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英靈...我咽了口唾沫,想起爺爺筆記中的警告——遺落之境的最後守衛,非力可敵。
英靈舉起巨劍指向我,劍尖距離我的咽喉隻有寸許:凡人,你為何打擾逝者長眠?
我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儘管雙腿因恐懼而微微發抖:我需要斷塵剪的碎片,修複我的剪刀。我的當鋪裡有無數的執念正在暴走,如果沒有完整的剪刀...
謊言!英靈怒吼,聲浪震得我耳膜生疼,幾乎站立不穩,每個來此的竊賊都編織動聽的理由!你們隻想要斷塵的力量!
巨劍劈下,我勉強用剪刀格擋。金屬相撞的瞬間,一股巨力傳來,我整個人被震飛出去,重重摔在幾米外的地上。後背撞上一塊突出的岩石,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咳咳...我掙紮著爬起來,感覺肋骨可能斷了一兩根,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尖銳的疼痛,我不是來偷力量的!我是來...
話未說完,英靈已經再次衝來。我倉促閃避,但還是被劍風掃到,左臂頓時鮮血淋漓。溫熱的血液順著手臂流下,滴在乾涸的土地上,發出詭異的聲。
就在這危急時刻,我手中的剪刀突然脫手飛出,懸浮在半空中。它開始投射出一幅幅畫麵——那是當鋪中的景象:胡離正在煮粥安撫躁動的靈體,汗水從她蒼白的臉上滑落;蘇挽用自己虛弱的身體保護著更小的執念,靈體幾乎透明;沈晦和玄夜背靠背戰鬥,他們之間的紅線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這是...英靈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巨劍懸在半空。
我抓住機會大喊:你看!這些都是我在保護的人!當鋪不是囚禁執念的牢籠,是給它們一個安息的機會!但現在剪刀壞了,所有的執念都在暴走!如果我不修複它,那些無辜的靈魂會...
英靈沉默地看著空中的畫麵,尤其是當鏡頭轉到那些被執念折磨的普通亡魂時,它鎧甲內的黑霧波動變得緩和了一些。那些畫麵仍在繼續變化:我看到胡離熬粥時偷偷抹去的眼淚;蘇挽為了安撫一個小女孩的執念而消耗自己的鬼氣;沈晦和玄夜儘管彼此敵視,卻為了守護當鋪而並肩作戰...
證明給我看。英靈突然說,聲音不再那麼咄咄逼人,證明你不是為了力量而來。
我愣住了,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怎麼證明?
進入最後的幻象。英靈收起巨劍,如果你能通過考驗,我就允許你接觸碎片。
還沒等我回答,周圍的世界再次扭曲。這次的變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撕扯、重組,仿佛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當一切終於停止旋轉時,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麵前是一麵古老的銅鏡。
鏡中映出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有著熟悉的眉眼,皺紋間藏著無儘的滄桑。
爺爺?我驚訝地伸手觸摸鏡麵,指尖傳來冰冷的觸感。
鏡中的爺爺露出悲傷的微笑,那笑容讓我心頭一顫:阿七,你終於來了。
與此同時,在當鋪內
按住他!蘇挽,用你的鬼氣纏繞他的腳!沈晦大喊著,金色的神力從他手中湧出,形成鎖鏈捆住狂暴的戰魂。他的銀發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蒼白的臉頰上。
蘇挽顫抖著伸出雙手,淡藍色的鬼氣如絲帶般飄出,纏住戰魂的雙腿:我、我儘力了...她的靈體因為過度消耗而幾乎透明,像是隨時會消散的晨霧。
胡離!你那鍋粥還要多久?沈晦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已經快到極限。他的月光長槍插在一旁的地板上,槍身因為過度使用而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廚房裡,胡離的狐耳緊貼在頭上,九條尾巴全部炸毛。她麵前的鍋子裡,粥水劇烈翻滾著,散發出奇異的香氣。她的指尖因為長時間掐訣而滲出血珠,但她的眼神依然堅定。
馬上就好!再堅持三十秒!她咬牙道,將一滴晶瑩的淚珠滴入鍋中——這是狐妖最珍貴的心頭淚,蘊含著最純粹的情感。
灶王爺舉著菜刀站在門口,油膩的圍裙上沾滿了血跡:織夢娘還沒醒嗎?我們需要她的夢網!
她消耗過度了,玄夜從二樓飄下來,黑袍破損嚴重,露出下麵蒼白的皮膚,我剛才用最後一點力量穩住了她的神魂,但至少還需要...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當鋪的大門被撞開,三個扭曲的黑影飄了進來,發出刺耳的尖笑。它們的形態不斷變化,時而像人,時而像獸,唯一不變的是那張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
新鮮的執念...美味的痛苦...
沈晦臉色大變,銀眸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恐懼:是噬念魔!它們被暴走的執念吸引來了!
最危急的時刻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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