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的”新婚謀殺案“結束,辭彆了厲所長,老秦師徒倆又駛上了回京城的高速。
從邯鄲入京雖然近了很多,可是也要有將近四個小時的車程。
老秦這段時間算是了解了這個徒弟,知道他不會就這麼老老實實的開車往回跑,索性也不睡了,點上一根煙,靜等胡不凡開口。
果然,車在高速上開了沒十分鐘,胡不凡的問題就來了:
“師父,咱們這三天兩頭的就是一個案子,我看比其他刑警可忙多了。”
老秦彈了下煙灰:“怎麼?累了?想反悔還來得及,你現在有編製,我打聲招呼,給你調到其他部門當個刑警也不難。”
胡不凡聽老秦這麼說都慌了,連忙轉過頭:“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忙起來我才高興呢,我就是......剛解釋到這,就看到老秦嘴角已經彎了起來,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師父,你是故意逗我呢吧。”
老秦嗬嗬一笑:“你好好看路,彆看我”說著又抖了下煙灰:“再說,我逗你乾嘛,你想走我就能給你找個好去處。”
胡不凡撓了撓頭:”我才不走呢,咱們這也沒那麼多人情世故多好啊,哎呀師父,我就是想問,您和封師伯乾了這麼多年,得處理了多少案子啊?”
“有沒有那種您和師伯也處理不了的、破不了的案子呢?”
一口煙差點沒把老秦嗆到:“小子,你這問題也太多了,三天三夜我也回答不完你的!”
胡不凡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問題著實太密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那個……我這不是想著儘快了解工作嘛。”
“行啊,看在你小子最近開始上道了,我這當師父的當然得領你進門。”老秦想了想,“哎,都問的什麼來著?多少案子?那可太多了,數不過來。對了,有沒有解決不了、破不了的案子是吧?”
“這個……有!”老秦頓了頓,“公安口子上哪能沒有幾個積壓多年,懸而未決的案子呢,咱們當然也有。我想想啊……”
胡不凡看老秦還真在認真回想,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是不是不太禮貌。
對於一個老警察來說,自己手裡未破的案子可是恥辱,這不是揭人家傷疤嗎?
“師父,您彆誤會,要不還是算了吧,您還是給我講講您覺得辦起來最過癮的案子吧!”
老秦都沒理他,仰頭看著車頂半天,突然說道:
“不用,我想到了一個案子,對你來說可能會有另外的認知。”
“哦?”胡不凡立馬來了興致,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
老秦繼續望著車頂,慢悠悠地說:
“這案子,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算是……算是個什麼性質呢?”
接下來,胡不凡就從老秦嘴裡聽到了一個,讓他也不好確定性質的怪異案件。
案子發生在2009年8月9日的雲南省騰衝市。
說起這騰衝市,這幾年因為氣候溫潤,環境寧靜優美,又靠近玉龍雪山,成了養老旅遊的勝地。
可在二十幾年前還是個並不引人注意的邊陲小城,來往的隻有一些跨境做翡翠和藥材生意的人。
案子發生地是位於騰衝市中心市場旁的一個小旅館,由一家人經營,規模不算大,但是很正規。
8月9日早上九點多,老板的妻子胡女士照常去打掃房間。
在敲響二樓儘頭的一處房間後,久久沒聽到回應。
剛開始以為是入駐的客人在休息,也就沒有再打擾。
可是眼看著就快到中午交房時間了,裡麵的人依舊沒有動靜,於是胡女士便再次過去敲響了房門。
但是敲了半天,依然沒人開門。
這人睡得也太死了吧?
她剛在心底吐槽了兩句,可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屋裡好像若隱若現有一股血腥味傳出。
起初她怕自己聞錯了,也沒多在意。
可一低頭又發現,門口明顯有幾隻蒼蠅一直圍著不走,找各種縫隙想要往屋裡鑽。
看到這,胡女士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下樓叫了丈夫。
她丈夫圖先生跑過來一看也覺得不對勁,開旅館這麼多年,一些經驗還是有的。於是就翻出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可房門一打開,兩個人全都傻了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屋猩紅的血跡。
順著血跡向前看,一個人半裸著身體倒在床邊,明顯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
一把水果刀正插在那人的心口位置,隻留了一個刀把在外麵。
蒼蠅的反應最快,此時已經有幾十隻落在了屍體上,貪婪地吸食著血液。
夫妻倆哪見過很多各種情況,但這種場麵也是第一次遇到。
胡女士一聲尖叫後,便嚇得癱在了地上。
圖先生當然也嚇得不輕,但是比他妻子要冷靜一些,馬上把妻子拖了出來,關上房門報了警。
十幾分鐘後,當地警方趕到現場展開調查。
因為經營旅館的夫妻隻是在門口看了一眼,所以現場保持得非常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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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窗戶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死者的衣物擺放完整,說明死前就把衣服脫了下來。
現場發現男士皮包一個,裡麵裝有部分現金及幾塊翡翠玉料。
屋內的木床和桌椅都有移位現象,說明現場曾發生過爭執。
經法醫檢驗證實,被害人死於胸口刀傷,係心臟破裂失血過多所致。
死亡時間推斷為12小時左右,也就是前一晚。
痕檢科人員在現場發現了一個不屬於被害人的血腳印。
在刀柄上、門框上也發現了不屬於被害人的血手印及指紋。
這說明,凶手並沒有太多作案經驗,否則也不會在現場留下這麼多痕跡。
案件很容易判斷:
凶手敲開房門進入屋內,然後因某事與被害人發生爭執。
爭執過程中操起屋內的一把水果刀刺進被害人的心臟位置,導致被害人死亡,隨後凶手潛逃。
那麼事情就簡單了。
當地的刑警周山找到圖先生,讓他調出昨晚旅館二樓的監控視頻。
視頻拍攝得十分清晰完整。
昨晚九點五十分左右,有一個身穿青灰色衣服的男子從死者房中走出,而且他衣服上還有明顯的血跡。
這與死者的死亡時間正好對上,應該就是嫌疑人。
不過這嫌疑人並非跑出去,而是一步一步慢騰騰地向外走,好像生怕監控畫麵拍不到自己似的。
截取了一張嫌疑人的正麵照後,周山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自己與圖先生是按照時間一點點查看監控的,可怎麼隻有嫌疑人出來的視頻,沒有他進屋的視頻呢?
於是又讓圖先生往前找。
可往前找了整整一天的視頻也沒發現那個嫌疑人的身影。
這就有些奇怪了。
難道這嫌疑人提前好幾天就躲在屋子裡等著殺人?
還是房間內有其他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