桑籽和小環,指尖發顫——“月姑娘”“南郡”“護桑擋兵”“護苗環”,每一個詞都像錘子,往他心裡撞。他小心地把桑籽收進懷裡,和那片梅花瓣放在一起,又把小環套在手腕上,對著老丈深深拱手:“老丈放心,若見著月姑娘,我定把您的話帶到,也定護著南郡的流民,不讓他們再受搶糧之苦,不讓你們的桑苗再遭兵禍。”

隊伍繼續往南走,桑林越來越密,空氣裡的濕氣也重了起來,連風裡都裹著桑葉的清香,混著淮河的水汽,潤得人心裡發暖。又走了十日,遠遠就望見荊州的界碑,碑石上刻著“荊襄界”三個字,旁邊長著片綠油油的桑田,桑葉被風吹得“沙沙”響,像在拍手歡迎,田埂上還立著個稻草人,身上披著件舊桑絲布,布上繡著小梨紋——是荊州桑農的記號,怕野獸偷桑苗。

呂子戎指著界碑,聲音裡帶著笑意,眼眶卻有些發熱:“到荊州了!咱們能種桑安居了!”

流民們都歡呼起來,狗蛋舉著手裡的梨紋繩,蹦蹦跳跳地跑到趙雲身邊,仰著小臉,繩上還掛著個小布包:“趙叔叔,到荊州就能找曉月姐姐了嗎?我把這繩送給她,裡麵還藏了粒桑籽,是陳婆婆給的蜜桑種!”

趙雲蹲下身,摸了摸狗蛋的頭,又悄悄從懷裡摸出片梅花瓣,塞進狗蛋的布包裡,笑著說:“會的,咱們一定能找到她。等種好了桑,讓曉月姐姐看看,咱們護著流民,把桑種活了,把日子過安穩了。”

呂子戎看著這一幕,又望向走在前麵的劉備——他正扶著陳婆婆,彎腰撿起一塊荊州的土,放在手裡捏了捏,湊到鼻尖聞了聞,笑著說:“這土有桑香,是養人的地,咱們的桑苗種在這,定能長得壯實。”風裡的桑葉香混著流民的笑聲,飄得很遠,呂子戎摸了摸腰間的梨紋玉佩,想起趙雄墓前的桑籽,心裡清楚:這一路的奔波都值了;而荊州的土地上,不僅會種下桑苗,還會種下他們護民的初心,和那樁藏在心底的、尋人的念想,等著在這片土地上,慢慢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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