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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蔡瑁設宴·子戎尋蹤(1 / 1)

201年冬·襄陽蔡府)

襄陽的冬日來得陡,護城河邊的桑枝光禿禿地戳在鉛灰色雲層下,枝椏交錯著像張繃緊的冷網,風穿過枝椏時裹挾著冰碴,刮在人臉上生疼。劉備剛從樊城巡查回來,馬背上裹著兩樣東西:一袋沉甸甸的“蜜桑種”——是樊城流民連夜篩揀的,顆粒飽滿得能映出人影;還有塊疊得齊整的桑絲布,布上用朱砂畫著幾株歪歪扭扭的小桑苗,旁邊寫著“謝皇叔護田”,是樊城孩童趴在桑樹下畫的,流民們特意用桑絲縫了布邊,說“帶著這個,就像帶著樊城人的心意,能擋些寒氣”。

他剛把桑種交給陳婆婆——老人立刻找來陶缸裝種,缸底墊了層乾桑葉,說“蜜桑種金貴,得用桑葉養著”,就見親隨捧著張燙金請柬匆匆趕來,紅紙上“蔡瑁”二字墨色沉鬱,“賀勝宴”三個大字透著刻意的熱絡,反倒像淬了冰。“主公,蔡將軍差人說,賀您敗曹仁、奪樊城,邀您明日巳時去襄陽蔡府赴宴。”

“這老狐狸沒安好心!”張飛一把搶過請柬,“啪”地拍在案上,震得旁邊的桑枝筐晃了晃,裡麵的冬桑種撒了幾粒。他粗聲粗氣地罵:“他見咱們占了樊城、流民越來越多,怕咱們壯大礙了他的眼,這分明是鴻門宴!不去!咱們雖隻有幾千青壯,卻也不怕他府裡的刀斧手!大不了拚了,護著流民往新野桑林退!”

劉備彎腰撿起桑種,指尖撚掉種粒上的泥,小心放回筐裡,搖了搖頭:“不能不去。蔡瑁是劉表妻弟,掌著襄陽半數兵權,若我推托,他定會在劉表麵前嚼舌根,說我‘恃勝而驕,包藏禍心’。他若遷怒流民,斷了樊城到新野的糧道,或是燒了城西的冬桑苗,流民們這個冬天就真熬不過去了。”

趙雲按了按腰間的龍膽亮銀槍,槍尾的紅綢泛著新光——是清晨夏侯娟幫他補的,她用桑絲混了些紅棉,縫得細密,還笑著說“紅綢沾桑絲,能擋煞,護您平安回來”。他語氣堅定:“主公,我陪您去。蔡瑁若敢動手,我用‘纏枝鎖柔’式護您周全,隻卸兵器不傷人命,既不讓他占了‘待客無禮’的理,也絕不讓您受半分傷。”

呂子戎這時從隆中方向趕回來,衣襟上沾著些桑泥,手裡攥著片乾枯的桑葉——是從隆中荒桑田摘的,葉邊還留著齒狀的咬痕,像是野豬啃的。“主公,我明日分兩路走:您去赴宴,我再往隆中尋曉月,順便探蔡瑁的動向。襄陽流民說,蔡瑁近來派了不少眼線盯著新野的桑田,連咱們補種的冬桑苗都數著,怕是早有算計。”他頓了頓,掏出塊桑木牌,上麵刻著個淺“月”字,“昨日在隆中塢堡,見著個編桑枝盾的老婦,盾角刻的就是這個字,和之前江夏的線索對得上,我得去確認是不是曉月。”

劉備點頭:“你多加小心。尋曉月的事不急,若見著蔡瑁的伏兵,先往新野報信——流民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次日清晨,劉備穿著件半舊的錦袍,袖口還留著塊淡褐色的桑泥印——那是前日幫流民補桑苗障時蹭的,他沒讓漿洗,說“這是護民的痕跡,不丟人”。趙雲跟在身後,青布短褂外罩了件輕便皮甲,懷裡揣著樊城那方桑絲布;馬車上除了給劉表的“蜜桑種”,還有夏侯娟連夜編的梨紋桑絲帕,是給劉表夫人的,帕角縫了根細桑枝,說“桑絲軟和,夫人用著舒服,桑枝還能安神”。

剛到蔡府外,就見門口站滿了黑甲兵,手按刀柄的姿勢緊繃,眼神像刀子似的掃過劉備的親隨。一個校尉上前翻查馬車,見著袋裡的蜜桑種,嗤笑一聲:“流民的桑種也敢往將軍府送?怕不是拿些土坷垃充數,糊弄將軍和州牧大人!”

趙雲眼神一冷,手不自覺摸向槍柄,卻被劉備按住。劉備彎腰從袋裡撚出一粒桑種,遞到校尉麵前:“這是樊城流民種的蜜桑種,比普通桑種甜三成,來年春天種在襄陽城外,能讓百姓多收些桑椹過冬。校尉若覺得是土坷垃,不妨留幾粒試試——護民的東西,從不算破爛。”

校尉被噎得臉色漲紅,又翻來覆去檢查了車輪和車底,沒找出半點“異常”,才不情不願地放行。

蔡府的宴席設在正廳,廳內燃著銀絲炭,火焰旺得灼人,卻暖不透空氣裡的算計。劉表坐在主位,臉色蒼白得像張薄紙,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案上的桑紋玉鎮紙——那是早年劉備送他的,如今卻成了尷尬的點綴;蔡瑁坐在左側,黑甲上的銅扣閃著冷光,手裡把玩著個玉如意,目光卻總在劉備腰間打轉,像是在掂量他有沒有帶兵器;張允和蒯越分坐兩側,張允時不時摸向腰間的短刀,指節泛白;蒯越搖著羽扇,扇麵上的“荊”字在炭火映照下忽明忽暗,眼底藏著算計;唯有簡雍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衫,坐在右側角落,見劉備進來,悄悄遞了個“小心”的眼神,指尖還碰了碰桌下——那裡壓著張桑皮紙,是他連夜畫的蔡府後院小路圖,標著通往後門桑林的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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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可算來了,快坐!”劉表起身相迎,聲音虛浮得像飄在風裡,“聽聞你在樊城護了流民、守了糧道,真是……真是荊州之幸啊!”

蔡瑁沒等劉備落座,就端著酒杯湊上來,酒液晃出幾滴在猩紅桌布上,像濺了血:“劉備公真是好手段,憑著些流民青壯就能敗曹仁、占樊城,難怪近來荊州百姓都念著你的好。隻是不知,你守著新野和樊城,又養著上萬流民,糧草、兵器從哪來?莫不是……想借荊州的地,養自己的私兵?”

劉備接過酒杯卻沒碰,語氣平靜得像聊桑事:“我守新野,是幫流民種桑織布;奪樊城,是擋曹操南征的兵鋒。糧草是流民種桑換的,兵器是青壯用廢鐵、桑枝做的——若這也算‘養私兵’,那荊州種桑的農戶,豈不是都在幫蔡將軍養兵?”他指了指馬車方向,“我帶了些樊城的蜜桑種,來年種在襄陽城外,能多收些桑椹,也算我對荊州百姓的心意。”

蔡瑁臉色一沉,剛要發作,張允“唰”地站起來,手按刀柄:“劉備公說得好聽!你帶的流民個個拿著桑枝盾、桑木鏢,看著像農戶,實則都是能打仗的青壯——這不是謀反是什麼?今日若不把話說清楚,休想出這蔡府大門!”

“張將軍這話差矣。”趙雲立刻上前一步,擋在劉備身前,龍膽亮銀槍雖未出鞘,槍身卻透著淩厲的氣,“流民拿桑枝盾,是為護冬桑苗防野獸;用桑木鏢,是為嚇退搶糧的散兵。去年曹兵燒了新野桑田,流民們哭著撿焦枝的模樣,將軍忘了?若這也算謀反,那荊州家家戶戶種桑護田,豈不是人人都有反心?”

廳內氣氛瞬間僵住,銀絲炭“劈啪”一聲,濺起的火星落在地上,像點燃了暗藏的殺機。簡雍見狀,忙端著茶杯湊過來,故意腳下一滑,茶水“嘩啦”灑在蔡瑁的黑甲上:“哎呀!對不住對不住!蔡將軍,這桑芽茶燙得很,我幫您擦乾淨!”他彎腰擦甲時,悄悄把桑皮紙塞到劉備手裡,壓低聲音:“後院西角有片老桑林,順著林中小路能通城外,我安排了人在桑林外候著,您借故去茅房快走!蔡瑁的刀斧手在廳外廊下等著,再晚就來不及了!”

劉備捏緊桑皮紙,對劉表拱手:“兄長,一路風寒,我有些內急,去去就回,不耽誤宴席。”

“想走?”蔡瑁伸手要攔,卻被趙雲的眼神逼得頓了頓——趙雲的手已按在槍柄上,槍尾的紅綢無風自動,眼底的冷意像隆冬的桑霜。“蔡將軍,”趙雲語氣平淡卻帶著威懾,“我家主公赴宴是客,如廁也要攔著?還是說,將軍設的不是賀勝宴,是囚宴?傳出去,襄陽百姓怕是要議論將軍‘待客無禮’。”

劉表忙打圓場:“賢弟快去快回,宴席還等著呢……莫讓大家久等。”蔡瑁見劉表開口,又忌憚趙雲的威名——他早聽說趙雲在新野用“寒潭映月”式卸了曹仁的刀,連一根桑苗都沒傷,怕當場動手討不到好,還落個“嫉賢妒能”的罵名,隻能咬牙點頭:“快去快回!彆耍花樣!”

劉備跟著親隨往後院走,剛拐過栽著老桑的月亮門,就見簡雍安排的人候在樹下,手裡捧著件漿洗乾淨的粗布衫——是襄陽流民的衣服,沾著些桑泥,看著不起眼。“主公,快換上!蔡將軍的人已經在廳外搜了,再晚就被堵著了!”

劉備剛換好衣衫,就聽見前廳傳來蔡瑁的怒喝:“劉備跑了!快追!彆讓他逃出襄陽城!”腳步聲雜遝著往後院來,他順著桑皮紙上的路線,往西角桑林跑,桑枝刮破了衣袖也顧不上——林外隱約傳來親隨的馬蹄聲,那是趙雲安排好的接應。

此時前廳的趙雲,正攔著衝進來的刀斧手。他手腕一翻,龍膽亮銀槍出鞘半寸,槍脊貼著為首刀斧手的手腕輕輕一壓,“哐當”一聲,刀掉在地上,卻沒傷著人分毫。“我家主公赴宴是客,你們持刀闖廳,是想讓天下人說蔡將軍‘設宴害賢’?”他聲音不高,卻透著壓人的氣勢,“廳外已圍了襄陽百姓,若傷了我,或是追出去,你們將軍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刀斧手們僵在原地,麵麵相覷——他們確實看見廳外聚了不少看熱鬨的百姓,若真動了手,唾沫星子都能淹了蔡府。蔡瑁趕來時,隻看見趙雲挺拔的背影和地上的刀,氣得攥緊了玉如意,卻不敢下令動手,隻能眼睜睜看著趙雲從容離開。

等蔡瑁派人大肆搜查襄陽城時,劉備早已順著桑林小路出了城,與接應的親隨彙合。馬車上的蜜桑種沒帶走,卻留下了樊城那方桑絲布,布上壓著張字條:“護民為本,備絕無他心,願與兄長共抗曹操,護荊州百姓安穩。”他知道,這方畫著桑苗的布,比任何辯解都管用——劉表見了,定會明白他的心意,也能少些猜忌。

蔡瑁回到州牧府複命時,劉表正坐在窗邊看著那袋蜜桑種,臉色沉得像墨。“德珪,你可知錯?”他把桑絲布扔在案上,布上的小桑苗晃得蔡瑁眼暈,“劉備是我宗親,更是抗曹的屏障,你設鴻門宴害他,若他有閃失,曹操大軍來犯,誰來擋?流民若鬨起來,襄陽城能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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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躬身辯解:“主公,劉備帶流民壯大,遲早是荊州禍患!今日不除,日後必成大患!”

“禍患?”劉表冷笑一聲,指了指窗外的桑田,“曹操才是荊州最大的禍患!劉備在新野護桑種、安流民,替我擋著北方的兵鋒,你卻隻想著奪權!”他頓了頓,語氣軟了些,“明日你親自去新野,送五十株冬桑苗,再帶些糧食,就說我助流民過冬——既示好,也讓他知我製衡的心意。”

蔡瑁雖滿心不甘,卻不敢違逆劉表,隻能應下。次日,他帶著桑苗和糧食去新野,見劉備正幫流民栽冬桑苗,陳婆婆在旁遞著桑枝,狗蛋扶著苗杆,一派和睦景象,眼底的陰鷙更濃,卻隻能強裝笑臉:“玄德公,主公念流民過冬缺苗缺糧,特讓我送來。”

劉備接過桑苗,笑著拱手:“替我謝過兄長!來年桑苗結果,我定送些蜜桑椹去襄陽,讓兄長和將軍嘗嘗新野的味道。”

蔡瑁沒多留,轉身就走,心裡卻盤算:等曹操南征的消息傳來,定借刀除了劉備,再把流民青壯拉去充軍,荊州的權,終究是他的。

而此時的江夏邊界,呂子戎正站在一片荒桑田旁,手裡攥著塊梨紋木牌——是趙雲托他帶的,牌上的雙線梨紋刻得深,是曉月當年教趙雲刻的樣式。他按隆中老婦的線索找了三日,終於在一處流民塢堡旁,見著個編桑枝盾的素衣女子,鬥笠壓得低,隻露出雙沾著桑汁的手。

女子編盾的手法是“三橫兩縱”,盾心卻刻著雙線梨紋——是曉月獨有的樣式!呂子戎剛要上前,女子卻突然起身,往江夏方向走,留下個桑絲帕在石上。他撿起帕子,見上麵繡著株小桑苗,苗旁繡著個“月”字,帕角還沾著片乾梅花瓣——是易京梅林的品種,趙雲懷裡的那片,和這個一模一樣!

“曉月!”呂子戎喊了一聲,女子卻沒回頭,身影很快消失在桑林裡。他攥著桑絲帕,心裡又驚又喜——帕子上的梅花瓣、雙線梨紋,都是曉月的標識,她果然在江夏!他轉身往新野去,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得趕緊告訴趙雲,曉月的線索,終於清晰了。

夕陽西下時,襄陽蔡府的冷意還未散,蔡瑁正對著地圖發火;而新野的桑田旁,劉備栽完最後一株冬桑苗,趙雲拿著樊城的桑絲布在旁看著,呂子戎舉著桑絲帕跑來,喊著“找到曉月的線索了”,夏侯娟提著桑芽茶走來,狗蛋在桑田邊唱著徐州的桑歌,暖意漫過整個新野。

一冷一暖,一謀一護,兩條路在冬日的桑枝間交錯。蔡瑁的算計藏在冰碴裡,劉備的護民落在桑苗上,而尋曉月的線索,就裹在這暖意中,等著被風送到更遠處的桑田,等著一場久彆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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