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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南陽尋賢·元直入帳(1 / 1)

南陽尋賢·元直入帳201年夏·南陽臥龍崗左近)

南陽的夏夜剛過一場驟雨,桑林裡的空氣裹著濕甜的葉香,沾在人衣上涼絲絲的,像浸了桑芽茶的清爽。呂子戎牽著馬走在桑田小徑上,馬蹄踩過濕軟的土路,濺起的泥星粘在褲腳——他按襄陽流民老周給的線索,找了整整三日,從南陽城東被曹兵燒過的荒桑林,到城西漏雨的流民塢堡,終於在這片連片的湖桑田旁,尋到了要找的人。

遠遠望去,個穿粗布衫的漢子正蹲在老桑樹下,幫個梳雙丫髻的孩童摘高處的桑椹。漢子的布衫前襟沾著紫黑的桑汁,是剛摘桑椹時蹭的;袖口磨得發毛,露出裡麵打了補丁的襯裡,補丁是用桑絲縫的,針腳細密;腰間係著根褪色的桑絲繩,繩上掛著塊邊角磨圓的木牌,刻著個“福”字——正是呂子戎要找的單福,也就是徐庶。他摘桑椹時格外小心,先把葉片捋開,指尖避開桑枝上的小刺,連遞到孩童手裡時,都不忘用袖口擦了擦孩童嘴角的汁:“慢些吃,彆沾了衣服,你娘又要給你洗了。”一舉一動裡,都是護著弱小的溫柔,像極了當年在常山護流民的趙雄。

呂子戎沒貿然上前,先把馬拴在路邊的老桑樹上——馬背上掛著的桑種袋晃了晃,裡麵是夏侯娟特意裝的混種桑粒,一半是荊州荊湖種,一半是徐州湖桑種,袋口繡著小梨紋,夏侯娟說“若見著流民,分些給他們,讓他們知道新野能種桑安身,也算幫玄德公積點善”。他從袋裡掏出半袋桑種揣進懷裡,又摸了摸胸口的梨紋玉佩——那是趙雄的遺物,邊緣的“雄”字被摩挲得發亮,這才緩步朝徐庶走去,腳步輕得怕驚了桑田的蟲。

“嘩啦”一聲,桑葉響動驚醒了徐庶。他猛地回頭,手下意識摸向腰間的短刀——那是柄普通鐵刀,刀鞘纏著曬乾的桑枝,是他自己去年在桑田砍的老枝做的,用來防搶桑種的曹兵和追他的官府差役。他在南陽避禍三年,見慣了趨炎附勢的官差、搶糧奪田的兵痞,從不輕易信人,尤其是陌生的訪客,眼神裡滿是警惕。

“兄台莫慌,”呂子戎立刻停下腳步,舉起手裡的桑種袋,語氣平和得像鄰村聊桑事的農戶,“我是從新野來的呂子戎,找一位叫單福的先生。襄陽來的老周說,您常幫流民護桑田,還教他們編‘三橫兩縱’的桑枝盾,防野獸、擋流箭。”

徐庶握著短刀的手沒鬆,眉頭微蹙:“我就是單福。新野離南陽百裡,你怎麼知我在這?老周……又是去年淮河畔被曹兵搶糧的那個流民?”

“正是他。”呂子戎故意提起舊事,語氣裡帶著篤定,“他說您當時幫他奪回糧車時,用的桑枝盾缺了個角——那缺口是當年在常山護流民塢堡時,被曹兵的刀劈的,您怕流民學編盾時被缺口劃傷,還特意用桑絲把缺口纏了三圈,連纏絲的結都打在盾內側,怕硌著人。”

這話剛落,徐庶握著短刀的手明顯鬆了鬆,眼神驟變——“常山護流民”“三橫兩縱盾”“桑絲纏缺口”,這些是他和趙雄師兄當年在塢堡的秘密,除了一起護桑的流民,外人絕不可能知曉。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呂子戎麵前,目光落在他腰間露出的玉佩邊角上:“你……你認識趙雄師兄?他現在……還好嗎?”

“趙雄義兄是我故友,也是我護民的引路人。”呂子戎的語氣沉了些,目光掃過桑田深處的流民屋——屋頂飄著淡淡的炊煙,隱約能聽見孩童的笑聲,像極了當年的常山塢堡,“當年他在常山塢堡護流民種桑,我和趙雲都隨他左右。建安三年曹兵來犯時,他為了護著塢堡裡的桑種和老弱,戰死在門前的老桑樹下,臨死前還把剩下的半袋徐州湖桑種塞給我,說‘找個能護民的人,把桑種種下去,讓流民有地可依’。”

徐庶的眼眶瞬間紅了,他伸手扶住身邊的桑樹乾,指尖攥得樹乾發顫,樹皮上的青苔都被蹭掉了——他永遠記得,當年自己殺了欺負流民的惡霸,被官府追捕,是趙雄師兄把他藏在桑柴堆裡,還分給他半袋炒桑仁,說“護民不是靠一時血氣殺惡人,是讓百姓在哪都有地種、有飯吃,能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他聲音發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你……你有什麼憑證?我怎麼知你不是官府派來誘我的?”

呂子戎從懷裡掏出兩樣東西,遞到徐庶麵前:一樣是那塊梨紋玉佩,邊緣刻著個小小的“雄”字,背麵還留著道淺痕——是當年趙雄為了護他擋曹兵箭時,被箭杆磕的;另一樣是片褪色的桑絲布,布角繡著個歪歪扭扭的小梨紋,“這玉佩是趙雄義兄在常山給我的,說‘若遇著元直,把玉佩給他,讓他記得護民的初心’。這布是他當年給你縫桑種袋剩下的,你看這梨紋,是他特意學的,說你性子細,喜歡乾淨的紋樣。”

徐庶接過玉佩和桑絲布,指尖輕輕摩挲著“雄”字和梨紋,眼淚終於掉下來,砸在布上暈開淺痕——那布的紋路他太熟悉了,當年師兄就是用這布給他縫的桑種袋,袋裡裝著從徐州帶的湖桑種,說“這桑種結的果甜,流民們都喜歡”。他擦了擦淚,對呂子戎深深拱手,語氣裡沒了之前的警惕,多了幾分懇切:“呂壯士,是我失禮了。你千裡迢迢來南陽,到底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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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新野的流民,也為玄德公劉備。”呂子戎把劉備的事細細說來,沒說半句空話,隻講那些藏在日常裡的小事:“玄德公從冀州帶流民出來時,自己啃樹皮、喝冷水,卻把乾糧分給老弱;到了新野,他幫陳婆婆種桑苗,幫狗蛋編護苗繩,連自己的錦袍都給凍得發抖的孩童裹;蔡瑁要抓流民青壯充軍,他寧願自掏糧餉開墾荒田,讓流民種桑織絲換糧,也不肯讓百姓去戰場送死。可現在,曹仁在北邊整兵,夏侯敦帶三萬兵往荊州邊界來,蔡瑁還派刺客夜襲,青壯們雖練了‘纏枝陣’,卻缺個懂兵法的人排兵布陣,再沒人幫襯,新野的桑田怕是保不住,流民又要拖著家當逃荒了。”

徐庶蹲下身,摸了摸身邊孩童的頭——孩子手裡攥著顆最大的桑椹,正小心地放進布兜裡,說“要帶回去給娘吃,娘病了,吃甜的能好”。他想起趙雄師兄的話,又想起自己這些年躲在南陽,看著流民被曹兵追、被地痞欺,卻隻能幫著編盾、護桑田,做不了太多,心裡漸漸有了決定。他站起身,眼神堅定得像老桑木:“玄德公既是護民之人,我便隨你去新野。隻是我有個條件——我娘還在潁川老家,若日後有她的消息,我需立刻去尋她,不管多遠、多險,還望玄德公應允。”

“這是自然!”呂子戎大喜,伸手拍了拍徐庶的肩,“玄德公最是重情重義,去年流民王二的娘病了,他親自去白河渡口請郎中,還把自己的藥分給老婦。你放心,隻要有你娘的消息,咱們就是拚了力,也會幫你尋到。”

兩人沒多耽擱,徐庶回流民屋簡單收拾了東西:一本翻得卷邊的《孫子兵法》,封皮上貼著片乾枯的桑葉——是當年趙雄在常山塢堡摘的,說“看書累了,聞聞桑香能醒神”;半袋湖桑種,正是當年趙雄分給他的徐州品種,袋口還用那片褪色的桑絲布縫著;還有那塊刻著“福”字的木牌,掛在桑絲繩上,他說“這是流民孩子們送我的,說‘福字掛腰上,能保平安’”。

往新野去的路上,剛走了半個時辰,就見前方官道旁設著曹兵哨卡,幾個兵卒提著刀,正盤查過往行人,連農戶的桑柴車都要翻一遍,嘴裡還罵著“若藏了流民,格殺勿論”。徐庶拉著呂子戎拐進旁邊的桑林,指著林深處一條被落葉蓋住的小徑:“這是‘桑蔭道’,是流民們踩出來的近路,直通新野的白河渡口,曹兵怕桑林裡的蛇蟲,從不往這邊走。”他說著,從路邊折了幾根長桑枝,把兩人的兵器——呂子戎的青鋒劍、自己的短刀,都裹在桑枝裡,又往身上沾了些桑泥,看著像剛從桑田施肥回來的農戶。

果然,兩人順著桑蔭道走了半個時辰,沒遇著一個曹兵,隻聽見林外曹兵的嗬斥聲漸漸遠了。快到新野地界時,又遇著個背著半袋桑籽的老婦,正坐在路邊哭——她是從襄陽來的,兒子在新野種桑,可她迷了路,兜裡的乾糧也吃完了,隻能抱著桑籽哭。徐庶立刻上前,幫老婦把桑籽袋挪到自己肩上,又從懷裡掏出塊蕎麥餅——是流民孩子送他的,他沒舍得吃,遞到老婦手裡:“老丈,您彆慌,前麵就是新野的流民屋,我讓呂壯士幫您打聽兒子的消息。那裡有位夏侯姑娘,煮的桑芽茶最暖,您去喝口暖暖身子,定能找著兒子。”

呂子戎看著徐庶熟練地安撫老婦,幫著指路,心裡更踏實——這不是隻會紙上談兵的謀士,是真懂流民苦、肯彎腰幫百姓的同路人,玄德公沒白等這一趟。

等兩人抵達新野城門口時,夕陽正把整片桑田染成金紅色,像鋪了層碎金。城門口早已站滿了人:劉備穿著半舊的錦袍,手裡攥著把剛摘的桑椹,紫黑的汁沾在指尖;趙雲站在他身邊,懷裡揣著那片從易京帶來的梅花瓣,怕被風吹壞;關羽綠袍醒目,手裡提著壇桑椹酒,是流民們釀的;張飛扛著丈八蛇矛,手裡還拎著個桑枝編的筐,裡麵裝著炒桑仁;陳婆婆拄著拐杖,捧著個陶壺,壺裡是剛煮的桑芽茶;狗蛋站在最前,手裡攥著沒編完的梨紋繩,繩上還掛著個小小的桑枝盾——是他白天編的,模仿著曉月姐姐的樣式。連去年在淮河畔被救的老周,也拄著拐杖來了,說“要謝謝幫過流民的先生”。

“元直先生一路辛苦!”劉備快步上前,老遠就拱手,語氣裡滿是真切的歡喜,眼裡都亮著光,“備盼先生來,盼了快一個月了,每日都去桑田看,就怕錯過您的消息。”

徐庶沒想到劉備會帶著這麼多流民來接他,心裡一暖,忙躬身回禮:“玄德公客氣了,庶隻是個避禍之人,能為護民出份力,已是萬幸,怎敢勞您和鄉親們等候。”

陳婆婆立刻遞過陶壺,笑得滿臉皺紋:“先生快喝口桑芽茶,剛煮的,還熱著。咱們新野的桑田,都是玄德公帶人開的,東邊的荊湖桑剛冒芽,西邊的湖桑快結果了,再過兩個月,桑椹就能摘了,到時候請先生吃最甜的!”

徐庶接過陶壺,喝了一口,桑芽的清潤混著暖意滑進喉嚨,比他在南陽喝過的任何茶都甜——這是流民們的心意,是護民路上最暖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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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劉備在府中設了宴席——沒有山珍海味,隻有流民們湊的吃食:炒桑仁、蕎麥餅、桑椹酒,還有夏侯娟做的桑絲糕,糕上還印著個小梨紋。席間,徐庶接過劉備遞來的桑皮紙地圖,手指劃過上麵標注的桑田、白河、流民屋,連哪塊地適合種荊湖桑、哪塊適合種湖桑都寫得清楚,沉聲道:“玄德公,眼下形勢要分三步走:其一,明日我幫青壯練‘桑林伏’,白河旁的桑林密,可設三道伏兵,用桑枝盾擋箭,桑木鏢遲滯敵兵,再從兩側夾擊,既護流民,又保桑田;其二,子龍可去聯絡荊州各地的流民,告訴他們新野有桑田種、有暖衣穿,既能壯大咱們的人手,也能讓蔡瑁不敢輕易動手——他若傷流民,荊州百姓定會罵他失德;其三,臥龍崗有位諸葛孔明先生,精通天文地理、兵法謀略,隻是此人性情孤傲,需等時機,咱們先穩固新野,日後您親自去請,三請之下,定能請他出山。”

呂子戎點頭附和:“先生說得對!青壯們已練了‘纏枝陣’,再加上‘桑林伏’,護流民、擋曹兵綽綽有餘!”

張飛聽得興起,拍著桌子道:“我來帶青壯練伏兵!誰要是敢來新野搶桑田、傷流民,我一矛戳飛他,讓他連桑林的邊都碰不著!”

眾人都笑了,宴席上的氣氛熱絡得像一家人。這時,呂子戎忽然想起白日在南陽桑田遇到的老婦,湊近徐庶,輕聲道:“先生,我在來的路上,遇著個編桑枝盾的老婦,她說有位‘月姑娘’教她編盾,用的是徐州湖桑枝,盾心還刻著雙線梨紋——那是曉月姑娘獨有的樣式,她還說姑娘腰間掛著塊梨紋木牌,缺了個角。”

徐庶心裡一動,看向趙雲——趙雲立刻掏出懷裡的梅花瓣,又摸出塊梨紋木牌,牌上正是雙線梨紋,邊緣缺了個角:“這木牌是之前從荊州流民那得的,和子戎說的一模一樣!”

“這就對了。”徐庶接過木牌,指尖摩挲著紋路,“曉月姑娘當年在徐州,就隻用當地湖桑枝編盾,盾心必刻雙線梨紋,說是‘雙梨護苗,流民安’。之前見的‘月字盾’,用的是荊州桑枝,刻的是單線月字,定是仿冒的;這次老婦說的,才是真的曉月姑娘!”

趙雲握著梅花瓣的手緊了緊,眼神裡終於有了真切的光亮——這麼久了,曉月的線索終於清晰了,她還在護民,還在找能種桑的地方,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狗蛋這時跑到徐庶身邊,舉起手裡的小盾:“徐先生,那曉月姐姐是不是快回來了?我把梨紋繩編好,就能送給她了?”

“會的。”徐庶摸了摸狗蛋的頭,又望向窗外的桑田——月光灑在桑葉上,泛著淡綠的光,“等咱們護好新野的桑田,等孔明先生來了,定能找到曉月姑娘,到時候咱們一起種桑、一起護民,讓流民們再也不用逃荒。”

窗外的月光越發明亮,映著滿桌的桑食與酒,也映著眾人眼底的暖意與希望。呂子戎望著徐庶和劉備湊在地圖前規劃桑田的模樣,又看了看趙雲摩挲梅花瓣的神情,心裡清楚:新野的護民路,終於不再孤單;而那藏在桑林裡的曉月線索,還有臥龍崗的諸葛先生,都在等著他們一步步走近,等著一起把桑種種遍荊州,把護民的初心紮進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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