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年夏·新野城&白河沿岸&華容道山道)
新野的日頭剛過正午,就被一層灰霧裹住——不是炊煙,是孔明讓士兵在城角點燃的“迷煙”,混著桑枝燃燒的淡香,飄在半空,讓城外的曹軍看不清城內虛實。城樓上,黃月英正調整著火箭的角度,箭杆纏著浸過油的桑絲繩,箭頭裹著硫磺,火引是用去年的老桑皮搓的,燃得慢卻耐燒。她身邊的青壯手裡,堆著成捆的桑枝滾木,每根滾木上都刻著“護民”二字——是狗蛋臨走前偷偷刻的,刻完還沾著墨汁就跑,說“讓曹兵知道,這城是護民的,不是他們能搶的”。
孔明握著羽扇,扇麵上的桑皮紙畫著城防圖,邊角被風吹得微卷,指尖落在西門的水道口:“雲長,白河支流穿西門而過,曹兵若從西門突圍,定會走水道——你帶五百人,在水道旁的桑林裡設伏,用桑絲繩捆住巨石,繩頭係在老桑樹上,等曹軍船到,便砍斷繩索,堵死水道,再用火箭射船,斷他們的退路。”
關羽躬身應下,青龍偃月刀懸在馬鞍旁,刀鞘上的桑絲繩被風吹得飄起,是夏侯娟特意編的“防滑結”。“先生放心,某定讓曹兵有來無回,為百姓多爭取時辰——子戎那邊,想必已帶老弱走了兩個時辰,某至少拖他們一個時辰,不讓曹軍追上。”他翻身上馬時,特意摸了摸馬鞍旁的桑木水囊,裡麵是陳婆婆煮的桑芽茶,涼了卻仍帶著甜香。
“翼德,你守東門。”孔明轉向張飛,指了指城外的糧道,“夏侯恩的糧草隊就停在東門三裡外的桑林旁,你帶三百人,趁曹軍入城時,繞到糧道後,用桑枝捆著硫磺,每捆桑枝間留三寸空,燒起來能阻住曹兵救火的路。沒了糧,曹軍必亂,斷不敢久追。”
張飛扛著丈八蛇矛,矛尖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粗聲粗氣地應:“俺曉得了!燒糧草的事交給俺,保管讓曹兵連一粒米都帶不走!俺還會在桑林裡設‘絆馬樁’,用老桑枝削尖了埋在土裡,枝尖朝上,曹兵的馬踩上去,保準疼得蹦起來!”他說著,還踹了踹腳邊的桑枝,確認夠結實。
孔明最後看向趙雲,目光落在他身邊的照月玉獅子上——馬頸間的梨紋香囊被風吹得輕晃,是曉月送馬時係的。“子龍,你帶二百白毦兵,在城南的‘落馬坡’接應——夏侯恩的先鋒軍裡,夏侯傑最是勇猛,善使長戟,你需小心。這匹馬腳程快,若見曹軍突圍,便用‘桑林伏’的槍法纏他,彆硬拚,拖到火起,曹軍自亂。”
趙雲翻身上馬,照月玉獅子輕嘶一聲,蹄子踏在城磚上,沒發出半點聲響——馬蹄裹著桑絲布,是黃月英特意縫的,防打滑還靜音。“先生放心,某定守住落馬坡,不讓一個曹兵衝過去追百姓。方才探馬來報,子戎已帶百姓過了山道險處,再拖一個時辰,就能到樊城外圍了。”
一切布置妥當,孔明揮了揮羽扇,城樓上的士兵立刻撤去吊橋,大開城門——城門內,空無一人,隻有幾條桑絲繩橫在路中間,像沒人收拾的雜物,地上還散落著幾個流民留下的梨紋香囊,有的還沾著桑椹汁,透著“棄城倉促”的假象。
城外,夏侯恩勒住馬,青釭劍懸在腰間,劍鞘上的金紋在陽光下晃眼——這劍是曹操所賜,昨日曹操還拍著他的肩說“此劍原是呂子戎之物,你若斬了劉備,這劍便真歸你”。他望著大開的城門,冷笑一聲:“劉備果然棄城而逃!弟兄們,衝進去,燒了他的桑田,抓了流民,讓劉備知道,跟丞相作對,沒有好下場!”
五千精騎像潮水般湧入城門,馬蹄踏過桑絲繩時,沒人在意——那繩子細得像發絲,踩上去軟乎乎的,誰也沒當回事。直到大半曹軍入城,城樓上突然響起一聲梆子!
“放!”孔明的羽扇向下一揮,城樓上的火箭齊發,箭杆上的桑絲繩遇火即燃,帶著硫磺的火星落在屋頂的乾草上,“轟”的一聲,火焰瞬間竄起,舔著屋簷,漫過街巷,把半個城池都裹在火裡。乾草堆旁早留了三尺空,火隻燒房屋,不碰牆根的桑苗——那是黃月英特意劃的防火線。
曹軍大亂,士兵們爭相往城門逃,卻被突然拉起的桑絲絆馬索絆倒——那繩子是夏侯娟教青壯編的“三股纏枝繩”,用的是三年生的桑絲,韌得能拉住奔馬。奔馬摔倒,後麵的騎兵收不住腳,層層疊疊堆在一起,哭喊聲、火裂聲混在一起,成了混亂的煉獄。
“殺!”西門方向傳來關羽的斷喝。水道旁的桑林裡,關羽正率軍衝出,青龍偃月刀在火光裡劃出道冷弧,直劈曹將李典的副將——那副將正指揮士兵乘船突圍,船剛駛到河心,船板上還沾著桑枝碎。關羽一刀劈來,刀風竟劈開了水麵,連人帶船劈成兩半!李典又驚又怒,舉槍刺向關羽,卻被關羽用刀背一磕,槍杆斷成兩截,木屑濺在水麵上。關羽反手一刀,削掉李典的盔纓:“某不殺你,快帶殘兵滾!再敢來追百姓,某定取你項上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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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嚇得魂飛魄散,帶著十幾個殘兵,沿著水道支流逃去——關羽沒追,隻是讓人把巨石推入水道,石頭上還纏著桑絲繩,沉得快還能纏住船底。他又命士兵往水麵射火箭,燒得曹軍的船片浮在水麵,像飄著的黑葉子,再無半分突圍的可能。
東門的桑林裡,張飛正舉著丈八蛇矛,挑向糧草隊的帳篷。矛尖帶著風,一下子就把帳篷挑破,裡麵的糧草撒了一地,有麥種還有桑仁——那是曹兵搶來的流民口糧。張飛讓人把浸過油的桑枝扔進去,火“騰”地燃起,把糧草燒得劈啪作響,火星濺在桑葉上,卻被他用矛尖輕輕撥開。“俺看誰敢救火!這糧草是護百姓的,不是給你們這些賊兵吃的!”
一個曹將舉刀衝上來,喊著“殺了這黑炭頭”,卻被張飛一矛刺穿肩膀,釘在老桑樹上——矛尖避開了樹乾的主脈,沒傷著樹。“俺張飛護的是桑田,護的是百姓,你這賊兵,也配跟俺動手?”張飛說著,還踹了曹將一腳,讓他離桑樹乾遠點。
城南的落馬坡,趙雲正與夏侯傑纏鬥。夏侯傑的長戟舞得虎虎生風,戟尖刺向趙雲的胸口,卻被趙雲用桑木槍輕輕撥開——他用的是“纏枝槍法”,槍杆像桑枝般柔韌,總能從縫隙裡鑽進去,纏著戟杆不放。照月玉獅子配合得極好,時而踏碎石塊,時而繞到夏侯傑身後,馬蹄揚起的碎石,總在關鍵時刻乾擾夏侯傑的動作,卻不碰旁側的桑苗。
“你這匹好馬,倒是可惜了!”夏侯傑怒吼一聲,長戟橫掃,想斬馬腿,趙雲卻突然翻身下馬,槍走“寒潭映月”,槍尖挑向夏侯傑的手腕,同時照月玉獅子揚起前蹄,對著夏侯傑的馬臉一踢——那馬受驚,揚起前蹄,把夏侯傑掀翻在地,摔在軟土上,沒傷著骨頭。
趙雲上前一步,槍尖抵住夏侯傑的咽喉:“夏侯恩在哪?讓他彆追百姓,否則,你今日便死在這裡!”
夏侯傑剛要開口,就見遠處的新野城火光衝天,曹軍殘兵往這邊逃來——是夏侯恩見勢不妙,率軍撤退了。夏侯傑又羞又怒,想拔劍反抗,卻被趙雲一槍刺穿肩膀,槍尖沒入半寸就停了:“某留你一條命,回去告訴夏侯恩,再敢碰新野的百姓,某定取他和你的狗頭!”
夏侯傑疼得慘叫,爬起來往夏侯恩撤退的方向逃去。趙雲沒追,隻是翻身上馬,望著曹軍撤退的背影,突然發現地上有個熟悉的東西——是個青釭劍的劍鞘,上麵的紋路,和子戎之前描述的“昔日贈友之劍”一模一樣!劍鞘邊角還沾著點桑汁,像是剛蹭過桑苗。他彎腰撿起劍鞘,眉頭緊鎖:“這劍鞘……怎會在曹將手裡?子戎說那劍是贈給故友的,難道故友已落在曹營?”
城樓上,孔明望著曹軍撤退的方向,羽扇輕輕晃動:“月英,讓士兵們撤吧——火不能燒太久,留些房屋給不願遷徙的百姓,再把剩餘的糧草放在城門口,用桑枝蓋著,彆讓他們餓著。”
黃月英點頭,讓人吹起收兵的號角——號角是用老桑木做的,聲音沉厚,能傳得遠。士兵們有序地撤離,路過桑田時,都小心地避開嫩苗,連腳步都放輕了——火隻燒了房屋和油坊,桑田完好無損,嫩苗在火光的映照下,反而透著股頑強的生機,葉尖還沾著火星烤熱的暖。
“先生,咱們往樊城去吧!”趙雲提著劍鞘,走到孔明身邊,把劍鞘遞給他,“這是夏侯恩遺失的,子戎說這劍是他昔日贈友的,如今卻在曹將手裡,怕是有蹊蹺。或許……子戎的故友已歸降曹操?”
孔明接過劍鞘,指尖拂過上麵的紋路,是徐州桑田特有的“雙枝纏”刻法,他想起黃月英提過,呂莫言也會這種刻法。“此事日後再查,先去樊城與子戎彙合——曹操的大軍還在後麵,咱們得儘快與百姓彙合,再圖後計。”他把劍鞘還給趙雲,“你先收著,日後見了子戎,讓他辨認,或許能查出更多線索。”
一行人馬往樊城方向去,身後的新野城還在燃燒,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關羽走在最前,青龍偃月刀上的血滴落在地上,很快被風吹乾,刀鞘上的桑絲繩卻仍繃得緊;張飛扛著矛,嘴裡還在念叨“沒殺夠曹兵,讓夏侯恩跑了”,卻時不時回頭望,怕落下一個弟兄;趙雲騎著照月玉獅子,手裡攥著青釭劍鞘,心裡滿是疑惑;孔明和黃月英走在中間,羽扇和圖紙上,還沾著桑枝燃燒的灰燼,指尖偶爾會撚起一點,想起方才火攻時的凶險。
而此時的華容道山道上,蔣欲川正握著柄環首刀,在青石板上操練刀法。刀是他自己磨的,刀刃泛著冷光,刀柄纏著桑絲繩,是去年在南陽流民那學的編法。他練的是“稷寧卷平綱”,刀法重“平勢護己,順勢反擊”,刀光貼著青石板劃過,帶起細碎的石屑,卻不碰旁側的桑苗——每一刀都控製得極準,既顯精妙,又護著道旁的生機。
蔣欲川本是南陽流民出身,因識文斷字被曹操征入軍中,卻不願與蔡瑁之流同流合汙,借著“巡查地形”的由頭,躲到華容道練刀。方才遠處新野的火光他看得清楚,孔明用桑絲設伏、護桑田的法子,讓他心裡一動——這等“用民生之物護民”的謀略,比曹操的“鐵蹄踏城”要暖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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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走平,貼山壁,不碰桑苗半分……”他低聲念著刀法要訣,刀風掃過桑枝,帶起一陣輕響,卻沒折斷一片葉。想起昨日見曹兵搶流民的桑種,一刀劈死老婦的場景,他心裡像被桑針紮著——亂世裡,到底該隨曹操奪城,還是尋個能護流民的去處?
他收刀而立,望著山道深處,這裡山勢險峻,山道僅容一馬過,道旁的桑林密得能藏人。“若此處設伏,縱有十萬大軍,也難過去……”他從懷裡掏出桑皮紙,畫下山道的輪廓,標上“桑林埋伏點”“陡坡防滑處”,又在紙角寫了“稷寧卷平綱”五個字——這是他最後的念想,若日後真要投誰,定要投個能讓他用這刀法護民的人。
遠處傳來曹軍的馬蹄聲,是曹仁的大軍往新野方向去。蔣欲川把桑皮紙藏進懷裡,握緊刀柄,轉身往大軍方向走——他還沒拿定主意,但華容道的地形、這刀法,總有一天能用上。或許,等曹操真的敗走這裡時,他能尋到答案。
夕陽西下時,孔明等人終於望見了樊城的影子——遠處的山道上,子戎正帶著百姓往樊城走,陳婆婆的桑木拐杖在夕陽下泛著光,狗蛋舉著梨紋香囊,正往這邊望,見了照月玉獅子,還揮著小手喊“馬兒!”。
“先生!子龍將軍!”子戎見他們來,快步迎上來,手裡還提著個布包,裡麵是給他們留的桑仁乾,“百姓已到樊城外圍,守將劉泌已備好糧草和桑芽茶,就等你們來了!”
孔明點頭,望著百姓的身影,有的在煮桑粥,有的在縫補衣衫,心裡滿是踏實——這場火攻,不僅阻了曹軍,還為百姓爭取了足夠的時間,接下來,便是往江夏去,聯吳抗曹,護著這些百姓,護著這些桑種,繼續走下去。
風裡的火煙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樊城方向飄來的桑香。趙雲握著青釭劍鞘,對孔明道:“先生,方才往樊城來的路上,似聞華容道方向有刀風,像是有人在練刀,刀法沉穩,不像是曹兵的路數。”
孔明頷首:“華容道地勢險峻,怕是有隱士或流民在此避禍。此事不急,先安頓好百姓再說。曹操的大軍還在後麵,咱們還有硬仗要打,那處的刀聲,或許日後會有變數。”
一行人往樊城走去,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山道上,像一道護民的屏障。新野的火還在燃燒,卻燒不儘他們護民的初心,燒不儘桑田的生機——隻要百姓還在,桑種還在,這場征途,就永遠不會結束。而華容道上的蔣欲川,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握緊了手裡的刀,桑絲繩在掌心勒出細痕,心裡第一次有了明確的念頭:等尋到合適的時機,定要見一見這護桑田、護百姓的隊伍,若真如所見般仁善,哪怕棄了曹操的軍職,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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