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轉身麵向台下,燈光聚焦在他身上的一刹那,異變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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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樓裡所有的燈火,包括那盞最亮的汽燈,都猛地劇烈搖曳了一下,光線驟然暗淡了許多,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薄紗罩住。
台下觀眾發出一陣輕微的騷動。
而台上的趙淩雲,動作猛地一頓!
他感覺身上那件白蟒袍,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冰冷刺骨,重量陡增,仿佛有千斤重!
更可怕的是,那緊緊束著脖頸的領口,像是一隻無形的手,驟然收緊,勒得他眼前發黑,幾乎窒息!
他想張嘴唱下一句,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化,原本屬於林衝的英雄氣短,被一種極度的恐懼和掙紮取代。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動作變得僵硬、扭曲,完全不似平日流暢的武生身段。
後台的胡班主和眾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心提到了嗓子眼。
“望……望家鄉……”
趙淩雲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聲音卻變得嘶啞、乾澀,完全不是他清亮的本嗓,反而帶著一種蒼老、怨毒的意味!
他猛地抬起手,不是戲裡的動作,而是死死地抓向自己的脖頸,似乎想扯開那無形的束縛。
他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得扭曲,那雙勾畫好的眼睛,此刻竟隱隱泛著一層詭異的綠光!
“不對!淩雲不對勁!”
陳爺在後台失聲叫道,他早就握在手裡的那包朱砂,差點就要撒出去。
台下觀眾也看出了異常,交頭接耳,場麵有些混亂。
就在這時,趙淩雲猛地轉過頭,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了台下前排一個穿著綢緞馬褂、正在悠閒品茶的老者——那是本地一個頗有勢力的鄉紳,據說祖上就是靠巧取豪奪發的家。
“狗賊!還我命來——!”
一聲淒厲無比、充滿刻骨仇恨的尖嘯,從趙淩雲喉嚨裡迸發出來!這根本不是戲詞!
他猛地拔出腰間作為道具的寶劍雖然是未開刃的),不再是戲台上的舞蹈,而是如同瘋魔一般,帶著一股同歸於儘的狠厲,縱身就從戲台上跳了下去,直撲那個鄉紳!
“啊——!”
戲樓裡頓時炸了鍋,尖叫聲、哭喊聲、桌椅翻倒聲響成一片!
那鄉紳嚇得魂飛魄散,茶碗摔得粉碎,連滾帶爬地向後躲。
後台的胡班主、陳爺等人也嚇傻了,反應過來後連忙衝上前去阻攔。
場麵徹底失控!
混亂中,趙淩雲力大無窮,好幾個壯漢都按他不住,他雙目赤紅那綠光似乎更盛了),嘴裡反複嘶吼著“還我命來”、“害我滿門”之類的胡話,完全失去了理智。
最後還是陳爺瞅準機會,將那一整包朱砂猛地拍在了趙淩雲的後心,同時念動驅邪咒語。
趙淩雲身體猛地一僵,發出一聲非人的痛苦嚎叫,身上那件白蟒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那雙黑曜石龍眼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閃過一絲極其怨毒的光芒。
隨後,他眼睛一翻,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那件白蟒袍,也被陳爺和幾個膽大的夥計,用桃木棍挑著,連夜送到城外荒僻處,澆上火油燒成了灰燼。
據說,那袍子在烈火中,竟發出如同活物般的尖嘯,扭曲掙紮,久久不熄。
趙淩雲雖然撿回一條命,但元氣大傷,精神受了極大刺激,調養了許久才慢慢恢複,卻再也不敢登台唱戲了。慶豐班經此一鬨,名聲掃地,很快就散了夥。
那個被襲擊的鄉紳,事後也大病一場,沒多久就一命嗚呼,有知情人私下說,他家祖上確實曾為爭奪田產,逼死過一戶外鄉來的戲子全家。
從此,鬼戲衣的傳說更加令人談之色變。
人們說,那件白蟒袍裡,附著的就是當年那個冤死戲子的滔天怨念。
它借著華美的外表誘惑後人穿上,然後伺機上身,報複仇家的後代。
戲台之上,陰陽交彙,本就是最容易招惹不乾淨東西的地方,再穿上這種邪物,簡直就是在鬼門關前唱戲。
後來,戲班行當裡這條“莫穿無名衣”的規矩,執行得更加嚴格。
但凡有點年頭的戲服,上台前都要用特殊方法“淨”過。
而那些來曆不明、帶著邪性的“鬼戲衣”,則成了老一輩藝人告誡後生時,最為驚悚的禁忌。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光鮮亮麗的刺繡下麵,纏繞著怎樣一段充滿血淚和仇恨的過往,又藏著怎樣一個等待複仇的凶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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