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敢得罪趙峰。”
“他是張師傅的外甥。”
“張師傅在戲班資曆老，我惹不起。”
“張師傅？”
我皺了皺眉。
“張師傅知道趙峰挪用銀子的事？”
王先生點點頭。
“應該知道吧。”
“有好幾次，趙峰沒錢了。”
“都是找張師傅借的。”
“張師傅肯定知道他的事。”
我沒說話。
心裡琢磨著。
張師傅之前還幫著趙峰說話。
原來他們是親戚。
這裡麵，肯定還有貓膩。
“王先生，你再想想。”
我看著他。
“班主找你要賬本的時候，還說什麼了？”
“有沒有說要怎麼處置趙峰？”
王先生想了想。
“班主說，要把趙峰趕出戲班。”
“還要報官，讓他把挪用的銀子還回來。”
“他還說，要查清楚趙峰是不是還有彆的事。”
“彆的事？”
我心裡一動。
“什麼彆的事？”
王先生搖搖頭。
“我不知道。”
“班主沒細說。”
“就說趙峰不老實，可能還有彆的貓膩。”
我沒再追問。
把賬本殘頁收好。
拽著鎖鏈。
“走，跟我回戲班。”
“還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調查。”
王先生不敢反抗。
隻能跟著我往外走。
剛走到客棧門口。
就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是蘇玉娘。
她手裡拿著個包裹。
看見我和王先生。
愣了一下。
“林捕頭，你……你找到王先生了？”
“你怎麼在這？”
我盯著蘇玉娘。
“你來找王先生？”
蘇玉娘趕緊搖頭。
“不是！我就是路過。”
“我想著出來買點東西。”
“沒想到會在這碰到你們。”
“路過？”
我挑了挑眉。
“這破碗客棧在城東巷子深處。”
“你買東西，會跑到這來？”
蘇玉娘張了張嘴。
沒說出話。
手裡的包裹，攥得更緊了。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我問。
蘇玉娘趕緊把包裹藏在身後。
“沒……沒什麼。”
“就是些女孩子用的東西。”
“林捕頭，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跑。
“站住！”
我喊了一聲。
蘇玉娘嚇得停住腳步。
“林捕頭，還有事嗎？”
“把包裹拿出來。”
我盯著她。
“我要檢查。”
蘇玉娘猶豫了一下。
還是把包裹拿了出來。
我伸手接過。
打開一看。
裡麵是件男人的衣服。
還有幾錠銀子。
衣服的料子，跟趙峰穿的很像。
“這衣服是誰的？”
我問。
蘇玉娘低下頭。
“是……是趙峰的。”
“我想著他被你帶走了。”
“衣服還沒收拾。”
“就想給他送點衣服過去。”
“送衣服？”
我冷笑。
“你怎麼知道王先生在這？”
“又怎麼知道我會帶著他從這出來？”
蘇玉娘渾身一顫。
“我……我不知道。”
“我就是碰巧路過。”
“真的！”
我沒再跟她廢話。
“你也跟我回戲班。”
“有些事，我需要問你。”
蘇玉娘不敢反抗。
隻能跟著我們。
往戲班的方向走。
路上，我回頭看了眼王先生。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玉娘跟在後麵。
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
眼神裡，滿是慌張。
我心裡清楚。
這案子，越來越複雜了。
趙峰、張師傅、蘇玉娘、王先生。
好像每個人都跟班主的死有關。
但又都沒直接證據。
我必須儘快查清楚。
不然，知府給的三天期限。
就快到了。
到了戲班。
我把王先生交給下屬看管。
又把蘇玉娘叫到旁邊。
“蘇姑娘，你老實說。”
“你去找王先生，到底想乾什麼？”
“你手裡的衣服和銀子，是怎麼回事？”
蘇玉娘低下頭。
半天，才小聲說。
“我……我是想讓王先生把銀子帶給趙峰。”
“趙峰在六扇門裡，肯定需要錢。”
“我怕他受委屈。”
“你為什麼這麼幫趙峰？”
我問。
蘇玉娘抬起頭。
眼裡含著淚。
“我……我喜歡他。”
“我們倆早就好上了。”
“他挪用銀子，也是為了我。”
“他說要攢夠錢，就娶我。”
“我不能不管他。”
我沒說話。
心裡歎了口氣。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難怪蘇玉娘一直幫著趙峰。
原來是這麼回事。
“蘇姑娘，我不管你跟趙峰是什麼關係。”
我看著她。
“班主的死，必須查清楚。”
“如果你知道什麼。”
“最好早點說出來。”
“彆到最後，把自己也搭進去。”
蘇玉娘沒說話。
隻是默默流淚。
我沒再理她。
轉身往張師傅的房間去。
張師傅知道趙峰的事。
還幫著他隱瞞。
我必須問問他。
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點什麼。
這案子，已經過去一天了。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我必須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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